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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蒙国特使认定无头男尸并不属于忽必汗本人,故此,大家顺利把凶杀案子定为了失踪案,眼下只要找到蒙国王子,即可解除三国间的危机。
然而,经过严密排查,锦言之找不到嫌疑人,更找不到凶手,眼下唯一的线索同玉贵妃和皇后有关,纵使身为刑部尚书,也有许多为难之处。
这日午后,锦言之脸带乌云般走进皇后宫殿,秦冉则慢悠悠踏进五皇子府中。
管事请秦冉二人于花厅等候,他去了书房向李晟禀告,当时,李晟正在房内同幕僚方道说忽必汗一事。
“她怎么来了?”李晟端坐于榻,闻言,不悦问道。
秦冉不过一小小大理寺寺丞,但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又代表了圣上,圣心难测,谁都不知圣上到底在想些什么,譬如,事前他将秦冉召至宫中,是否代表圣上早知会发生何事?更重要一点,他是否早早知道李晟与忽必汗的关系?
听到秦冉二字,李晟心里一阵烦躁。
她,等同于麻烦,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特殊时刻,秦冉来到李晟府中,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他被怀疑了!
“秦寺丞称为查案,她有圣上御赐玉牌,金羽卫靳侍卫和她一道来的。”
李晟凝神片刻,偏头,他看向站立门边的男子。
“方道,你怎么看?”
名为方道的男子未立即作答,他右手一转,手里忽然多了支折扇,他相貌普通,偶尔眼波回转之际,竟又能见几分魅然之惑,他对着李晟浅浅一笑,接着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晟欣赏方道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自信,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李晟心中的烦躁去了不少。
“来人,把秦寺丞两人带去横波阁。”
足足三刻钟后,李晟才出现在横波阁。
五皇子府地面宽,其内风景别致,有果林园和花卉园,时节一到,皇子、公主们都爱往他府里去,就连圣上,亦随玉贵妃去过一趟后院的横波阁,后院西边的秋月湖连着长安的护城河,三层小楼横波阁便落座其间。
李晟到时,秦冉正闭目养神。
见她泰然自若的模样,李晟后悔来‘早’了,就该好好凉她个半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晟径直走向主位,坐下,他故意露出坏笑。“不是前两日才见过,今儿个突然来府,莫非,想本王子得紧?”
话说回来,李晟觉得秦冉胆子真是不小,仅带一个人,便敢上他府苑。
秦冉赖得同他废话,瞥他一眼,立马步入正题。
“五皇子,我今日前来,你应知所谓何事,我一向不爱绕弯子,你要是想要其他人都知道,一会儿别怪我没给你面子。”秦冉看看屋内的丫鬟等人,不作停歇,续道。“外使院内,无头男尸身下的血液经锦尚书证实非人血,且近日来,玉贵妃的狗不见了,我们不得不怀疑凶手是……”
“等等!”她话说得快,李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我母妃的雪儿不见了?”
说着这话,李晟一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屋内仅剩他和秦冉、靳左。
“秦寺丞,你的意思是凶手来自于我母妃宫中?呵——”李晟冷笑一声,走向坐着的秦冉,俯视她道。“以你丰富的经验来看,不会看不出这是陷害吧?凶手既然来自于玉贵妃宫内,为何要杀掉她的狗?要杀,也会杀掉别人的狗以混淆视听!”
“你说得对。”
秦冉的不按常理出牌,令李晟一愣。
“你暂时别太激动,我话没说完,玉贵妃的狗不见了,皇后娘娘的猫也不见了。”
一瞬间,李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先前干嘛说‘杀别人狗’的话。
“这能说明什么?”李晟侧过脸去,看一眼角落里的靳左。
“这不能说明太多,可有一点,你说得对。”
李晟挑眉看着她,眼中满是防备。
“陷害。”盯着他的眼睛,秦冉接着说道。“无论是狗还是猫,一物不见,会引起怀疑,两者同时不见,那就不好说了,谁知是不是有人欲掩饰什么。那么,被人陷害的是皇后,抑或,玉贵妃?”
