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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走向秦冉的人自然是宋天瞬。
他靠近她,她低着头研究手中看似普通的酒壶。
“我怀疑这是龙凤壶。”
所谓的龙凤壶,类似鸳鸯壶,一壶两胆,一边是正常液体,另一边则添加得有特殊液体,通过触摸壶身某处隐秘按钮,壶内会自动转换位置,从壶口倒出的液体便不一。市面上不少粗糙的龙凤壶,一揭开盖子就能发现它的异常,而真正的龙凤壶内部制作精良,即使打开壶盖,无法发现其中的奥秘,工匠将存放特殊液体的空间压缩,以巧妙的方法包裹壶身,以达偷龙转凤之效。
秦冉用匕首击打壶身,没听见异常回响,直到她倒尽壶内月光酒,再拿起酒壶,才察觉出重量的不一。
“有办法打开吗?”导致伊旺七孔流血而亡的毒药正在壶中,她不敢随便撬开。
“你觉得了?”单手接过酒壶,宋天瞬瞅着她笑,他家媳妇终于学乖了,不过,一个龙凤壶对他来说难度太低。
拿到手中一转,宋天瞬故意用手拂过她的手背,轻轻一撩,匕首便到他的手里,再对准壶口处位置,巧力一撬,龙凤壶真正的胆心露了出来!
至此,秦冉不得不黑了脸,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有他那么鄙视人智商没他高的嘛,不就一个破壶?
正板着脸,秦冉瞬间给宋天瞬下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雪花酿?”嗅了嗅,他没闻到特别气味,反而是淡淡香甜,宋天瞬随即说出脑子里第一反应出来的一种药物,紧接着,他走到窗边滴了几滴酒液在一盆翠竹的枝叶上。
几人跟着凑近,等待着翠竹的变化。
几息间,翠云的枝干并未有任何变化,倒是那绿油油的叶子极速枯萎,变成透着妖艳暗红的黑叶。
虽不知翠竹的枝干为何无事,可绿叶的诡异变化令几人确定,酒液中必定含有其他东西!
“什么是雪花酿?”
“源自玄铁门,最初用于清理叛徒,服用时无色无味,口留淡淡香甜,似初雪的滋味,服后不久腹中剧痛,五脏六腑同时衰竭,死亡仅一须臾矣。”
“又是玄铁门……”思索起玄铁门,它看似遥不可及、深不可测,秦冉觉得它就隐匿在身边,很多事情都与它有关,比如说,龙缸山里那批兵器,秦冉有个大胆的猜测,两者保不准出自一人之手。
尽管如此,她此时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头绪。
回到当下,蒙脱散,龙凤壶,以及那月光酒,令一件谋杀案蒙上神秘的面纱。
不同的毒药,究竟是多此一举,还是多重保险?
…………
…………
一时得不出真相,崔孝源笑着请多尔图先去休息,无论明日是否侦破此案,一定给他个说法。
“崔少卿,明日……”闻崔孝源的话,郑超露出一张苦瓜脸来,仅仅一日的期限,未免太过仓促。
郑超相信秦冉的能力,可此事已上升至国与国的关系,不能轻易定夺。
“郑县令,这事儿万万拖不得。”再看郑超时,崔孝源脸上哪儿来刚才的笑容,本就像小老头的他更是老了十岁,他正儿八经道。“你赶紧去芙蓉县衙死牢瞧瞧,找只合适的羊。”
羊?什么羊?
替罪羔羊呗!
郑超拧着眉头往外走,眼角余光扫见秦冉盯着酒盏和酒壶发愣,而宋天瞬正托着下巴对她发愣,他忽然想起自己未曾问过秦冉的意见。“秦捕头,是怎么一回事?”
