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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蜂拥而至,大家兴奋着争相往前挤,去看那正往主街上行来的艳丽花车,精致的木架子车,娇艳的花朵,翠绿的枝叶,装扮欢乐讨人喜,尤其是半大小孩,爱跟着花车一路小跑,跑到河边去看飘在河面上造型各异的花灯。
快到河边时,只见一大片开阔的土地,空地中央的传承艺人正打着铁水。
黑漆漆的夜,滚烫的铁水跃然一跳,跳上天空,绽放朵朵星花,花儿千姿百态,下落时转变为颗颗璀璨流星,霎时间,可谓漫天繁星,绚烂无比!
有人仰望星空,有人蹲身放灯,有人默默祈祷,有人耳鬓厮磨。
同一星空下,石桥的东侧,给人群挤散的孙云莲和多尔图同样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美景,女子偏好浪漫,当孙云莲在脑海里幻想出一些美妙场景片段且沉浸其中的时候,她身旁的多尔图早分了神,因他注意到达塔和铎格不在身边,原地耐心等了一阵子,他们居然还没找来?
孙云莲的丫头君竹一直跟在两人身边,铎格和达塔反而跟丢了?两个精壮男子竟不如一名弱小丫头?
低头看孙云莲,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公子,一起去那边瞧瞧?”一时忘了身份和男女之仪,孙云莲用指尖捏住多尔图的衣袖口子边缘,踮起脚尖,扬起小脸,以小女儿娇态在他耳边细细说道。“花灯好美,令人沉醉。”
“好,你开心就好。”略微收紧下颚,多尔图右边嘴角往上拉出一个完美的幅度,似情人般轻喃,他语气中全是柔情蜜意。
他的温柔落在孙云莲眼中,仿佛一头小鹿撞击她的心脏,整颗少女心马上就要扑腾飞出,眼里开始冒七彩泡泡,但想到应有的矜持,孙云莲紧紧咬住下唇,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满脸幸福的样子。
走到最近的花灯铺子里去,孙云莲一边忙着选花灯,一边拉着多尔图的衣袖不放。
“公子,哪个好看?”仰着小脸,她期待他的回答。
“这个与你极配。”指着她目光停留最久的一盏花灯,多尔图顺着她道。
一颗心已经飞了出来,孙云莲呆呆的看着他,几乎忘记合上嘴。
一旁的店家眯眼笑着,极力推荐这镶了金边的昂贵花灯。
“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要说这陈州谁家铺子浮云莲花灯做得最好,我们景阁宣要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莲花做得栩栩如生,瞧这花瓣,瞧这灯座,保证是独一无二,同这美人,想必一样是万里挑一的妙人啊!”既夸了自家花灯,又赞了这对俊男靓女,店家一席话说得刚回神的孙云莲再次飘飘然起来。
多尔图未语,孙云莲傻笑,他俩身后的君竹呵斥一句。
“店长,卖东西就卖东西,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君竹个头小,加上清脆宛如黄鹂鸟的声儿,倒有几分玲珑之姿。
“嘿嘿,男才女貌,忍不住忍不住。”店家笑着打哈哈,又赔笑又挥手,担心几人不买他的花灯。
多尔图付了钱,接过店家递过来的花灯时,不经意间瞅了瞅君竹,面容平凡的姑娘落在人群里想必再也做不出。
回到河边,孙云莲对着花灯默念许久后准备亲自把花灯放进水里,拒绝君竹替她去放的建议,她虔诚的走到岸边。
然而,她的确运气不太好,兴许是来来往往的人过多,岸边湿了水,孙云莲踩在一块泥地上脚踝莫名一麻,一下子滑了脚,整个人身子前倾眼瞅着就要面朝河水倒下去,而君竹又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如果孙云莲掉进河里,被人捞起来的她估计连死的心都会有——多丢人啊?!
