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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两位仁兄高抬在下了。只是今儿还有公主,县主,小姐夫人们在场,这往常我们的行的诗令定是会有些难度的。”文质彬彬的少年,一言一举里透露的都是强大的自信和风度,可配着那张帅气的脸,只叫人听得心里头扑腾扑腾的乱跳。
果真,一句话惹得下首的女眷纷纷娇羞的用帕子挡住红透的脸颊,频频赞叹:“陆公子真是好风度呢。”
桂林不动声色得笑了一笑:“到有几分王元宝年轻时候的模样。”
我不禁扶额,就是王元宝现下,出了那大肚腩,外貌还是与陆远梁可以一阵高下的。
倒是一直默默无闻的籍郎。没了早前的雄姿,增添了许多的愁色。
“哎,想当年,崔家二爷可也是名闻天下的才子。如今……美妻在身,却远远不及往年英姿飒爽了。”桂林左手边的一个小丫头嘀嘀咕咕道。
再旁边一位含蓄娇羞的女子浅浅一笑:“可我觉得,这风霜洗涤过得男人更有味道。”
不光是我,就连着桂林都被她一席话惊讶,投去了打量的目光:“茜娘,你可还记得那丫头?”
我将目光顺桂林的示意望去,把分菜的金筷缓缓放下,郑重思量了许久多为不可能的假设回答:“不会是高家的嫡女,高尧艺吧?”
桂林不动声色得点点头,继续品尝美味佳肴,但不经意间却还是让我瞧见她饶有兴致的深意。
我大抵明白。当年齐芳依照她自己的计划嫁给了崔子波,而崔子波为了自己的嫡子迟迟没有和齐芳圆房。这件事就是我在尼姑庵里都有听闻,更别说在洛阳城了。
我将头偏回来:“难不成艺娘对崔子波动了心思?”
桂林唇边一丝淡淡的笑:“我反觉得他是对你家崔二爷动了心思。”
一些东西蓦然的飘过脑际,我有点惊讶:“高夫人会舍得让自己的嫡女做妾室吗?”
桂林意味深长得看我一眼:“我竟不知道你这副反应是希望这是真的,还是不希望。”
良久,我叹了一气:“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就是进了崔府也是枉死的命。”
话音低落,桂林心平气和得面视着前方:“茜娘,三年能改变一个人太多了。我想高尧艺早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了。”
我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而那边,几位男宾客商量后终是定了绕口令。开令者便由康王,随即惩罚条令也出来。自是答不出或者答得不尽人意者罚酒一杯。按着顺序,点答,男女对战。
“余欲渔于渝淤,与余渔渝欤。”康王手指着盘中的松鼠桂鱼含笑望着康王妃。
王妃赶紧冥思苦想了一阵,随后手点籍郎:“余欲鬻玉,俞禹欲玉,余欲遇俞于俞寓。”
崔老夫人紧巴巴的老脸终是露出了笑颜:“没想到王妃也是好才华,可叫老身捏了一把汗呢。”
康王妃手顿了一下,连忙挽着崔老夫人的手臂:“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一来一回儿已是三句话的功夫了,可籍郎还是一副惶然隔世的模样。
水欣尴尬的推了推他,小声道:“籍郎,还没想出吗?”
籍郎摆下了金筷,抱手:“小婿不才,自饮一杯。”
康王虎眼岂会看不出籍郎明面上的客套,实际上对行酒令全无兴致。但是碍着如此多的宾客在望,愣是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只那副非常不满的姿态做得充足。
王元宝开筷的食指动了一下,又迅速放下:“倒是王妃别嫌弃在下是个粗俗的商人。这一句,在下顶上。”
康王妃确实是很不屑,但是人家都上赶着来拍马屁了,自然就不能把不喜做得太明显。
康王却是极赞赏的点点头:“说说无妨,若是行的好,这一年的税再免一成。”
康王妃赶紧拽住康王的臂膀:“这可是要报给圣上的。怎么王爷说免就免呢?”
“王大商人自来是恪守执法,圣上早就留心此人了。就这五年间,他供上的税可是让安州的百姓摆脱的穷苦。就这一点,想要降税还不简单?”康王声音中透露的颇是对王元宝的敬佩。
王元宝反而大方的受用,装出一副极享用荣耀的笑颜:“王爷多是美化了在下,不过就是区区几千两银子。”
这时便有几位中年的大人开始嘀咕议论,对着他暗暗指责:“不过就是会赚钱的商贩!竟然这般不知轻重!”
