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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怜易兮的声音，现场的人皆是望向那宫女，有的人甚至小声议论起来，应该是都觉得此人甚是陌生。

　　那宫女好像要胆子大一些，居然丝毫不怕怜易兮，从人群中站出来便有些大义凛然道：“奴婢是从北漠来的宫女，怜妃娘娘自然是未见到过奴婢。”

　　众人皆是频频点头，这一切好像也有个解释了。

　　澹台芷若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冷冷呵笑：“这是本宫的宫女，怎么？怜妃觉得是她在本宫的茶水里下了红花吗？”

　　怜易兮皱眉看着她，只听她又说：“白贤妃一直安分守己，也不敢与其他妃子多加牵扯。本宫自然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倒是你，怜易兮，本宫可不敢保证，这红花不是你下的？！”澹台芷若颤颤巍巍地起身，这红花量少，所以澹台芷若没有晕倒，不过也足以让她的孩子流掉了。这下红花之人定是想让澹台芷若来收拾这场面，没有多放红花。

　　怜易兮早就知道澹台芷若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于是皱了皱眉，撇得一干二净：“我没下。”

　　“哼！贼才不会说是自己偷了东西呢！”澹台芷若有些气喘，她虽然不看好这个孩子，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她怎么能不心痛。

　　“够了！”慕弦忆沉默出声，眼白上的红血丝也是更加显眼，显然他此时在强撑着说话，他的声音也是格外不耐烦，“你们的眼里，还有寡人吗？！”

　　众人皆是一颤，随即扑通跪地。

　　“皇上息怒。”

　　慕弦忆疲惫地闭了闭眼，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谁放的？”简洁明了三个字，却有一种威胁逼迫之意。

　　全场鸦雀无声。

　　慕弦忆只觉脑袋一片空白，眼前满是星星，他踉跄了一下，被怜易兮稳稳扶住。他不再有耐心，目光狠狠射向那个跪倒在地的面生宫女：“你放的？”

　　那宫女身躯有些颤抖，倒是与方才的大义凛然截然不同，她颤抖着牙床：“陛……陛下，不是您，让奴婢放的吗？陛下，你怎么……”闻言众人都是一片寂静，不过心里也颇为震撼，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么众人也都不敢说什么了。

　　澹台芷若可不像其他人，她惊骇望向慕弦忆：“陛下！你怎可如此狠心，臣妾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你真的让人来杀他？他只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啊！”

　　慕弦忆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有精力搭话了，他覆满阴霾的双眸射向那宫女，呵呵单字：“嗯？”

　　那宫女抖了一抖，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奴婢终究只是陛下的一颗棋子，陛下是想杀了奴婢灭口吗？奴婢自己来！”刚刚话毕，慕弦忆还未出声阻止，那宫女便断舍而亡。

　　此刻，人已死，慕弦忆就算再想说什么，怕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怜易兮自然是知道慕弦忆没有做这种事情，但是仅凭她一人的信任，是无济于事的。

　　全场一片静默，众人皆是看着慕弦忆阴沉的表情，不敢多言。

　　半晌，慕弦忆深沉的声线缓缓而起，听得众人心中一阵战栗：“可以啊，这算计都算计到寡人头上来了……”

　　怜易兮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疲惫的面庞，紧紧扶住他：“阿忆……”

　　怜易兮知道，凭澹台芷若此时对慕弦忆的认定，怕是怎么解释也毫无作用，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慕弦忆的目光狠狠射向那未跪的楚墨殇，楚墨殇抬头迎上，没有丝毫畏惧。

　　他的笑容如玉，依旧是那个温润澄澈的楚墨殇，可他的眸子不再干净，像一个深渊，没有尽头。

　　那一刻，怜易兮就知道，那已经不再是她的子瑶哥哥了……

　　呵呵，真厉害啊……慕弦忆的拳头渐渐攥紧，发出“咯咯”的响声。北方有相楚，不愧是楚墨殇。连这后宫的伎俩都给用上了，那么，寡人也来好好会会你，看一看，究竟是北相厉害、还是南帝更胜一筹！

　　“扶皇后回去休息。”

　　尽管澹台芷若一直抗拒着，不过还是毫不留情被拖出了大殿，她最后一声颇为凄惨，众人尽管心中明了，但还是不敢深想。

　　“南爵帝！本宫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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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弦忆安静坐在龙椅上，周身的寒气让旁人无法靠近，他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双眸没有焦距。

　　陸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守着，这皇上，从后宫嫔妃宴回来以后就感觉气压很低，仿佛他一动，就是死罪似的。

　　“陸德。”

　　淡淡的语气却让陸德更加畏惧，他战兢起身：“陛下。”

　　“这太子澔登基，楚相怕是势力更大吧。”慕弦忆食指敲击着桌面，颇有节奏感，却让陸德觉得心忌。

　　“按理来说，楚相应当是北漠除皇帝之外权利最大的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陸德声音很轻，瞧着皇上现在的心情，还是必须小心啊。

　　“这澹台芷若可是他北漠的公主，他就这么把澹台芷若的孩子害了，那这澹台澔会放过他吗？”慕弦忆微微侧头，目光凌冽。

　　陸德一个激灵，不过还是实话实说：“这北皇虽然重视这个孩子，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未出世的胚胎，想来北皇就是知道了这孩子是楚相所害，也未必会降罪于楚相。”

　　闻言慕弦忆笑笑，清明的目光像是早就明白这一切：“这澹台芷若可未必。”

　　“陛下，恕奴才直言，皇后娘娘应当是很爱这个孩子，皇后娘娘年龄也不大，初为人母，流了这个孩子，怕是会伤心一段时日。”

　　“一段时日？”慕弦忆眯了眯眼，“那可未必，她应当会恨寡人。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了了寡人的一个心结。”他本来不就想假惺惺地对澹台芷若，虽然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不得不装作很爱这澹台芷若的模样，倒是一种折磨。

　　“所以，这楚墨殇到底有什么伎俩……”手指关节早已被慕弦忆自己弄得咔咔响，可他的表情仍旧冰冷呆滞。

　　慕弦忆静静地想着，门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怜妃娘娘在外侯着。

　　可能唯一能让慕弦忆展颜的人儿只有怜易兮了，慕弦忆舒缓了身姿，便让怜易兮进来。

　　“阿忆，我感觉皇后流产这事有诈呀。”

　　没料到的是，她一进来便步入正题。 庶女当朝：易水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