不幸之中总有一个万幸,多尔图飞身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肢。
“哎呀小姐,你的裙子湿了。”虽不至于掉进水里,可她一侧衣衫整了个半湿。
“这如何是好……”孙云莲的脸颊红得像成熟的苹果,自觉难堪得紧。
“先回去吧。”上前一步,多尔图继续搂着她,三人只好快速折返悦来客栈。
几人离去,落在岸边的花灯忽然滑到河里,静静远去。
与此同时,石桥西侧,路边挂着一盏盏花灯,蕴含各种美好寓意的花儿与星星灯火伴随石板路蔓延开去,仿佛这一路永远不会有尽头。
路上,宋天瞬一直牵着她的手,两人不用故意找话说,想起什么便说什么,没话题时静静走着,他俩并肩走在街上时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冉冉。”
“嗯?”
“想唤你的名字而已。”
“傻瓜。”停在一个巷口前,秦冉面上习惯性无笑却眉眼间染了笑意,她伸手将他一拉,随即勾住他脖子,两人身子转换,转到里面偏暗的地方。
胳膊肘搂住他的脖颈,秦冉便将唇贴上徒然火热的位置,磨碾吸允、深入徜徉。
顷刻一吻,时间静止,天荒地老。
离开那唇瓣,秦冉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那里仍残留着他甜蜜的气息。
记得,他俩第一次相吻还是在棺材里,从坟地通往回魂苑的曲折通道,至现在的街头巷口,秦冉发现并且承认自己有已从迷恋向贪恋的趋势发展,她很喜欢这种特别的滋味。
当时,宋天瞬脑子稍微有些蒙。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身处街面。
本是花灯节,路上行人不少,周围路过的姑娘小伙大叔大妈纷纷忍不住瞥上两眼,要么加紧了步伐,要么捂住脸嘀咕一句‘非礼勿视’,说实在的,他俩忘我的行为于大唐可不雅观,要怎么亲热你回屋关上门爱干嘛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搂搂抱抱,便有些观念上的不成体统,但亏得在花灯节上,大多数人能够理解年轻人的冲动。
“叮铃……”耳边脆生生一响,宋天瞬和秦冉回过头来才想起来身后有条小尾巴。
靳左不是不知他俩有过亲密举动,知道是知道,亲眼见到又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一个不小心,靳左踩到一串不知是谁失落的铃铛,一不小心‘打扰’到两人,瞅着宋天瞬,他露出害怕兮兮的小样——某人秋后算账的本领不小。
惊讶归惊讶,宋天瞬反应倒不慢,他握住她的手将其揽进怀里,其实,她的主动已说明了一切。
其他人见到这般举止的女子会认为她轻浮,而宋天瞬再清楚不过,如秦冉,她那样做是表示把他放在了心里她是认定了他,感动与满足早取代了兴奋,蔓延出浓浓的幸福,遇见她,一生何其幸运。
“去看放花灯?”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他抱着她,打算晚上好好‘回报’她一番。
没花多少功夫,三人跟着人流走向河边,宋天瞬正打算去买个花灯,秦冉忽然拉住他讲起一个故事来。
她曾在北方临河的一个县城遇见过一桩怪事,类似的夜晚,类似的小河,类似的花灯,不同的是花灯中间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猩红血液将每一片花瓣染成渗人的殷红色,飘到河边的头颅花灯直接使岸边的百姓晕倒一大片。秦冉那时带着陆晗就在河边放花灯,她靠近一看,发现那颗头颅十分新鲜,为年轻女性,从伤口感染情况来看,估摸着死于一个时辰前,秦冉赶紧顺着河道往上游而去,因天太黑,除了一些血迹,她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翌日,县衙里有人碰巧认出死者,称该女是县城里有名的周大善人的幺女,于是,衙役上了周家,周家起初捧腹大笑,笑的是此事的荒唐!天大的笑话!
因花灯是昨晚发现的,也就是说人是昨晚死的,可昨晚上他们一家子明明在一起吃饭,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皆可作证,他周家幺女怎么会莫名其妙死了?
县城不大,县衙里便没配置专门的捕快,碰上凶杀案件一般都是寻经验较为丰富的衙役来处理此事,再加上县衙衙役一向欺压百姓,他们没办几件大好事,伤天害理的事倒是干得不少,百姓憎恨他们都来不及,哪里会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清楚衙役的来意,周大善人跳起来愤怒斥责了好几句,衙役见周大善人说得信誓旦旦,不疑有他,便灰头灰脸的走人了。
秦冉和陆晗那年尚少,有些话说出来也无人相信,可她了解到,周家幺女在衙役上门当日一早和丫头去了城外的道馆。
过了两日,衙役因连死者都辨别不出,且无人上报失踪人口,这事故朝着‘尘封’的方向发展开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善人找到县衙——他家幺女不见了!
