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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虑来思虑去,总觉得自己现在五谷,四肢张开了,不似小时候那么好装变男子。对了铜镜照了半响,终于提起笔把自己的眉毛画得又粗又大。顺到还在嘴唇边上点一颗黄豆大小的痣。
籍郎气定神怡得在一旁静静观察,既不阻止也不评论,一副你折腾我看戏的模样。
巧人嬉笑了一会子,笑说:“姨奶奶,你现在这副模样和二爷站一块,人家肯定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放心吧。”
我复又拿起鞋,在里头塞了好些棉花,努努嘴道:“我怎么听着又是喜又是忧呢。”
籍郎见我把鞋子套上,立马拽着我胳膊往外头走,留下一句话给巧人:“晚上不用留饭。”
我咿呀喊了两声疼,他才松手,转而我对着巧人做口型:“一定不能忘了啊。”
巧人挥挥手,做一个你放心的手势。
“要是按你的速度再磨蹭下去,我们就可以不用去后山,直接去庄上了。”籍郎冷着脸在一旁打量着看我一眼。
我牵着马缰:“明明是我着急,怎么现在好像你更急一点似的。”
我捋着马背,回头望籍郎一眼:“你是怕我驯服不了野马吗?特意挑了一头性子温顺的?”
籍郎眼波出抖了一下,又恢复平静,浅浅一笑:“看来在青州你可没少野啊!”
我对他的话怒喜难辨,自然收了傲气,乖乖上马:“二嫂也长管着我。”
籍郎随后一个翻身,完美上马,温和道:“你面上极乖,骨子里的野性谁也训服不了。不过好在,你知道分寸,肯定不会做太过火的事。”
我琢磨了一下,竟不知道,籍郎从何时对我的性子如此了解。
我踱着马,缓缓跟在他后头,可是我对他呢?我除了凭借前世陈阳的性子,能多少猜到些他喜爱的事物,习惯,可是他真正的内里我了解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外人面前,籍郎一向谦逊温柔,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对我,他柔情,他霸道,可这些都是在私底下欢爱时。真正对事的时候,他的态度尝尝让我琢磨不透。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想知道。夜里,他时常会梦醒,更紧箍我的双肩,我能感觉到他不安,可是他一个崔府的嫡子,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有什么可以让他诚惶,让他诚恐?这一切的一切,我从来不知,他也从来不让我知。
“到了,我们把马栓在这,步行上去。”他率先下马,安定好了再来牵我的。动作细腻,语态柔软。
我一面下马,一面浏览周围的风光。从天而降的河流,涓涓不息。茂密的花枝,朵朵绽放的桃花。身入其景,只叫我心荡漾。
“这里这么美,我若不来,岂不错过。”我攀着花枝将花朵凑近鼻间闻。
籍郎浅浅一笑:“你今日不提,临走前我也会带你来一趟的。”
我半信半疑得望着他:“怎么不早说?”
他拉过我的手,拨开重重叠加的枝叶:“你能等得了吗?你性子还是太急了一点。”
走过一阵桃花树下,瑟瑟的春风抖落漫天的花瓣。他与我十指交缠。
“过了这片山头,到那个谷高处,可将整片洛阳城内城外的景象一览无余。”籍郎指着远方微微隆起得山脉,缓缓落道。
我呆了呆:“这里好像没有攀爬过去的痕迹,而且越往山上路越不好走。”
籍郎静静得望着那个突起的山脉:“小时候,大哥就很喜欢跑到哪里去。他说,站在那里就好像离我们更近一点。”道完他回头对我说:“有一条小路,是大哥走了几年走出来的,我想寻一寻。你怕吗?”
我握了握拳头,一咬牙跨出一步:“不怕,只要有你在。”
他瞟了一眼咬着牙,不敢看山底的我:“现在连半山腰都没到,你就恐惧了。我们就在这吹吹风吧。”
我摆摆手,环着他的脖子亲昵道:“这么久了,我也从来未有替你做过什么。就这一点小事。我可以的。”
籍郎的眼中带过一丝犹豫,后又点点头:“你若很怕,一定要告诉我。”
离山底越远,坡就越陡,好几处,连可以握着的枝藤都没有。我现在最庆幸的是自己一身男装,多是还能迈开点步子。
籍郎在前头每到一处就用随身佩戴的匕首割下记号,时不时回头带着扶我一把。有好几次我险些要跌倒,都叫他硬拽着拉回身子,我再借力,攀附在深根的枝藤上才没有拖他的后腿。
呼呼的山风从耳侧吹过,我颤颤巍巍得问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半山腰了?”
本该挥汗如雨的我,现下却是寒冷似骨。籍郎满带愧疚得双手抱我往磐石上放。
我闭着眼休息,过了许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好多了吗?”
我木讷得点点头:“还有很远吗?”
籍郎让我靠在他的背上,鼓励道:“你自己睁开眼看看!”
“不,我怕。”恐高这东西,不管到什么年代,不管我是不是身负武艺。只要我魂魄依旧是那个魂魄,我就一定会带着这个恐惧。
籍郎见我反应激烈,没敢用强的。而是让我把禁锢着的双手搭载他的双肩上:“我们现在在平地,你可以站起来,四处走走。等到你适应了,你再睁开眼睛。不看山底,就看你现在所在的地面。”
也不知,是他温柔关怀的语调宽解我,还是一阵一阵的花香勾引着我。我顺从他的话,由他牵着,一小点一小点步子迈着。等到心底害怕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得睁开双眼观察地面。可是脚边嫩草丛生,还有一席一席的花香扑鼻而来,我全然顾不上恐惧,满满的疑惑泛上心头。
四周空谷里只有喜鹊叽叽喳喳的欢叫声,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仙境,呆愣着赏析眼前的一幕幕。
金灿灿的油菜花,随微风拨动,像一群花仙子翩翩起舞,扭捏着身姿。攀附在一波又一波的小小山峰上,形成壮观的奇景。
“这里不是山吗?怎么会有平地?”
我回头一望,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山的西面,走到了山东面。高低一点都没有改变。
“在忘尘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恐高,尤其惧怕一切没有扶手要徒手攀爬的东西。本来我想借着寻路的由名让你的好奇心战胜恐惧,大胆尝试……但我还是很不放心。”他仰着脸,极为不舍得望着那片阳光直射的地方。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