“自然是……”李晟声儿不大,说着说着闭了嘴。
他的反应,秦冉自然心中有数。
李晟转身走向窗边,将半掩的雕花木窗完全推开,任由清风吹进横波阁,不远处,李晟恰好看见静候一旁的方道,他朝他点点头。
李晟折回,再次坐下。
他一坐下,秦冉微微勾了嘴,继续说道。
“听说,五皇子同蒙国王子交情不浅。”
听说?秦冉肯定无法听说这种秘密。
但因圣上寿辰一日,秦冉被宫女弄湿了衣衫给带去瀛洲阁,经瀛洲阁,她到了隔壁寻芳阁的院落,于屋顶之上,她见李晟为难宋天兰,与此同时,她注意到院内屋子里一男子的衣角。
而因忽必汗失踪一案,秦冉碰巧在他的衣橱里找到一件与寻芳阁所见衣物极其类似的袍衫。
表面上看,毫无联系的李晟与忽必汗,就是这样给秦冉联系起来的。
原本淡定下来的李晟,霎时间,心突突直跳。
“子虚乌有。”用手蹭了蹭鼻翼,李晟错过她的视线不看她。“本王子怎会同外国王子有联系。”
“皇子,出于信任,我才至贵府,希望能够解除某些误会,洗清某些嫌疑。”朝向李晟,秦冉表现得极为真挚。“圣上大寿那日,寻芳阁,蒙国王子些许是有事需要你帮忙吧?”
她未咄咄逼人,不过想知道其中一些东西。
既然给了梯子,他决定顺势往下,避免同她一直纠缠。
“王子身体不适,正巧给我碰见,有些事无法说得太清楚。”说着,李晟瞅一眼靳左。
“有点渴。”秦冉明白他的意思,接着看向靳左。
靳左假装看不懂两人间的暗涌,秦冉一人,李晟轻易动不了她,他随即转身出了横波阁。
“王子不舒服,怎么不找御医?”
“好了,我也不跟你打哑谜。蒙国王子前来大唐,本欲购一批兵器,用于防御西北外塞的骚扰,而这事儿,圣上已交给兵部,我不过想从中分一杯羹而已。”
相对而言,大唐是亚洲当时冶炼最为发达的国家,别的小国不提,大唐附近疆土较大的秦国和蒙国,由于矿产不丰富,工艺不精,兵器制造也就不如大唐。
“关于蒙国的事,有人一直持反对态度,父皇可都同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晟反而瞅着她笑。
“行,那就不打扰五皇子了。”
起身,秦冉离开。
李晟对秦冉的反应并未感到意外,至他府上,不为的见他咬一口那人。他不可能说出同忽必汗真正商量的事情,选择说出一部分实话,为的不过表示他的坦诚,顺便转移秦冉的注意力。
有些事情,他不说,她迟早也会知道。
秦冉出横波阁,碰见了靳左。
“走了?”
“嗯。”
两人由守在横波阁的管事亲自引领着出了后院,离开李晟府邸,走了很远,快回到皇宫时,靳左才问起刚才的事来。
“他意指?”
“太子李昊。”
…………
…………
景德轩,一家离宫城非常近的茶楼。
本该回宫的秦冉和靳左临近宫门,又转去了这里,雅间内,店家上了几道特色吃食,茶博士端来热茶,靳左合上木门。
“你认为不是他?”
靳左口中的‘他’指的是太子李昊,当忽必汗失踪一案未水落石出,东宫着实让人怀疑。
当今,最有能力与太子制衡的人肯定是玉贵妃所出的五皇子李晟,玉贵妃的父亲乃户部尚书林建杰,她深得圣上宠爱,李晟除了性子稍急,其他能力皆不错;反观太子李昊,虽说他生母已逝,从小养在皇后吕氏膝下,吕氏一族于朝中势力分布均匀,李昊性格沉稳,能屈能伸,宠辱不惊。
面上没人点破,实际上,谁不知两者,向来不对付。
若此事是东宫想出的法子,目的为陷害李晟,牵出他涉及兵部一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把兵部一事闹大,李晟承认他想从其中牟取私利,又能如何?”
秦冉说到玉贵妃的狗不见时,李晟的反应是事先知道此事,也就是说,她大胆设想——那个宫内早得知此事的人应同李晟有关。
同李晟有关,幕僚方道?
