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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要现在问吗？”言芜回看着他。

　　“不。”韩瑀摇头，“问题我还没想好。”

　　“那好。”言芜也不急着喝，重新将酒杯放下，“既然公子还没想到，不如我先来问公子几个问题？”

　　韩瑀一笑，“我可要学你们，按问题收费的。”

　　“可以。”言芜答得果断，“一个问题一杯酒，如何？但前提是，韩公子所说必无半分欺瞒。”

　　“好。”韩瑀点头，“限量三杯。”

　　言芜用酒杯轻碰了他的酒杯，“成交。”

　　“韩公子和我们姐妹交好，若是论公正，韩公子就不该接手茶庄一案，而公子却有意接下此案，此为一。事情未明之前，公子既知我也是赵家的人，却不避嫌让我假扮小厮陪同公子从吕州前往福州，此为二。”言芜说到这，顿了顿，看韩瑀神色不变，便继续说：“毒茶案水落石出后，韩公子当即以钦差身份昭告百姓案情缘由，助赵家茶庄恢复声誉，此为三。若仅是出于朋友身份，韩公子实在太过仗义。”

　　“我想问公子一句。”言芜端起酒杯，轻碰韩瑀的酒杯，“韩公子所为，是否有假公济私之嫌？”

　　“是又如何？”韩瑀说完，先饮尽了杯中的酒。

　　言芜未曾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问下去，只淡淡道了一句，“韩公子对我们姐妹的事情太过上心了。”说完，也默默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是，我对你很上心。”韩瑀再一次坦诚。

　　言芜微偏头，看向韩瑀，神色疑惑，“为什么？”

　　韩瑀勾了勾嘴角，取过酒壶，替自己和言芜分别斟了酒，看言芜喝下，他才淡淡道：“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有道理。”

　　“所以你现在不讲道理。”言芜盯着他。

　　“我感觉现在不适合讲道理。”说完，韩瑀又一次清空杯里的酒，举着酒壶问言芜：“姑娘可还要问第三个。”

　　言芜从前并不觉得酒有安眠的作用，但昨日的酒下肚之后，人微醺之下，和衣往床上一躺，倒是换了一夜安眠。

　　这一觉，她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赵乐比她醒得早一些，已经到街上买了早点回来。

　　看见赵乐一身男装，言芜微诧异，“怎地今日想着换一身男装？”

　　“还不是因为那傻大白。”赵乐扁扁嘴，“昨日打赌输了，说让我今日换上男装。本以为他要带我去个什么好地方，哪知他大早上来敲我的门，说马上要离开福州了，还让我送他到城外去。”

　　“你们打了什么赌？”言芜话一出口，就见咬着馒头的赵乐被噎了一下。

　　赵乐把馒头吞下，神色古怪地看向言芜，“你不是该问他们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吗？”

　　言芜没有被赵乐引着走，继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好啦。”赵乐避开言芜的眼神，“我们就是打赌了一下，说你昨晚是自己回来，还是韩瑀送你回来罢了。”

　　“看来你和你的傻大白进展不错。”言芜似乎不在意自己被当成了赌注，“昨天我喝醉了，他送我回来很正常。”

　　“是吗？”赵乐好奇，“你们没发生什么？”

　　言芜反问：“你们呢？”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却见赵乐的脸腾地红了。

　　“看来是有发生什么？”言芜笑嘻嘻地凑近赵乐。

　　“没有。”赵乐语气坚决，却抵不过脸上的红晕泛到了耳根处。

　　看赵乐扭过头，言芜也不再取笑赵乐。定了定神，她开始思考韩瑀和白润林匆匆离开的原因。

　　昨夜他们喝酒时，他半分不曾提起过要走的事。赵乐也说，白润林和她今日本来有其他计划，却临时得知他们要离开的消息。

　　他们走得如此匆忙......

　　“他们去的哪里？”言芜问道。

　　“曲沃城。”

　　看来，果然是曲沃城出了事。

　　福州城外，通往曲沃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疾驰着。

　　临近正午，日头越发毒辣，从大清早赶路到如今，白润林已是口干舌燥。两人刚到路边的茶舍坐下，白润林便忙着招呼伙计上茶水。

　　连喝了三碗茶，白润林擦了擦汗，看见韩瑀端着茶碗在发呆。

　　“想什么呢？”白润林不过是随手推了他一下，哪知差点撞得他碗里的茶水倒出来。

　　白润林皱眉瞧了瞧四周，“该不是待会又有什么人跑出来要杀你吧？”

　　韩瑀喝了口茶，抬头。

　　“我都听言芜说了。”白润林耸耸肩，“你和她往福州的一路上，遇见了一拨接一拨的刺客。”

　　“放心，这次没有。”韩瑀喝完一碗茶，又给自己和白润林各自倒满了茶碗。

　　“你怎么这么笃定？”白润林端起茶碗，并不急着喝，“那些人之前来势汹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如今停歇了几日，又逢着你回曲沃城，怎地不再下手？”

　　“先前是因为有赵家的事在，有了个好理由，便不妨冲动一些，如今怕是要更加谨慎了。”

　　“此话怎解？”白润林好奇，“赵家的事情虽然了结，可是要杀你的人，不至于就这样不杀了吧？”

　　“错过了好时机，他们短时间不会再动手。”韩瑀解释得简单。

　　“你知道是谁下的黑手？”说完，还不等韩瑀解答，白润林就帮他答起来了，“我猜，如此急于要你性命的，左右不过两人。”

　　韩瑀看了白润林一眼，笑笑不说话。

　　到底是在路边的茶舍，白润林只对韩瑀比了比口型，“李琅和李津。”

　　韩瑀轻颔首。

　　如今朝中局势使然，莫说是白润林了，便是稍微对局势有些了解的人，多花些心思也能猜到是他们。所以，他们先前才急于利用赵家的案子杀了他，又好撇清关系。

　　但是，他们那次未能成功，赵家的案子解决了。此时，李钧病重，他若是在返程中遇刺身亡，固然对他们还是有利的。

　　尤其是李津。

　　他手上有兵权。东平王一死，李钧病重，他自然可以借着手头的兵力策划病变。

　　但是这样做太过冒险，万一失败，赔上的是整个侯府的性命。 倾世飞凰：傻公主智斗俊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