郑超走过去,崔孝源跟着过去。
“伊旺的死……”秦冉刚开口,一只手突然横在她唇上,只见他眨眨眼。
“换个地方。”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出了屋子,宋天瞬不担心伊旺的案子破不了,而且,他知道秦冉已经分析出案子的关键。
四人踏进凤仙阁内一间偏僻的院子,进屋后,靳左直接飞到屋顶坐着。
“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谋杀,幕后真凶的目标不是伊旺。”一进屋,秦冉直奔主题。
“是王子?”秦冉的话使得崔孝源一下子绷紧神经,他压低嗓音道。
“甚至是圣上。”
“圣上?”先前是绷紧神经,现在是太阳穴突突直跳,崔孝源想破脑袋也搞不懂死了个伊旺怎么又跟大唐圣上扯上了关系。“秦捕头,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伊旺七孔流血而死,死于雪花酿,既然雪花酿的毒足以杀死他或者王子,凶手为什么还要在酒杯边沿涂上蒙脱散,而蒙脱散让人死得更自然,不易被怀疑。两者毒性相差甚远,你们说这两种毒会是同一人所下?”
“莫不成……不止一人尔?”
“我们假设不是同一人,凶手有二,酒盏涂上蒙脱散者为甲,龙凤壶中加入雪花酿者为乙。”顿了顿,秦冉接着说道。“如果甲的目标是王子或者伊旺,月光酒本欲送给圣上,凶手甲必定熟悉伊旺的秉性,以及王子的处境、地位、应事反应,才知伊旺会中途忍不住月光酒的诱惑,才知王子会任伊旺自作主张取走月光酒,而具体在什么时候按耐不住?凶手能隔空预测?”
“今晚宴会中有甲的人。”郑超两眼放光,审问今晚出现的人应该可以找到关键线索。
“甲来自于大秦?!”另一人则想得更加深入,熟悉多尔图和伊旺的人八成是他们队伍里的某人,想到凶手是秦国人,崔孝源稍稍放心。“蒙脱散的毒性较慢,无论是王子还是伊旺,谁死在了大唐,都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还会挑起两国战事纠纷!”
“快说说乙。”确定了一方,郑超着急了解另一方的情况。
“乙使用的是雪花酿,可谓入口腹死无疑,不管是谁,当场死亡,死相惨烈,大唐一方必定得一查到底,显然,幕后之人是想挑拨两国关系。”提到两国关系,秦冉不自觉有些不好的预感,而眼下,她需要先解决伊旺的案子。“龙凤壶制作精美,想必是为王子所准备,却不料被伊旺所夺,至于酒盏,我仔细看过,只有伊旺饮用的涂有蒙脱散。”
“事关圣上,怎样解释?”崔孝源没完全听明白,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圣上的安慰。
“那酒……”
秦冉才说两个字,一直沉默的宋天瞬接了口。
“有毒。”
“王子饮用的月光酒也有毒?!”眼皮子一跳,崔孝源满脸惊讶。
秦冉点头,目光深邃。“他根本没动一口。”
话至此处,崔孝源和郑超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许,王子事先便晓得将要发生何时,保不准,伊旺是他命人下药毒死。退一万步而言,即使王子多尔图不知道此事,他的所作所为唯出自于他极高的警惕性,今晚发生的命案是怎样都掩盖不住。
然而,他们几人遇见这种事,注定要吃哑巴亏!
“如何向王子解释?”不管秦国怎么回事,崔孝源在意此事该如何交代。
看看崔孝源,秦冉把身子转向宋天瞬,反问一个不相关的问题。“秦国国王对战事的态度?”
“主和,秦王偏好修生养性。”他淡淡一笑,秦冉已明白其中的深浅。
先前在那边的屋子,秦冉已想通其中的关联,但她没多讲一句。
“秦捕头,宋御史,你俩别打谜语了!”
面对崔孝源的急问,两人相视一笑,不语。
连夜审核,秦冉找出秦国随行队伍里那藏在伊旺身边的凶手,交给多尔图,告诉他酒本身有毒,却再没提龙凤壶的事情。
多尔图听完,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盯着秦冉,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捕头,能否单独聊两句?”
…………
…………
画面暂且推回昨晚,秦冉忙着审问之时,多尔图已知道在伊旺酒盏边沿处涂抹蒙脱散的人是谁。
“王子,是里克尔基。”铎格放下一串骷髅链子,望向坐在屋子正中央的木塌之上的多尔图。“里克尔基平时负责伊旺的饮食起居,同他最为亲近,没想到里克尔基居然是他的人!”
