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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痣?”小涅微微一怔,“我脸上从未有过什么红痣?”
“哼!二十多年了,你的音容相貌我一直记着,是你没错!”何征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是啊,这少女的容颜以及她双眉之间那颗醒目的红痣,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忘记的。
“将军,你我今日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小涅急忙讲道。
何征转念一想,那少女若是到得今日,也已经是位三十多岁的少妇了,即便她驻颜有术,也不至于像眼前的这位少女一般模样。
“那你娘呢?她脸上是不是有一颗红痣?”何征突然大声喝问道。
“我不知道我娘是谁?我生下来就没有爹娘。”小涅冷冷地回答他,对于何征提到的娘,她确实从未见过,更不知道她脸上是不是有他所说的红痣。
“哼,人没有父母如何降生于世间,你休想骗我,快说,你娘双眉之间是否有颗红痣?”何征的剑重新递到了小涅的面前。
“何将军,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杀人不成?”凌霄怒声问道。
“二十多年了,我找了你二十多年了,今日总算是有点结果了。”何征想起那红痣少女递到自己眼前的青锋宝剑,以及少女那眼中流露出的杀气,至今还清晰的在自己的面前。
“快跑,小涅。”凌霄低声对小涅道。
“夫人,我不走。”小涅倔强的答道。
“你这孩子,快些跑回去找你燕叔,快跑!”凌霄伸开双臂拦住了何征,小涅趁此机会,转身便跑。
何征一提马缰绳,纵马追上,路上的行人见状急忙避让,小涅看到何征的马来的好快,她往旁边的小巷钻去,何征的马毕竟快她好多,就在何征的马追上她的时候,小涅已经停下了脚步,前方的小巷是死胡同,她已经无路可走。
何征冷笑一声,手中长剑递到了她的身后,面前的小涅突然转过身来,何征听到叮的一声响,她手中已经多了两把短剑,双剑架住了何征刺过来的长剑。
此时的小涅仿佛变了一个人,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气,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杀气,像极了当年的那位红痣少女,何征更加确信,她与那红痣少女,定有解不开的渊源。他手中的宝剑,使出来的尽是一些杀招,平常之人只怕早已经丧命于何征的剑下,而此时的小涅,身形辗转腾挪,手中双剑将何征的杀招一一破解。小涅的表现早在何征的意料之中,伴随着叮当作响的剑鸣之声,何征和小涅已经交手数招,小涅身法如同鬼魅,手中的双剑锋利无比,堪堪和何征的宝剑相纰美。
两人过手数十招,在小巷里攻守互换,你来我往交手了许久,没有分出胜负。何征有些焦躁,二十多年了,他已经极少遇到敌手,今日却和一个少女交手数十招,让他如何不着急。如今这小涅与他对阵时的表现,像极了当年的那红痣少女,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如今这线索就在自己眼前,他如何肯放过这等寻找到她的好机会。
“你娘双眉之间是否有红痣?”何征又喝问一遍。
“我已经说过,我没有爹娘。”小涅冷笑一声,手上丝毫不见松懈。
“那我只有杀了你。”何征手腕一抖,震飞了小涅手里的双剑,小涅双足一点,往后一跃。
何征刺向她的长剑,硬硬的停在了空中,此时的何征脑中一片空白,他的长剑静止在空中,发出微微的鸣叫,他的剑尖所指的,是小涅手里的一样东西,那东西他太熟悉了,是一枚乌黑的剑柄,正是小涅手里的剑柄,让他收住了手中的长剑。
“你究竟是谁?”他垂下手中的长剑,半晌才问道。
“这剑柄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师父的剑柄。”小涅冷冷地道。
“你……你为何有我师父的剑柄。”何征皱眉道。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小涅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冷笑。
“师父……不可能,师父收徒一向谨慎,怎么会收你这个小丫头做徒弟?”何征失声道。
“我就是宇文都的徒弟!”小涅清脆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你已经身为大将军,倍受皇上的宠爱,那六王爷更是将你视为可以依重的心腹,是不是有这兄弟二人赐与你的官职与权利,你便不认自己的师父了吗?”
“……”何征回想起刚刚和她交手时,她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及双剑的剑招,确实是本门招数,只不过她施展出招数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他的师父便是古逸山的弃徒宇文都,因宇文都年少之时热衷富贵荣华,攀附达官贵人,让古逸山极为不齿,在宇文都滥杀无辜之后,古逸山忍无可忍将他逐出师门,宇文都从此在江湖上神秘失踪,十余年后他网罗了一批出手狠毒的少年杀手,深得六王的重用,成为了六王萧宏的杀人工具。而他何征,正是宇文都是高徒。这些陈年往事何征如何能忘,他风头正劲之时遇到那少女,让他在六王爷面前威风扫地,将他派往竟陵王萧子良的身旁,冷落他多年后才重新启用,这段经历他如何能忘?
