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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襄阳城头上悠扬的钟声惊醒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襄阳位于宛城之南,江陵之北,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素有“华夏第一城池、铁打的襄阳、兵家必争之地”之称。汉水穿城而过,分出南北两岸的襄阳、樊城,两城隔江相望,此时一轮朝阳冉冉从东方升起,千万条瑰丽的光芒射向这座荆州第一大城,将笼罩在城池上空的最后一丝暮气席卷一空。
在襄阳城中央的一座巨宅内,一名头戴高冠、身着银色锦袍、腰系紫绶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过一条长廊。五月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目,照在人的身上,有种倦倦的舒爽!
此人身长七尺,面色红润,一双下垂大耳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目光深邃,不时地透出一丝厉芒,给人一种不怒而威之感。
他便是为镇东将军,封宜城亭侯、豫州牧刘备,此时的刘备,已经年过半百,自涿郡起兵,历经黄巾之乱、董卓之乱、官渡之战、赤壁之战等十余年的的安抚征伐,他终于从一无所有,变成了今天拥有五余万带甲士、疆域数千里的一方诸侯。此时的刘备,无疑是满足的。不再东奔西走,文有诸葛,武有关羽、张飞、赵云,坐拥襄阳、江陵、江夏三城,让奔波了半生的刘备,有了喘息与发展的空间!
望着高高升起的朝阳,刘备整理了一下衣衫,负手朝大门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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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官衙位于襄阳城中心,紧挨刘备的府邸,这里是目前整个刘备辖区的政治中心,占地二百亩,四周皆是守卫森严的士兵。隔着朱红的州牧大门,远远可以看见有百名余大小官吏和幕僚在这座官衙里忙碌。
此时的刘备在几十名侍从的护卫下,骑马来到了官衙,刚到大门口,一名书佐上前禀报:“启禀州牧,荆州牧秦成的使者来了,是秦军的军师中郎将庞统,正在客堂里等候。”
刘备与庞统也是熟知。本来听水镜先生说过:卧龙、凤雏两者得一可安天下,卧龙有了,可惜凤雏却跟了秦成,不由的有点惋惜!
“州牧大人?”书佐看到刘备有点走神,小声提醒了一下。
“哦!知道了!”刘备收起思绪,脸色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就仿佛他知道秦成的使者要来一样,点点头,翻身下马。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进入州牧府衙。
府衙是以往刘表时期的旧建筑,刘备接手之后,只做了简单的修整。中央广场上立有双阙,阙这种建筑物是古代帝王常用的建筑。一般在宫廷大门之外建两个对称的台子,在台子上建楼观,上圆下方,因其两台子之间阙然为道,所以称为阙。因为在阙楼上可以观望,所以又称之为观,以表示等级和尊贵,刘表使用双阙,也能看出内藏的不臣中心。
会客客厅位于府衙内侧。客堂极为宽敞,四周有立柱,立柱之上雕刻龙凤,两边挂有巨大的缎锦帘幔,此时庞统已经在客堂等候多时,旁边诸葛亮正在陪同聊天,两人各坐在一张木榻上,榻上铺有软席,上面放着一张木质的精致小几,小几上放着一盘时令鲜果和一杯刚煎好的清茶。
荆襄地区盛产茶叶,煎茶之风也盛行,许多从北方逃来的名士也慢慢养成了品茗煎茶的习惯。
庞统笑容可掬,不时的喝上一口。此次代表秦成而来,庞统早已胸有成竹。
诸葛亮也不提政事,只是闲聊一些昔日家常,两人倒也相处的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门口有侍卫高喊:“豫州牧,封宜城亭侯、镇东将军驾到!”
一听就知道,这是刘备来了,刘备作为大汉皇叔,对于礼节极为重视!看来回去之后,要和主公也建议一下,如果想要发展壮大,礼仪之类的还需要郑重对待!刘备刚到襄阳一年多,就有如此气象,不得不说,诸葛亮政务能力确实非凡!
见刘备到来,诸葛亮与庞统连忙从木榻上站起身,阳光透过大门,射在来人身上,只见一名气宇轩扬的中年峨冠男子快步走进大堂,后面跟着两名文士,一个眉毛全白,面色枯黄,一个文质彬彬,气度儒雅,虽然两人皆相貌不凡,但此时却显得十分低调,缓步走在刘备身后,不太被人注意。
见刘备堂中坐定,庞统急忙上前深深长揖施礼,“荆州牧秦成麾下庞统参见刘皇叔!
刘备呵呵一笑,双手托住庞统:“士元,自赤壁之战,一别一年有余,不知在长沙可好?”