闻言,多尔图勾勒嘴角,冷冷一笑。
“连月光酒都有问题,何况伊旺身边的人?亏得他死了,他今日要是不死,待到长安,死的就该是我。”
“简直就是无孔不入,不过,月光酒有什么问题?”铎格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眼中的恨意倒深了一层。
“你以为那女捕头是嫌酒难以入口?我的傻铎格,你没注意到我不曾抿上一口?酒中有毒。”挥手让铎格在不远处的案桌旁坐下,多尔图接着说道。“一旦我将月光酒送给唐王,若唐王赏脸品尝一小口,你我将永远留在唐国,而秦国,将会大乱,就算父王舍弃我来安抚唐国的愤怒,都无法解决这场混乱,父王心力憔悴,朝堂一片狼藉,外加邻国来袭,谁会挺身而出?谁会坐收渔翁?”
“纳古,果真好计谋!”才坐下,听完多尔图的话,铎格气愤得又站起来。
骂一阵纳古,铎格想起一个问题。“王子,不是会先试毒?唐王怎会……”
“铎格,唐国试毒惯用银针,并非所有的毒皆可试出,后期添加的毒素易测出,如果毒素同制作月光酒所用紫玉葡萄一起生长,这种隐性毒素便难以验出。”有人从很早开始布了一个大局,说实话,多尔图是佩服的。
那人心思缜密,那人沉浮隐忍,多尔图觉得他的行事风格不像纳古。
“毒厉害吗?女捕快为何无事?”
“毒性温和,毒发不快,但无药可救必死无疑。”铎格的提问打断多尔图的思路,可铎格的问题十分有趣,一时间,他也想不通秦冉独特敏感的味觉,还有她惊人的抗毒体质。
屋子里正静着,忽然,木门被一把推开。
一股剧风随着一道人影卷进屋子,人影稳稳停在屋子当中,那风扑向多尔图和铎格。
“王子,王子,那女人查出来了!”一停下,达塔兴高采烈道。
“达塔,你要记住这里是唐国,谨慎谨慎再谨慎。”铎格急忙起身,一边批评着达塔,一边去关门。
“阿兄,晓得啦!”达塔摸了摸后脑勺,憨憨一笑,赶紧讲自己的所见所闻,铎格前面派他去打探消息。“那女人真有两把刷子,一个人看两眼,她就找出了偷涂蒙脱散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嘛?里克尔基!和阿兄说的一模一样,可就太奇怪了,里克尔基不是伊旺的忠仆嘛?怎么会背叛他?!”
“他是纳古的人。”铎格解释道。
“天呐,里克尔基居然是大王子的人!”
梳理一遍事情经过,不外乎有两批人要害他。其一,纳古利用不易被人怀疑的里克尔基下蒙脱散,目的是令多尔图难堪,使他进退两难,国王会责怪他,唐国也会怀疑他;其二,有人在酒壶里动了手脚,目的本应是杀了他,挑起两国战火,可惜,死的是贪心不足的伊旺。
再者,秦冉没当面提月光酒本身有毒的事,已算给他留了脸面。
降低声调,多尔图看向铎格。“你推算一下那女捕头。”
“好。”
旁人不知,铎格拥有一项特殊技能——占卜,他占得极准,正因准,他一般不轻易推算,而这一点多尔图亦清楚,所以当多尔图说要推算秦冉时,铎格内心多有疑惑,尽管疑惑,但他认真算出的结果后令自己震惊至极!
手中的骷髅颤抖着,铎格鼻间竟流出两行鲜血!
“阿兄,你怎么了?”见他不好,达塔着急上火,又不敢动他一下。
“有异?”多尔图起身,眼带忧色。“铎格,停下来!”
铎格已然听不见其他声音,他的眼皮不断跳动,眼皮下的眼珠左右快速移动,一些不可思议的片段正在他的眼前涌现!
“铎格!”此时,铎格眼角开始流血,多尔图走到他的身后,缓缓输入纯元精气。
约莫半刻钟,铎格才恢复正常。
意识渐渐清醒的铎格面容憔悴,但神色异常肃然,他盯着多尔图一字一顿。
“王子,此女是上天派来的神使,她终将改变整个大秦的格局!”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