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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姨奶奶醒了。”
巧人激动地握紧我的手,招揽着她身后走来走去的诠郎。
我的面色缓缓下沉,转过眼前的屋子:“已经见过大夫了吗?”
诠郎默默的低头,走近我身边,但见我时那双惋惜,同情,可怜的目光太过耀眼。
我被中的手,全握着,鼓足勇气,又问道:“六哥,你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巧人的脸上明显有哭过的泪痕,而王姨却在门口连连哀叹。诠郎助我支起身子,默许巧人先行离开。
几时,屋里只剩下我和诠郎。
“茜娘,你的孩子,保不住了。”诠郎终究是一句话道出了所有。
我不敢相信,死死盯着诠郎:“不会的,他还在我肚里动呢。”
诠郎坐在床边,由着我哭喊,愣是依旧铁面冷清:“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你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身子养好,我回去就和大哥商量,让你出了崔府。”
“六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苦笑得望着诠郎。
“要你和崔玄籍和离!”
我心里一紧,诠郎眉目间的担忧神色我看得分明,可我立马挥手道:“不可能,我与籍郎没有任何问题,我不会走的。”
诠郎松开了手,大骂:“他已经有了妻子,根本就不会顾你和孩子。崔老夫人吃人的模样我不是没有见过,她条条拿规矩说是分明就是跟我们国公家的人过不去!你和娟娘受得委屈还少吗?”
门被轻轻敲动着,王姨在外头低声劝慰:“六爷,大夫说了,姨奶奶可不能再动气了。”
我潸潸落着泪,怎么也料不定诠郎说的真假,只得泪眼朦胧得求着:“让我见见大夫吧,不管如何这总是崔家的孩子,他们不会对他差的。”
诠郎本是铁青的脸更是如冰橇般寒冷:“善待?你可知你的孩子就要胎死腹中了,这都是之前给你号脉的大夫做的事!”
我一个踉跄,惊讶盖住了哭泣。
张大夫虽然对我不会有好感,但是全然不可能会害我的孩子,我有种很可怕的念头在脑尖闪过。
“你啊,只知道处处为他们母子想,换来的又是什么?到现在这般境地,可又有人为你们母子想过了?”诠郎指着我的肚子,语气稍微温和点,但言辞还是忍不住痛骂。
“六哥,我知道,一定有办法抱住我的孩子对吗?”我目光空洞,只得怀揣着最后一点希夷的可能性。
诠郎挥了一下袖袍,肯定道:“没有办法。你只管把你自己的身子养好。”
我一听,奋力诠郎腰间的匕首:“既然孩子活不了,那我也不用独活了。”
外头候着的巧人和王姨,一听到动静也没顾着什么是真相,齐刷刷拦住我喊道:“孩子还有命!”
也因此,刚刚一阵翻腾的室内,霎时片刻安静。
诠郎依旧冷着一张脸:“只不过是现在还有命活着。”
我细细咀嚼着诠郎和她们的说辞,又将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最终只是对着诠郎半跪:“六哥……茜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件事,让茜娘自己做决定好嘛?”