旁边的身着青色长衫,要略微寒气一些的大人摆摆手:“怎么说那句话来着。莫要和商人讲文化,那你是自取其辱。”
“可不是,还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口令来呢。”
“只别笑掉了大牙吧。”
桂林窃窃咬着牙:“一帮子养尊处优的骚客,也不想想是谁养着他们的。”
我抑制住了反驳的气焰,顺带安慰了一下桂林:“不怕一会儿没机会收拾他们。”
桂林此番才想起她身边还有我,袖子里的手暗暗拉了我一下:“一会儿他们必定会点到我作口令,你可要事先想好啊。”
桂林定定看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祈求,可偏偏就这种做小的姿态。我对任何人,任何情由下都不曾有过。哪怕那时候我奢望籍郎相信我,我都不曾这般做小过。
“我不想给元宝丢脸。”桂林落了睫毛,羞红着脸补充说道。
半响,我轻声应下:“放心吧。”
“余欲渔于渝淤,遇雨俞寓,雨逾俞宇,欲渔欤?鬻玉欤?”
说真话,王元宝答出来的连我心头都突突一跳,不禁抖落了刚刚夹在桂林盘里的菜肴。
桂林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喜悦惊讶的表情,痴痴傻傻得望着王元宝。
康王仿佛没听见,又好似听见了一样不做回答。
只有籍郎,凸凸得鼓起了掌声:“字句工整,一气呵成,说不上极佳,却是能暗含康王妃夫妇两句典故的含义。不错不错,甚是不错。”言罢,籍郎又端起了酒壶,踉跄着走到了王元宝身边,替他满上:“虽不是输了,可这口令做得令崔某刮目相看。来,喝。”
我拳起了手掌,喃喃道:“才开始多久,他怎么就喝了这么多。他一醉就会头疼,也不知道醉了没。”
仿佛,籍郎眼底里的落寞都刻画在了我的心头上。我本来应该什么都不在乎了,可偏偏又有匕首刺着心间一阵一阵地疼痛。
“这一令算是完结。陆兄,这次,你总不能藏拙了吧。”王元宝没有接籍郎的酒喝尽,只是意思的用嘴唇沾了一下,于是立马抱手对着陆远梁说道。
此刻,刚刚还吃得津津有味的小丫头们,纷纷竖耳倾听。
陆远梁望天摇摇头,望地又挥了一下袖子:“西溪犀,喜嬉戏。席熙夕夕携犀徙,席熙细细习洗犀。”
“到底是才子,做出来就是肆意自如。”王元宝身边的少年对着陆远梁频频赞叹。
王元宝反而深笑了起来:“原以为陆兄会束发心中的宏图伟志,却没想到来了一幅戏水的欢喜景象。”
陆远梁似笑非笑得摇摇头:“今儿可是崔二少爷的喜宴,怎么可以借来给陆某扬名呢?”
康王一听甚是满意,连连大笑:“好好好。上酒,上酒。”
“到底是才腹学识胜过籍郎的状元郎。今儿我添个彩头,只要做得好令,这彩头就是谁的。”康王妃对着身旁的嬷嬷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嬷嬷便手脚迅速得离开了。
我强自镇定的把目光移回来,当年我只知道籍郎中榜,却连他到底有没有殿试都不知道。康王妃这番语气下的意味,便是籍郎是榜眼了。
籍郎又仰头自饮了一杯,没有附和赞扬,也没有辩驳。只那股悲哀的气息似乎夹杂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还有水欣那躲躲闪闪的目光,让我不禁想去谈个究竟。
不知不觉间,那刚刚离去的嬷嬷已经手捧着玉如意回来了。
我心中猛地一幢击,不自觉的望向籍郎。
而此刻他迷茫的眼神转出了视线,呆望着那枚与当年康王赏我的一模一样的玉如意。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即便他此刻眼眸紧闭,我却能料想到他眼里的伤心。
我只是隐隐觉得害怕,绝不能,绝不能再让他带着我的情绪走了。
我反手握住自己的瑟瑟发抖的臂膀,桂林觉察出了不妥,低声问:“是不是寒气发了?”
上首的康王捧着玉如意暗叹一声,崔老夫人也有些冷面,扫了一眼康王妃:“不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立即回道:“这便是今儿的彩礼了。”
李大商人的嫡女,李妍娇羞得赞叹了一句:“康王妃好生大方。看着玉如意的成色怕是水头为上乘的稀罕物呢。”
李大商人的夫人红着脸,嗔怪了一句自己的女儿:“见识短的东西。这枚玉如意当年崔二爷的妾也得了一枚赏赐呢。”
李妍后悔的吞回了话:“没想到一个小妾还有这个本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籍郎举着酒盅不合时宜得赞叹:“琴棋书画,文物精通。她,丝毫不逊色于男儿。”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