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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去楼空,我泪眼婆娑得一点点拔下头上的金冠。
用着冰冷的水,洗净我脸上的胭脂红粉。拂过双耳,我木讷的摘下耳坠子,握住它们频频痴痴笑道:“我竟不知,到此处,竟还会再嫁给你。”心一狠,我举起耳坠子砸在地上。红透的玉石碰撞在青瓦地上,发出撕心般一阵巨响。
巧人并未走远,发现异常立马推门而入。
我一身嫁衣,湿了半边。无神的双眼,找不到一丝光源。
“小姐,你怎么了,这耳坠怎么碎了?”巧人弯着腰,仔细搜索着地上的残渣。
我拍散她搜寻的双手,板过脸强忍着不落泪:“别找了,已经碎了,拼不回来了。”
巧人迷茫得跪在地上仰望着我:“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受到惊吓了?”
我噙着泪,不敢掉下一颗泪珠子,咬着嘴唇道:“没有,巧人,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小姐,不要怕,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巧人会第一个护着小姐,就是要了巧人的命,巧人也不会犹豫一下的。”巧人拉过我的双手,真诚得看着我。
我抚过她的秀发,心里瞬间微暖了些,勉强做出一个笑脸:“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巧人,我累了,你去给我弄热水来。我想擦擦身子。”
巧人一时间又羞红了脸,低言道:“不等姑爷回来了吗?”
我微微一笑,掩盖心底的苍凉:“不用,等他回来,我应该都要睡下了。”
巧人艰难的表述着心中想法,我却是故作痴呆有意避开:“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和籍郎讲清楚的。”
不过刚刚片刻的功夫,屋里头的热水就供上了。外屋还立着三四个小丫头,手捧细软丝制绸衣。我看着轻藐得笑了声:“这么冷的天,穿这个,可是要冻坏我的身子。”
为首的丫头一惊,磕磕碰碰得叩头道:“姨奶奶,这是规矩。”
我拎上舀水勺子,从头顶狠狠浇灌下来,淋湿了整片面目。
“都放下吧,我会穿的,你们都出去吧。”
我话音刚落,那几个丫头就像刚出笼的鸭子一样,一溜烟全跑走了。巧人在后头愤恨道:“这分明就是想让小姐生病啊。”
“何必为这么一点点小事生气呢,我若是真生病了反倒好了。正好能光明正大得拒绝她那些规矩。”
巧人不再说话,细细给我搓背。
就在我全身放松之时,将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地一个趔趄,猛然惊醒大声喊道:“不要!”
巧人被我吓得帕子都落到了地上:“小姐,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抚平胸口:“巧人,你出吧,让我静一会儿。”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我一怒溅起无数的水花。
巧人约莫是第一次见我发火,颤颤巍巍得点头道:“小姐,奴婢出去,小姐。你心平气和些,姑爷马上要回来了。”
我灼热的胸口团团火焰燃烧着,我猛得一下钻进水里。只有屡屡青丝和那碎花漂浮在水面上。
即便是泡了一只雕纹红烛燃尽的时间,我还是口干舌燥。
我自行裹上丝衣,吹灭烛火,滚躺在厚厚得棉被里。
不知不觉,四周寂静的氛围被一阵开门声打破。
我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劲量放松心底的恨意。可是被咬破的血腥味,溢满我的每一处细胞。
他本要用火石点燃烛火,我一声否决:“不要,我不想看到光。”
月光照射下,他挺直的身板楞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握住我的脸蛋:“今天,你真的没有烫着吗?”
我扭捏着挣开那双大手:“没有。”
“你在怪我吗?”
“没有。”
“浣儿,没事的,母亲只是一时生气,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今日的事,我也没有料到,还是后头莺娘和我说的。”
我久久未答一句话,他那双手又抚上来。这次我却无处遁形。
油盆里残留的火焰徐徐燃尽。我躲过他的亲吻,侧过脸道:“赶了这些天的路,我很累了。想休息可以吗?”
籍郎一双手在我脸上磨蹭,满是贪恋情迷的味道:“是我欠考虑了,但是……”
我知道他心下所担心的问题是什么,却更是侧转过身子不望他一眼:“明日再想办法吧。”
千年的兰棕藤总是能发出一股其人心脾的香味。我本还有些浮躁的心,到有几分因时间的沉淀,慢慢消沉下去。。
籍郎一双大手搂过我的腰:“你还没睡着吗?”
