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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郎反应出来的时候,我已被没防备的沉重一击,跪爬在地上。他分外紧张的搀扶着我,恶狠狠得怒骂道:“谁给你的胆子!”
我气弱不敌,又是没由来的一脚,让我背部的旧疾隐隐作痛。终是忍耐不住,伸出双手揉了揉胸口抽心般的疼痛。
“你的手?不是说昨日没伤到吗?”他又气又恼,看到我被烧伤的疤痕连忙唤人给我上药。
我来不及阻止,先磕头跪地:“茜娘不知何处冲撞惹怒了大家,还望大家能宽宏大量,茜娘一当自行反省。”
崔夫人脸色微青,根本没瞧我一眼:“籍郎,你可是被女色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籍郎看了眼我请求的眼神,终是不在莽撞。行了礼道:“孩儿不过来准时请安,母亲就突得这么说。孩儿不明所以!还望母亲明示!”
我微微抬头,并不敢上眼瞧为首的老太太。一旁的嬷嬷递过一块雪白的帕子于我面前。
崔夫人冷笑一声:“只怕你也被蒙在鼓里了吧。”
“原当是为这事啊…”籍郎大大方方一笑,回头低看我一眼,在抱手对着崔夫人道:“昨夜里,儿子喝多了酒,又赶着大半月都没好好休息。和茜娘……就没有行礼。”
我骚红了脸,心里的鼓声咚咚直响。他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却是硬把所有的错都拦在自己身上。
崔夫人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一掌拍桌:“混账,这是祖宗规矩,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吗?”
籍郎一泄,后又淡定的弯腰行歉:“祖宗规矩必然要遵守,但是也要因时而异。如今连圣上都采纳贤臣的谏言,想必****的祖宗必也能接受儿子的实况。”
此话一道完,我只觉得身边一阵阴风吹过。
崔夫人脸色极是难看,愣想了半日,缓缓道:“母亲说不过你,这次勉强算是你对吧。但是该有的规矩都得踏踏实实遵守好了。你去寻你父亲,他一早说有些话要交代你。”
籍郎闻言,笑着拉过我起身。
崔夫人却是冷不丁加了一句:“茜娘留下。”
他就这样僵持着站着,知道母亲的面子再不能伤,但是又实不放心我。几番想辩驳,都叫我瞪回去了。
“你赶紧过去,了结了,再过来寻我。再者到底大家是疼你的,不会伤害我来让你难过的。”我后话说的万分清晰,渐渐推开他的手,笑嘻嘻得说道:“路上当心点,雪滑。”
他想吃了蜜一样,含笑低语:“好,你等我。”
说完一大跨步出了屋门,踏着靴子赶往书房。
直到看不见他背影了,我才侧转过身子,低着头:“茜娘多是有错的,请大家责罚。”
崔夫人根本不为所动,端着嬷嬷新泡好的茶杯子,轻抿一口。等杯子落下,才挥挥手起身,绕着我转了三圈,缓缓道:“昨日刚进府时,你请的那三次安我倒是很满意。但是……你竟然身着一件被勾坏的嫁衣,可是有什么想法?”
我接过嬷嬷递来的帕子,双手捧着,轻声解释:“不曾。衣裳是在路上遇到事时被勾坏的。茜娘……女红有限,只能做到如此的份上。”
“我瞧着,那嫁衣后补的花样却还是有几分心思的。此事算过,我暂且放你一马。”
崔夫人拿起我手举的帕子,擦拭嘴角的水渍,转而笑问:“你应该知道我放那一条长长火龙,是何用意,竟真的一点都不怕?”
我又上前行了一礼:“茜娘怕。但是祖宗规矩,不能坏。”
崔夫人冷冷看我一眼,也不叫我起身,却是继续踱着自己步子,坐回椅上:“你倒是聪明,说说,为何那火竟没伤着你身?”
我自古平静,撸起袖子:“倒不是一点没伤。”
周围的仆人伸长着脖子看着,只叹:“还当她会什么法术,不过瞧着也怪可怜的。”
崔夫人顿了顿,死死得盯住我的眼睛:“那期后,婆子问你生不生时,你又是什么回答?”