“……毁不了五皇子的根基,除非,他能证明幕后真凶为太子。”
秦冉走神间,靳左分析得出同样的结论,此事,对于李昊没有好处,他本为太子,皇位的第一继承者,置身高位,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蒙国王子遇害,直接导致蒙唐两国矛盾,同理,李晟讨不了好,到头来惹得一身腥。
另一面,如若两人皆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冒着不惜一切代价,势必要扳倒对方,也还说得通。
“要不然。”靳左端起茶盏,抿一口热茶,才道。“秦冉……可能真被你说中了。”
“什么?”
“有人想要挑起战火。”
傍晚时分,靳左带秦冉回宫,两人去了御书房,锦言之正在汇报案情,圣上打断他,称其不管如何,案子应该有个结果,锦言之面露苦笑,圣上只问他是否能找到忽必汗。
锦言之分析一遍案情,最后推测忽必汗应尚在宫中。
近两日,除秦冉、靳左今天有出宫,可无一人有过进出,守卫森严,连只鸽子都看不见。
“那就给朕找,掘地三尺,死要见尸!”
宫内开始有了动作,秦冉则拉着靳左回去休息,第三天早上,秦冉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同靳左说了个位置。
靳左带人去一看,果真找到了失踪的忽必汗!
据说,在找到忽必汗的前一晚就快不行了,两日不进食死不了,可两日多不饮一滴水就难过了,蒙国王子于生死面前放下了面子,靳左去前一个时辰,身体缺水的他捧着一个装尿液的破罐子咕噜咕噜饮了下去……
靳左猜到此情景后,只感叹一句,某人的时间点踩得真准!
距靳左带秦冉去的密道不远处,他们挖开一座假山,竟发现一个密闭空间,没有光线,泥地上躺着一人。
“终于来了。”光一进来,忽必汗眯了眼,能看清来人后,虚弱的忽必汗一下子变得不虚弱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子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人丢到这破地方?”
锦言之随靳左一同前来,见忽必汗狂躁起来,他一把抓住一个侍卫的脖颈,一用力,便将侍卫举在半空,锦言之急忙上前安抚。
“王子,稍安勿躁。”
心里憋了气,忽必汗粗鲁的把侍卫扔向墙面,气势汹汹朝锦言之吼去。
“稍安勿躁?本王子快给你们这群蠢货弄死了!”
“蒙国王子,有人精心制造出你已死的假象,在你的屋子里摆放一具无头男尸,体型与你极其类似,身着你的衣物。”
“哼,还不因为你们都是废物!宫里那么多人守卫,还是让人溜了进来把本王子带走了!废物,全是废物,要在蒙国,早把你们这群废物切碎了喂狗!带我去见你们的国主,本王子今日一定要讨个说法!”
两仪殿,朝内大臣及蒙国特使,秦国几人刚到,忽必汗怒气冲天走了进来。
“国主,你得给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你们的说法,本王子已知晓,但无故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全是你们的责任,本王子要你们交出凶手,那晚值夜的侍卫统统杀掉,并且,赔偿吾蒙国三座城池!否则,我们战场上见!”
忽必汗的话,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说实话,人在宫内出事,大唐多多少少有责任,可忽必汗的三个条件……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大家抬眼瞅瞅圣上,发现他居然面带笑容?
而这时,有人开了口。
“胡搅蛮缠。”发声的人,自然是秦冉。“不感谢我们,还反咬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蒙国王子,凶手是冲着你来的,于大唐何干?虽说是在皇宫发生了此事,谁知是不是你们自己带进来的人?就像那晚受伤的蒙国侍卫,刺客谁都不伤偏偏砍掉他的手臂!我觉得他十分可疑,圣上,请务必将此人收至天牢。”
忽必汗脸色一变,他怎么忘记了塔布襄。
秦冉知道忽必汗一时没想起他王叔塔布襄,而塔布襄来唐且进宫,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忽必汗不可能把他留下。
“王子失踪几日,似已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损我大唐名誉,我们不计较,反而好生待之,圣上,不如发函至蒙国,告诉他们蒙国王子突发疾病,疑似患失心疯。”
秦冉一席话,使殿内大臣受到惊吓,受惊程度绝不低于忽必汗先前的言语。
骂忽必汗是狗,还说人家得了失心疯?
“想软禁本王子?”转身,忽必汗正对着秦冉,忽然狰狞一笑。“国主,凶手也不用你们交了,本王子自己带走就是!”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