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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里都吐露着青草的芳香,昨夜的细雨只留下了露水的痕迹。我侧躺床沿,听着外头丫鬟们的嬉笑声,却是不愿起床。
“姑娘傻笑什么呢。可是昨夜做着什么好梦了?”奶娘端着铜盆而进,就看见我撑着脑袋傻笑着。
“梦着奶娘了,梦着奶娘给我烧好吃的了。”我腻歪着张开手要奶娘抱,奶娘也是少见的宠溺道:“姑娘,今日打算穿新作的夏衣嘛?”
“先不了,也就是平常做客,况且天还是有点冷的。”我搓搓小手故作很冷的样子,倒是把奶娘逗笑了。
奶娘捏了捏我的小鼻子道:“姑娘到底还是个小孩,就是可爱。”
我听着嘟着嘴回:“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
奶娘找了垫子放在凳子上,再小心地将我安置好:“姑娘平日里说话做事可是老成,有些事情,连鄙人这把年纪的人都未能及上半分。”忽然又觉得有些劝诫的话不如乘着顺风
就说了:“在鄙人面前,姑娘聪慧才智都是妙的,但是在外人,或者说不亲的人面前,姑娘收些光芒总是好的。”
只见奶娘不似先头那般玩笑,是极认真的告诫我。我收了笑意细细思量。原道在这会儿子,聪明未必就会落得好话,而真正的聪明是要拿捏住聪明得度。片刻过后我便用劲的颔
首道:“奶娘总是为茜娘好,我是知道的。”道完又心惊于一事:“奶娘不会觉得我的聪明很鬼道吗?”
“姑娘是天赋神智。鄙人只觉得是好事,又怎么会和那些市井妇人一样短浅。”因着今日要出门做客,奶娘赶忙给我用温热的巾子净了脸就梳妆打扮起来。
这一年半以来,日日夜夜都有奶娘的精心呵护,我却是从未仔细刻画过她的样貌。不细看还不曾发现,奶娘面容娇嫩,一身肌肤赛似白雪。若不说,这天道的气质实在看不出
出身贫困。素净的花式扎着妇人的盘叠式发髻,插有一根微丝发黄的木簪子。耳朵上,手腕处都未有配饰,却是衬着那双巧手别样的迷人。
“姑娘为何这般痴迷的看着鄙人?”奶娘给我梳进最后一缕发丝正利落给我发髻侧壁上插上新摘的蔷薇。
收了眼神,我点过眉心的痘印道:“我往日里竟没有发现奶娘从未佩戴什么配饰。一直就那么一根木簪子。”我已尽心想做的不是刻意提及,却还是瞧见了奶娘眼底的伤痛。
“都是做活的人,戴的花枝招展也是浪费。”奶娘扯了扯自己的袄裙,总觉得今日腰身束道有些松。
“奶娘是天生丽质。”我看不见她的动作只当是自己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姑娘快收了那张甜嘴吧,鄙人要回屋去一趟。”奶娘卑谦得在我后头弯膝做礼就匆匆忙忙的去外头叫吉香进屋服侍我,而我实不放心就叫月牙去奶娘屋外头候着,要是有什么
事过来禀报。
吉香到底也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能藏得住心事,我见他瘪嘴的样子有心化解她的嫉妒道:“你娘虽没来我屋里,当到底是去了二嫂处。二嫂平日吃斋念佛也不是难伺候的主子,只要她本本分分的当差,大嫂也是抓不着她的错出的。”
“姑娘想得自来是最清楚不过的。”
满是敷衍,既我已好心宽解,她不受着断没有再贴脸的意思。我就免了她在我眼前晃荡,去外头守着。
在去崔府前国,公爷早已派人事先通告了一声,致使还未等出街就已经有人在离崔府不远处候着了。来人恭敬得见过国公爷就带着马车一路驶向正门。一路上国公爷都捂摸着腰
间刻有璃龙的玉牌,不曾说话。我也是乖觉的靠着木榻小眯了一小会儿。还好崔府和国公府也就是三街的路程,要不这气氛我非得怕出一身病来。
国公爷一进门就看见躲在东侧角里的罗嬷嬷想上又不敢上千的样子,便侧了身对着我道:“茜娘,你自去寻莺娘去,好生玩耍,莫要给人家添麻烦。”
我微弯膝以示应诺待得国公爷走远就去寻了罗嬷嬷:“莺娘可还好?”