诠郎不说话就要扶着我起身,我执拗得脱开他的手:“孩子已经在我肚子快五个月了,他伴着我哭,伴着我笑,伴着我愁,他是我的思绪,是我的牵挂,可同样的他也是我所有所有的希望……如果一个人活着,连希望都没有了,那岂不是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吗?”我见诠郎有松动的迹象,立马又道:“六哥说,叫我和籍郎和离,可曾想过,一个嫁过两次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要幸福?而我若真是和离了,又会比现在的日子好几分?不过是徒增二嫂牵心罢了。”
室内安静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在末了,诠郎冷丁一句话:“茜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姨和巧人齐齐扶住我坐下,片刻巧人背着诠郎,嘀咕道:“大夫就在外头,要不奴婢去请他进来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到:“这是大夫的屋子吧。”
王姨点下头:“是,不过是大夫府邸的客房。姨奶奶放心吧。”
诠郎坐在红木桌旁,一声不吭,就看着我急急忙忙擦干眼泪,见过大夫。
“茜娘先谢过大夫,不知如何称呼。”我微微欠着礼,问道。
眼前的老者眉目间竟有几分像蒋国公,谁料一开口的语气更是想像。
“老朽单姓杨,与你们两位的大人是旧识。”他对着诠郎笑了一笑,复而对我挥手:“不用这些虚礼,你好生把那床台桌上的药喝了吧。”
诠郎自顾自喝茶,全然不管我的疑问。
我手伸出去,又想起刚刚诠郎的话,不自觉收了回来。
杨大夫就着诠郎坐下,对我解释道:“放心吧。那药只是补气的,对你对孩儿都没有伤害。”
我虽和杨大夫只见过这一面,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和,谦顺让我心安,信任,而我也坦然的喝尽了药。
不过,这药比往常喝的任何药都要苦上八分,我赶忙松开碗,连连泛呕。
“还望杨大夫告诉茜娘实情,好让茜娘心里有个数。”我含过话梅后,连忙问道。
杨大夫捋了捋胡须,看过一眼诠郎,摆摆头:“老朽估计,姑娘自怀孕之日起就常受到马齿笕的熏陶,其量不大,却因着日积月累的缘故,造成你现在已经淤血堆积大量损耗元气。就连你腹中的孩儿,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我紧着一口气,低低道:“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
杨大夫纠结了半响,蹙眉道:“现下从姑娘的脉象来看,孩子尚有一气,但是不足以让他支撑到九月成型,而姑娘虽有底子,却因着数月的药物做牵引,早就将元气损耗干净,不过就是勉强靠外物补足气血。”话到此处,杨大夫顿了顿:“若是有幸,能孩子大人都保全,若是没幸,可能两者都命丧黄泉。最好,最稳妥的法子,是在孩子将你养气吸收干净之前,让他断了气,顺流而亡,那么姑娘还有再孕的希望。”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只要保住孩子,哪怕要用我的命去续都可以!”
诠郎强行抑制着心头怒火,隐隐示意杨大夫。
“杨大夫,我相信你为医这些年自然知道哀莫大于心死这个道理,茜娘求你,万全之下,保住我的孩子!”说完,我挺着肚子连连给杨大夫叩三个头。
杨大夫一双老手停在半空,暗叹一气:“这下药之人何其心狠,根本就是要去母留子。你生完孩子,就是你阳寿殆尽之时。”
巧人低低道:“原来崔老夫人不只是说说的,姨奶奶……”
我来不及哭泣抱怨,连忙又磕一头:“茜娘不想管这些事,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孩子。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能为他做的事。”
诠郎已再难平息怒气,当即豁然起立:“你可知道,就是崔家有了这个孩子,也不会记住你一点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崔家如何善待我,我只想和自己爱的人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吞着泪水,祈求得望着杨大夫。
“其实,我看着你就好像看着我的女儿……她当年也是……只可惜,最后却连带着孩子命丧黄泉。”杨大夫重重叹息一气,扶我起身。
“杨大夫的女儿,是前朝的杨皇妃。”王姨在我耳边低声解释。
宫廷里的计量作为大夫的当是更加清楚。我反握紧了杨大夫沧桑的老手:“我想,我和杨大夫的女儿一样。我相信您老的医术,也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杨大夫,茜娘求你了。”
面对一个和自己孩子生前一样期盼,信任的眼神,杨大夫老眼有了几分昏花,久久吐出一气:“既然,你愿意一试,那我便尽力而为。”道完,便在不看我,果断跨出了屋子。
王姨踌躇着,在我的吩咐下跟着杨大夫去取药房。而巧人愤愤不平道:“崔老夫人真是狠毒,亏得姨奶奶之前处处为她着想。”
我摆摆手:“兴许,崔老夫人也不知道呢?”
巧人闻声,又是酸楚,又是难过:“对了,王元宝刚刚派人送信来说,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叫你安心养胎呢。”
我终是带出了一丝笑意:“他打算用谁家的孩子换?可要给人家母亲送些东西慰问?又或者要不要安排那妇人进崔府?”
巧人略有些尴尬,久久道:“我听着,好像是打算用桂林的孩子。”
我眸中情绪万千,急急道:“桂林知道会真疯了的,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但是王姨和王元宝都已经商量好了,而且……那孩子本就不是王大商人的。”巧人嘀咕着,慢慢说道。
我倒退散步,满脸震惊:“不是王元宝的,那是谁的?”
巧人眼底闪过一丝可怜,低声道:“好像是之前那个爷的种,没想到,竟落下了。”
“不可能,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如果按照那个月份,桂林都快生了。”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坚决反对。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