原来,周家幺女两日前去了道馆,本应当日回来却迟迟未归,连跟着她的丫头婆子都不见了,周家急忙派人去找,昨日天亮找到天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更诡异的是,道馆里空无一人!
幺女的性命与名节想比,周大善人只有选择报官,说了不少好话,县令才命所有县衙出去找人。
诡异的事在第三日傍晚发生了,依旧是那条放花灯的小河,一具无头女尸被人在河边发现,根据衣着首饰判断,她正是周家幺女,而最最令人惊讶是她尸体处于温热状态——人才死不久!
“怎么可能?”听到这里,靳左忍不住说道。“如果那个头颅是周家幺女,他的家人为何说她当晚在家中?如果那个无头女尸是周家幺女,如何保证尸身几日不腐?”
“此事确实有异,头颅应该是本人。”头颅、尸身不在同一时间出现,宋天瞬也有几分不解。“就算用人皮面具,不可能不会发现,就算找一个同死者的容貌相似的女子,亦非异事,再者,杀一个人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
“不,肯定有人说了谎。譬如那尸身,很有可能是假的,周家幺女前几日就死了!谁知道周家人是不是都在说谎!也不对,周家几十口人,不可能上下口风完全一致,那个道馆嘛……肯定是他们把周家幺女杀了,顺便把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杀人灭口。”一个人的模样不好作假,没有头的身子还是可以弄个假货,靳左反驳道。
“经周家人证实,他们在尸身上找到周家幺女后背上的胎记,以及小腿上一处前几年摔倒后留下的伤疤。其实周家的人口状况不复杂,周大善人一正妻一小妾,妻生两女一子,妾无所出,小女自幼养在闺中,温顺乖巧,并无与人结怨,又因大女儿早出嫁,所以周夫人特别疼爱幺女,女儿的惨死对她打击很大,不久后病重去世。”
秦冉的故事,靳左反反复复想,想不出个头绪,最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报复?
报复他踩中那铃铛坏了两人好事,借此折磨他?
以后看见花灯,他估计都得幻想能看见放在花灯中的女子头颅!
一想到此,靳左不禁毛骨悚然,他黑着脸不吭一声溜走了。
靳左一走,宋天瞬牵她的手沿着岸边散步,秦冉笑了笑,不再提花灯的故事,换了个话题,讲起这几日心中的疑惑。
“孙云莲的身份可为真?”从麻袋里的孙云莲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秦冉已时不时关注起她。
“不假。”
“若是不假,孙家……同秦国大王子扎吉克纳古私下有联系?”
表面上,秦冉说得云淡风轻,用的词汇仅为‘私下有联系’,实际上,其中表达的含义完全不是什么私下交情那么简单,朝廷命官和他国王子相互勾结,再无知的百姓皆知其严重性,说不好就有通敌卖国之嫌!
“不好说,目前为止,孙家和秦国无直接联系。”宋天瞬懂得秦冉的意思,他现在无法确定其中的联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除了那孙云莲。”
若扬州刺史孙世权用孙云莲作为棋子布局,那便完全不需要担心,凭她的智力能担任什么重任?
“这件事本身透着诡异。”秦冉想说孙云莲遭遇水贼一事,她的说法破绽太多。
像她刚上船那几句话,他们未曾提到长安,她怎么知道他们会去长安?说什么待她回到长安后,亲自登门拜访。
“多尔图不傻,你在操心什么?”捏了捏她的手背,宋天瞬半眯着眼。
“就事论事。”
“行,我们谈谈更重要的正事。”宋天瞬觉得今晚该聊一聊‘夫纲’的事儿。
夜将深,他们往回走,而吸取教训后的靳左始终保持落后五六七八步的距离,途中,几人不忘看会儿热闹,热闹的主题为《亲兄弟争一女,不禁拳脚相向》。
快到悦来客栈,二楼传来一声巨响,抬眼一看,两名黑衣男人一前一后混着木渣碎片从窗户掉了出来!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