“多谢皇叔挂念,庞统一切安好!”庞统急忙回礼。
“这二位先生是?”庞统眼睛一转,看着刘备身侧下立的两人问道。
“士元多日未到襄阳,此二人是襄阳名家,白眉之人为马良,字季常,另一位是其幼弟,马谡,字幼常,两人新投奔刘皇叔不久,现为幕僚!”见庞统疑问,诸葛亮笑着介绍道。
原来是襄阳马氏。在襄阳,马良兄弟五人都有才名,而马良又在五人中最为出色;马良眉中多数发白,所以有:“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之说。荆襄的各大士族林立,其中最为势大的是襄阳蔡氏、南郡蒯氏、江夏黄氏、襄阳马氏等。其中蔡氏以蔡瑁为主,在建安十三年被曹操诛杀干净,蒯氏以蒯良为主,目前已经投靠曹操,全部迁往许昌,黄氏有多个分支。黄祖战死,名士黄承彦嫁女给诸葛亮,黄氏彻底倒向了刘备,如今马氏又归顺,看来襄阳城已经牢牢控制在了刘备手中了。
“庞统此行,是为刘皇叔大业而来,不知皇叔可有兴趣?”庞统收起心思,谈到此行正题。
刘备手端水杯,轻轻饮了一口清茶,看着庞统,“士元但说就是!”
“不瞒皇叔,去年腊月,我军大将王耀被益州刘璋射死在成都城头。我家主公与王耀将军乃兄弟至交,面对如此行径,决意大军西征,为无故阵亡的王将军讨一个公道!”庞统缓缓说道。
“荆州牧欲占益州,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弹簧!”刘备还未出口,年纪最幼的马谡就已经冷笑起来。
马良伸手拉扯了一下马谡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被人道破,庞统也不尴尬。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备与诸葛亮的反应。
“荆州牧欲出兵,是为自己大业,与我家主公有何关系?”诸葛亮摇着手中的羽扇,平静的问道。
“秦军取江州,刘军取上庸,各自西征,互不相扰,各大欢喜,不知孔明先生以为是大业否?”庞统回答。
刘备与诸葛亮相视对望一眼,刘备刚欲开口,看到诸葛亮微微摇头,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如此事情,我等还需要再细细商酌!请士元先回驿站休息,一旦商量完毕,定会给士元一个消息!”诸葛亮朝庞统拱手说道。
攻伐大事,自然要仔细商谈,庞统朝在场几人分别作揖,缓缓离去。
看着庞统走远,刘备慌忙问道:“军师,如何不问攻伐细节?”
诸葛亮微微摇头:“主公可是对此事心动?”
根据庞统的建议,秦军取江州,刘军取上庸,对刘备无疑是一种诱惑。由襄阳到上庸,不过几百里。上庸、汉中皆归张鲁所有。以此事刘备的兵力,定然可以一战而胜,拿下汉中,上可取长安,下可取成都,如何不好?
“主公啊!你险些种了秦成诡计。秦成欲取益州,又恐我军与孙权偷袭,所以定下这样计谋。如果我军去攻上庸,秦成必定会唆使孙权与曹操攻我江陵几郡!届时,荆州大乱,秦成可浑水摸鱼,独占益州!”诸葛亮一语道破天机!
马良、马谡还沉寂在庞统的建议中,被诸葛亮一分析,顿时幡然醒悟,秦军果然狡诈。
“正是如此!吾差点忘记,当初秦成就是趁赤壁大乱,奇袭了永安!这厮果真狡诈!那该如何应对才好?”刘备用手微微缕动胡须,问道。
“将计就计!我军详攻上庸,实则去攻长沙!”诸葛亮摇着羽扇,笑着说道。
“以我军兵力,防备曹操的同时,进攻长沙,恐有不妥吧?”马良急忙问道。
“不妨,秦军只要进攻西川,想必孙权一定会坐不住,吾料定,周瑜临死之前定会给孙权留下奇袭长沙的计谋。如同克江陵一般,待孙秦两军自相残杀之际,我军拿下荆州四郡。”诸葛亮用手在木几上重重的点击了一下。
“另外告诉主公一个好消息,刘琦,快要不行了!”诸葛亮最后诡异的笑了一下。
“哦?果真如此?”刘备听闻微微一笑。刘琦最近痴迷于享乐,身体早被掏空。但是顶着刘表之子的头衔,许多荆襄人士还围着刘琦观望。如果刘琦病逝,那么自己这个荆襄之主的位置,才算真的坐稳了! 三国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