罗嬷嬷却是要大礼跪地的意思,我赶忙止住她。罗嬷嬷与我略微推脱了几次才没有行此大礼:“姑娘快些去瞧瞧吧,又是一日未食。”说着竟有哭泣的鼻音。
我示意奶娘上前安慰她,自己是大步迈着往莺娘的院子赶。
“我不,就是要我死,我也要反抗到底。”脚未伸进院落我就听得那嘶喊声掏心掏肺的。
听着之前说话的声音应当是莺娘的母亲何氏,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道:“这是你祖父定的事,作何要折磨你娘我呢。”
“你如此偏袒姐姐,就不想想我的心也是会滴血的嘛?”
我正赶着往里头走,倒是撞上了莺娘口中被偏袒的姐姐,一时间很是尴尬。
“茜娘,我不进去了,你帮我好生安慰安慰她吧。至于那些骚心事,不用她想。”酒娘还是一如既往得疼爱着莺娘,就是我这个外人都能感受的到,莺娘又如何不知。
“她也不过就是发脾气说的气话,你要是放在心上反倒成了错。”我摸了下鬓角略带好意的劝慰。
酒娘微不可见的眨了下眼睛:“是我自己亲妹妹又如何不知,不过不愿去触她不高兴罢了。我去前头,正好见见你家大人。”
我点过头算是应了,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却是带着沉重的步伐,只叫心里的愧疚升到了最高。却是不曾想到,那个娇小的人竟有着大丈夫所有的胸襟。
“茜娘见过崔夫人,莺娘。”
何氏收了泪,叫人上些茶水,自个儿牵过我做到身边,寒暄了几句就说家里忙先出去了。临走时也是再三嘱咐我好生劝慰着莺娘,我当是诚心诚意的应了。
“你别做他们那套,你是知我心的人。”莺娘在我开口前就火急火燎的道。
“如是这样那我来这做什么?”我拧了拧热的帕子,给她抹着红肿的眼,才几日未见,她已失了往日的灵气,面容枯槁。
莺娘也不对我横了,收了帕子自己抹起来。过了歇会儿,也算平静了,我才缓慢问道:“江鸿现下如何了?”
“这几日忙着苦了,也不甚清楚。”莺娘口齿不清,有些愧疚的回。
“看你这样,也是知道自己忘了关心他了,我就不说你了。”我端起罗嬷嬷泡上来的开胃山楂蜂蜜茶,做出特别怀念罗嬷嬷手艺的样子换了话题道:“有些日子没吃罗嬷嬷做的甜食了,很是想念,不知道罗嬷嬷会做相思糕嘛?”
罗嬷嬷几十岁的人了哪能不知道我的想法,面带微笑说:“自是会的,就是不知道姑娘平日里可吃的甜?”
奶娘在一旁配合道:“吃,可是喜欢糖了。”
莺娘见我们仨说的热乎全然不管她那个饿了三天的人,一副憋气的样子:“嬷嬷快去做吧。那馋嘴的东西特意来我府上说安慰我是假,来混吃甜食是真。”
我见计已得逞自是不会再故意去恼她:“我还就是惦记的嬷嬷的手艺,你这点还真说对了。”
这下好了,莺娘一口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好你个小蹄子,才多久没收拾你就又来跟我闹腾了。”
屋里头早没了先前的苦闷,换上的都是笑语,罗嬷嬷见自家姑娘终是破涕而笑也就蹑手蹑脚得去了厨房。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