我眼神瞥过一眼崔夫人的管事林嬷嬷,暗自捶胸。这口气看来我只能自己吞了,便无可奈何地笑道:“是茜娘太过愚笨。”
按理说,崔家的嫁娶风俗,林嬷嬷当时在青州的时候都应该和我报备一下,例如这次吃花生酥的事。可是到了她领走前,她也未曾提过一嘴。
若说这件事最直关的人是林嬷嬷,但我瞧着却是不尽然。或多或少,这里头肯定有崔夫人自己的意思,如今她却是硬问这么一句话,让我冷笑不已。
崔夫人思索一笑:“到底后来还是改过来不是吗?好了,不用那么拘谨。认认府里的人员吧。”
对过请安后,我笑道:“这是林嬷嬷,茜娘记得。”
我说得意味深长,林嬷嬷老脸一愣,脆生生祝道:“姨奶奶早生贵子。”
这厢礼行完,就转到再边上一个年级略长一些的丫头面前。
“这是二爷小时候的贴身丫头。只是后头二爷说不喜欢丫头跟着,山琴就到了夫人身边服侍。”林嬷嬷打量着崔夫人的神色,细细介绍。
我点点头,不禁很是无语,不过是个贴身丫鬟,还要如此郑重介绍,再看眼前丫头的姿色。一张鹅蛋脸上镶着水灵的大眼,再看其娇滴滴的樱桃小嘴,很是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再看丰腴的臀部,正是中了他们所说的宜男像。
这下我才算是全明白了林嬷嬷话里所表达的想法,还有崔夫人大费周章让我留下受训目的所在。
过了大半天,我才后知后觉得说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呢啊,既如此,晚些我回去个籍郎商量一下。正好我屋子里缺人。”我甜蜜蜜得拉过她的手,又细细问一句:“多大啦?”
山琴侧过身,羞红着脸道:“已过十八了。”
崔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拉过山琴,对着我说:“这点小事,哪里要和籍郎商量。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我不敢随便吭声,想了许久,弯着腰歉意道:“茜娘觉得,还是说一声吧。这原处籍郎身边的丫鬟我就没熟,也不知道哪些用得的尽心,哪些用得精心。”我自觉自己话没有半分错误才直起了腰。
崔夫人倒是没有否认,只那么浅浅的盯着我:“既如此,那便等你商量好了再说吧。”
我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应:“得了话,便叫人拖个信给大家。”
“那倒不用,下次来请安的时候,记得回话就行了。”崔夫人拍拍她身边的榻子,命林嬷嬷去拿了暖炉递给我。
我含笑着一一应诺,半就着身子靠榻坐着。
“你今日这衣裳倒是着的鲜艳,可是新做的?”崔夫人拉过我的袖口,细细琢磨着绣工。
我紧了紧双手,拿过腰间的香包,像给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一样,谨慎得递给崔夫人:“茜娘的绣工难登大雅之堂。这件衣服是茜娘的陪嫁丫头做的。这香包才是茜娘做的。”
之所以要婉娘的香包,是因为即便她所做的花样,和绣法都不及巧人熟练,但是却能巧妙地表达出所绣之物传神的地方,而做花样可是我最拿手的事情。
崔夫人瞅瞅我的香包,情不自禁得捧在手上:“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宝相牡丹花纹?”
我一笑道:“正是。”
“前几日,我见那城阳公主头上别的金钗都是雕得这个花纹。不过,这宝相连串的主子,是用珍珠代替的。而你的香包却是用的打籽绣,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崔夫人抿着嘴笑后,连忙让林嬷嬷也看看。
“是呢,可是一模一样的。”林嬷嬷附和着赞了一句。
“她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因着从小被圣上娇宠,难免有些脾气,若是以后遇到对她你就避着点。”崔夫人将香包放在一旁,接过林嬷嬷拿着的暖炉。
难得崔夫人会站在我的角度说话,我很是尊敬的应了一声,并剥一个盆里的柑橘递她:“大家,可要暖一会儿再吃?”
崔夫人笑道:“放着吧。”倒是没有接过的意思。我便放在果盘里,再擦拭了手。
“这洛阳城你呆的时间不长,往后各个王侯将相的妇人都是有点面的功夫,再者你毕竟是籍郎先娶进门的女子,指不定有些场合就得你跟着去。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我想你一个从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应该心里是有数的吧。”崔夫人一面含笑,一面娓娓说道。
“茜娘知道,那日大家训诫的话,句句都落在心尖上了。”我忙回道。
“两日后,是回门日。你可要回国公府?”崔夫人问道。
我想了想:“到底是长辈,应该要去的。”
当年的事,洛阳城内多少人不知,我就是真不去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且很明显崔夫人的意思就是让我断了和国公府的关系。但是只要二嫂在一天,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更何况,我毕竟是国公爷的女儿,上过族谱的,哪是我能说断就断的。
“既如此,你和籍郎早作准备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拘你大哥怎么求你,有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也不会允许籍郎去相帮的。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崔夫人说得不瘟不火,却是对我最直白的警告。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