我本能得抖了一下,却是没再脱开,背着他问道:“这个床,时间很久了吧。”
籍郎浅笑:“是啊,娘说要丢它很多次了,我都舍不得。”
“这个藤时间越久,香味越是醇厚。就像那酒一样,醉人。”
“果真,还是浣儿最懂我。”他供着身子,把脑袋贴在我的身后。
男人的体温总是如火炉一般烫手,我早已迷离了目光,只会傻傻笑:“籍郎,你真的爱我吗?”
他的手又往里伸了一层:“爱,要我把心掏出来吗?”
我僵着脸,眼角尽是无奈:“不用,我只要你尊重我的意愿。等我愿意的时候再给你,好吗?”
修长的大手停顿了一下,忽又依依不舍得松开,他干净利落的答了一句,好。便翻身靠着我睡过去了。
漫长的夜晚,直到我身边的男子吐出均匀的呼吸声,我才敢一面点过他的鼻尖,一面对照心中那个男子的面容。
我紧着嘴角,不敢发出一声,发了好些会儿呆,才缓缓躺下。
这一时,我可以欺骗,可以躲避。可是这一世,我要对这个伤我满腹创伤的面容过一辈子吗?
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发亮。积聚在心头的几卷烦躁都在嘈杂声中渐渐消散开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面容上时,籍郎便睁开眼睛,环抱住我:“早,浣儿。”
我嘴角带着苦笑,轻声笑道:“今日是第一天,我们早些去母亲那请安吧。”
“你若是困,就再多睡一会儿。我瞧时辰差不多再叫你。”他支起身子,给我裹紧身后的棉被,又接着点过我鼻子:“这么冷的天,做什么穿这么单薄的衣裳。”
我扭过一下酸疼的脖子,贪恋着一下被中的温暖,轻叹:“规矩。”
简单两字,籍郎已然是再明白不过。替我捏了两把酸疼的脖子做问:“昨夜里,你落枕了吧。”
我撑起腰,勉强坐直道:“头顶着千金重的金冠行了三千里路,就是在坚固的铁板只怕也会撑不住。”
“哈哈,倒也是。不过听说你昨日可是美翻了全场。”籍郎捋过我耳边一丝杂乱的青丝,含笑说道。
我局促的躲过眼神,扫过一眼外头的阳光:“这几日应当都会是个好天吧?”
“看样子应该是的。浣儿,两日后有个回门,你要去国公府吗?”
我双手藏在被笼下,点点头:“不过,我先先去祭拜一个人。”
籍郎默首:“秦氏?”
“奶娘待我的情分,不比家中长辈差一丝一毫。她一直心心念念盼望我能嫁个好人家,如今,事已落定,我想去告诉奶娘。”
“嗯,晚些,我会派人先去打探一下具体位置。两日后,我们早些出门,先去祭拜秦嬷嬷,再去国公府可好?”
我失神得望着眼前的男子:“籍郎,你不怕被他们谴责吗?”
“不怕,我只怕你不开心。”他揽过我抱在怀里,低低说道。
崔夫人的屋子离我们所住之处略有些距离。如此就必须得穿过,大人的书房荣升堂,崔家少爷们习武的校练厂。当然这不算上我们院落里自身所带的花园。总之就请一个安的事情,足足走了大半个崔府。
每过一处,籍郎都会和我说道好半天他在这里,那处生活的趣事。不过,牡丹园在西边,正是崔夫人屋子的右手边出口,而我们来的方向是在崔夫人的左手边。
还没进崔夫人的院落,就有一个丫鬟猛地迎面撞来,我重心不稳,差点跌落。籍郎一带手便掺扶着我:“没事吧?”
我抿嘴一笑,松开他手:“没事。”
“鹃哥,你到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做事毛毛躁躁的?”籍郎怒视着眼前名叫鹃哥的小丫头。模样倒是讨喜,只那张嘴,好似特别能说会道的样子。
“做主子可是都喜欢迁怒她人?”她低低一言,转眼就跑到了外院口。
籍郎上前一步怒指她:“这丫头,谁给她的胆子。”
我整理一下刚被撞乱的衣裳,深吸一口:“别管那些了,看样子,大家应该起来了。”
“我再看看……嗯,你穿宝蓝色的衣裳很是动人。以后衣服多做一些色艳一点的吧,我瞧着你往日里穿得也太素了一点。”籍郎理过我的鬓发,疑问道:“怎么不戴耳坠了?”
我不自然的躲过他的眼神:“不舒服就不戴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混账东西!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为首的崔夫人,一把摔过一个茶杯子,准确无误得砸在我的跟前。
我不明所以,却是明白眼前最要紧的,不拘对错都得跪地。
谁道,还没等被籍郎护住,我这后脊椎子,就被狠狠得踹了一脚。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