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家很是重视.除了牛羊等牲畜外.还给了八抬塞的满当当的箱奁做聘礼.莽古济叫人直接抬了其中三抬到女儿的房里.
乌吉嬷嬷一一的翻开三抬箱奁给阿木沙礼过目.一抬搁着给新娘所穿的衣物.一般而言男方给几匹绸缎就已是不错了.没想到除了布匹外.竟还细心的裁制成了衣裳送来.瞧那手工.值得乌吉嬷嬷一声赞的.想来价值不菲.
另一抬里搁着头面、钗钏.箱奁分三层.每一层打开.那珠光宝气的光泽晃花了讷莫颜的眼珠.就连一旁的色尔敏也不禁动容了.
“这……”色尔敏吸气.
讷莫颜手微微有点抖的从第一层的头面里捧出一支扁方.那支扁方通体金灿.中间镶嵌三颗鸡油黄的蜜蜡琥珀珠子.每一颗足有鸽蛋大小.光泽不显.却无端的透出端庄大气.
讷莫颜抚摸着扁方上刻的蝙蝠纹饰.目光痴迷道:“这是……鎏金的吧.”
乌吉嬷嬷摇头:“看这包浆.怕是老物件.不是鎏金.是真金.”
讷莫颜手一抖.急忙把扁方放回箱奁.
色尔敏吃惊道:“这是把压箱底的老货都送过来了.”
这样传家的好东西.一般不都收在当家主母手中.即便是新娶的媳妇都很少有机会沾手.更何况是还没过门的妻子.
乌吉嬷嬷伸手抽开其余两层.哎哟哎哟叫唤了两声:“不止是老货.还有不少是天朝那边过来的新鲜货色.”她从底层拿出一支草虫簪子.簪子做工精致.翡翠雕刻的梧桐叶面上匍匐着一只黄金打造的夏蝉.蝉背生双翅.蝉头双须逼真.轻轻一碰.那两根须子竟还会微微颤抖.
乌吉嬷嬷见多识广.知道这是南边天朝妇女才时兴的头面首饰.而且.这样的簪子怕不是单支的.应该是一副对簪.
乌吉嬷嬷视线落到箱底.果然发现边上安安静静的还摆放着另一支一模一样的虫草簪.
“这……”她脸色微变.抬头与色尔敏四目相接.面面相觑.
花这等代价娶妻.怕是过了吧.
便是当年贝勒爷聘大福晋阿巴亥时也没这等手笔.
阿木沙礼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无喜无悲.波澜不惊.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些足以让人垂涎的东西.
最后一抬搁的是被、褥的里、面.以及今年新采的棉花.
乌吉嬷嬷笑着说:“格格身子不好.这女工的活计就奴才几个代劳了吧.回头合欢被缝制好了.格格只消在收尾处动上几针也算尽了心了.”
色尔敏点头附和:“是.是.是.想来国欢阿哥也不会在这等小事上介意.格格只要尽快把身子养好就……”
“你说什么.”猝不及防的.原本躺在床上没魂似的阿木沙礼突然厉声尖叫.
她嗓子不好.随着这一声尖叫.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面目狰狞可怖.
色尔敏被吓的完全忘了自己在说什么了.
乌吉嬷嬷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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