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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从国公夫人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奶娘就派了人在侧门口候着,一旦有国公爷回府的消息就送过来。我正和娟娘品着新做的桃花酥,口有余香回屋无穷,奶娘踱着步子缓缓靠近我身旁道:“姑娘,国公爷回府了。”
娟娘不着痕迹的低了一眼,做出遗憾的样子道:“往日里也不见你来多坐坐。”
我摸了摸耳勺略表歉意:“是自己懒了,待得夏日,怕是更不爱动了。”
娟娘赶忙让竹尧上了杯果水,我乘着果香味偷嘴又拿了一块桃花酥,味道是极妙的。拱了拱小手语调带些许轻快道:“我去母亲那处吃饭,要有什么事会托人告知你一声的。”
我正打算出门而走了,她又拉过我的手道:“平日里齐芳的嘴总伤人,你别记挂在心上。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脉带着血的亲人。”
此话不假,说有多真切我也没觉出来,估摸着也就是怕我不尽心给她说项吧,所以便宽慰她:“没有的事,你的事我自挂在心尖上的。”
娟娘得了我的准话,才微微作福道声谢意就送我出了院子。
“姑娘,为何要去揽她的事。她们平日里也没少给姑娘下套子。”奶娘自来都是最为我着想的,断是不能接受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讨好。
我却是捏了捏手里帕子,有些闷气的说:“只不愿意叫莺娘吃了苦。”
一时间无话,我与奶娘穿梭在夹竹桃的树林间,时有花粉掉落在我的手上,我便顺嘴说了句:“三哥的小妾应当是不曾来过这院子吧。”
奶娘实在没想懂我这话题的跨越度是从何而来,弯着身带着迷糊的回答:“最近不曾见过三房的人出过屋子,应当是没来过。姑娘为何问这事?”
“无事,顺口问问。”我只看着这园里的无色白色花朵心里隐隐不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奶娘见我专注于赏花自当是自己姑娘喜欢猜想及旁人也就未曾多问了。
“大人。”我行至国公爷的屋外时天已黄昏,门上倒映着屋内人的身影,让我不禁嗲声嗲气的喊道,竟好像多年未见一样的相思。
事发之后到底最受心伤的就是国公两夫妇。国公爷久经战场什么事未曾遇过,手刃敌人都是不带眨眼的。问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自己一点一点拼来的幸福荣辱叫儿子毁于一旦,即便是战场上的神人,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家的支撑者。如今岁月染白了他的发,神情里也像被掏空了一般,这些伤心事致使国公爷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国公爷看我一个小人,大步奔跑也没说没规矩什么的,只道当心些。国公夫人也不像往常骨头里挑刺了,顺着国公爷道:“估摸着一早就惦记着你了。”
我是乖觉的爬到国公爷的腿上就想着能多腻歪一分,国公爷却是不再允许了:“你也大了,要先跟母亲请安。”
“母亲安好。”我鼓着委屈的小嘴,弯膝道。
“行了,一早就来请过安了,你不饿,我们肚子可是饿了。”国公夫人顺手将我抱起放在她的双膝上,见我还是下午那套衣裳便知准是在娟娘那坐了一个下午,也就没问我做些什么了。
“大人也是为茜娘好,大人可是今日心情不佳?”我眨巴着大眼小孩子气的对着国公爷问道。
“古灵精怪的丫头,你从哪瞧出来的。”国公爷用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脸颊,还是喜爱的紧,看着老妻抱着吃力就抢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我换了个方向调皮而笑道:“还好人小,要不可不是卡在桌子里出不来了。”
国公夫人捂着嘴不着迹的笑说:”你大人,见着你就是再不舒心也变成开心了。”
我主动拉过国公爷粗糙的大手,像他关心我一样关心他:“大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知是触动了哪更弦,国公爷百年难得一遇的红了眼眶,应当是不好意思在我等小儿的面前丢面子又生硬了回去:“就没有坎是踏不平的,好了,吃饭吧。”
我灵巧得点点头,自己下了腿做到椅子上,把已更换来的碗筷分分放在国公夫妇的面前,却不知这么一个很微小的举动温暖了两位老人的内心。
国公夫人眼角湿润得看着我道:“老爷当初说把茜娘放在身边教养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被说的都羞红了脸,窥视着国公爷的表情自觉地坐回椅子上。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屋内也就只能听见碗筷碰撞和我笨巧的拿勺子的声音。
“老爷,明日是直接上崔家,还是先去找孟媒婆?”国公夫人心里记挂,不曾多食。
国公爷没有避讳我的意思道:“找什么媒婆,别想着还能做人家妻的,崔家的人情我已是欠不起的了。”不提还好,一提气又不打一处来,可又觉得孩子的错误不能全怪老妻一人,也就收了点脾气,只是语气重了些。
在这种环境下我要是发言两人都会没面子,所以自作主张的关起来了自己的耳朵,放空想些有的没的。国公夫人老脸还是要的,再心急也不敢多问,只是会谈到最后的协商结果还是给我听来了,明日争取能说服姜家,崔家让娟娘做了贵妾进门。
夜里风吹已不似先头几日风冷冻骨,反倒吐露出夏日要来的气息了。我撑着脑袋问着在屋里忙着给我做夏衣的奶娘到:“何时立夏?”
奶娘头也不抬估算到:“还有五日。姑娘是否喜欢翠色,总见姑娘挑的料子都素净的狠。”
“嘿嘿,人长得美,就不需要再找那些好料子了啊。”虽然俗话说人靠衣装,但是我的美貌已经让世人惊叹了,若是再选那些夺人眼眶的料子反倒可能浪费了这张好脸。
奶娘收了衣裳,很是无语的看我:“姑娘还真能自吹自擂。”
在奶娘面前我从来不掩饰任何心境,自然奶娘也不会觉得我是真的傲娇。我拨动着窗沿上的瓜掌菊叶,突然间想起桂林来:“也不知桂林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鄙人早先就替姑娘问过了,都好着呢,原来那日姑娘刚走,王元宝就连夜发了烧。还好姑娘留了银子给他们,要不这病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奶娘铺着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却是心底一波又一波的掀起浪花来,王元宝,可别烧坏了脑子。
本以为又会梦魇一场,却不曾想到,我竟梦着日有所思的王元宝。他还是长着那个大脑袋,个子高了些,穿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身叫花衣裳,浓浓的眉毛搞笑的挑逗着,我和他没规矩的爬在墙头上,嘴里吃着墙上攀岩着还有些酸涩的葡萄。他和我说着他的梦想,我和他说着未来的世界,满空的星星很是耀眼……
却不知道,梦外我的嘴角早已笑开,久久未散。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