“那……你是六王爷的人。”何征苦笑了笑。
“何将军不也是六王爷的人吗?”小涅眼中的杀气依旧不减。
“你……是派往范允承身边的卧底?”何征问道。
“何将军,这话你真是不该问,王爷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知道吗?”小涅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不知为何,她对于眼前的这位何将军,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之感。
“范允承……为何如此重要?”何征确实不解。
“范允承的伯父范云,想当年可是皇上的好友,何将军相必知道这件事情。”
“这我自然知道,那时范云和皇上的密友陶弘景来往过密,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陶弘景是什么人?他是我的师叔祖,当年我师父的师父古逸山和陶弘景同门学艺,两人所学各有所长,师叔祖擅长医理,师祖擅长剑术,我师父所学剑术只是师祖的皮毛而已。”
“不错,师父也对我提起过……”
“既对你提起过,想必你也明白,师祖最擅长的不是剑术,而是铸剑之术。”小涅想起了那个教会自己剑术的老人,提起铸剑之术的事情时,那份无奈与遗憾。
“不错……师祖的铸剑之术无人能敌,只是,多年以来,他从未对外传授过。”何征想起当今皇上就有一柄古逸山所铸的宝剑,那宝剑削铁如泥,是把举世无双的利器。
“你错了,古逸山对一个人讲过。”
“你是说……范云。”何征突然明白了。
“不错,他们是通过陶弘景认识的,只是范云更加欣赏古逸山,而古逸山也更是喜欢和范云来往,他的铸剑之术,只告诉过范云,听闻范云曾经记录下这神秘的铸剑之术,却不知为何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小涅将剑柄重新放回到自己身上。
“当年我师父被逐出师门之时,想过要问出铸剑之术的秘密,只不过还未开口便被古逸山打成重伤,只得离开……”
“你到范府,就是为了寻找这铸剑之术?”何征不解地道。
“这不劳你多问。”小涅声音里面透着一丝冰冷。
“哼!这天下之事就没有我不能问的事。”何征手中宝剑一挥,直指小涅。
“你若今日杀了我,不仅坏了师父的大事,更坏了王爷的大事。”小涅无视何征的宝剑,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剑。
何征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身份可不止一种,这使得他越发怀疑她,此女神情与长相都极其酷似那红痣少女,定与那红痣少女有着不解之缘。
“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吗?”何征冷笑了一声。
小涅站直身子,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种可怕的神情,她极其厌恶眼前这位刚愎自用的大将军,更厌恶自己和他同出一门。
“今日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纠缠,王爷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还是不要招惹事非。”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教训你?我不屑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今日有件事情你必须去做:让我家夫人见范公子一面。”小涅半威胁半警告的讲道。
“哼,你说见就见,怕没那么容易。”何征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五日后就是赶赴边疆的日子,那位范夫人只能等到她儿子战功赫赫之时再见吧,就怕她那宝贝儿子……撑不到那天就一命呜呼了。”何征说完仰天大笑。
“何征你听好了,若范钧不能活着回来,我定会杀了你!”小涅咬着牙道。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杀不了我。”他话音未落,眼前小涅的身影一晃,他宝剑一架之时,跨下的坐骑一声悲嘶,轰然倒地。何征从马上一个翻滚落到地下之时,马颈已被小涅割破,眼见这匹骏马是不能活了。
“你、你敢杀我的马。”何征怒喝一声。
“若范钧不能活着回来,你的下场就跟它一样。”小涅一个纵身,跃离何征宝剑锋利的剑刃,几个起落人已走远。
何征气得仰天大叫,他暗暗立誓,此生定要手刃和红痣少女有关联的所有人。
小涅赶到兵营前时,凌霄正急得在那里团团转,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和她见面,而是悄悄躲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她见到何征铁青着脸走回了兵营。他走到凌霄的面前,伸手拿过凌霄手里的包袱,转身便往兵营里走。
“何将军,小女替范家上下,感谢将军!”凌霄深施一礼。
何征未作回答,只是径直走到大帐之中,高声呼喝道:“来人,将花名册拿来。”
他手下的将士急忙将新兵的花名册递到他的手里,他仔细的翻看着名册,终于找到范钧的名字,他指着范钧的名字对手下的将士道:“将此人带到帐中。”
“是,将军。”
他心中焦躁,在帐中来回走动着,如何处置范钧?他心中想过要将此人斩于自己眼前,一雪今日之耻。想到此处他打开了自凌霄手中接过的包袱,一打开包袱他愣住了,里面是两身新衣,一身冬衣一身夏衣,衣服上面有腰带、头巾、袜子、护手等物,每件都绣有别致的图案,尤其是那条腰带,摸上去厚实的很,想必这位范夫人明白自己儿子就要上阵杀敌,这腰带既能当作护腰又可保暖,这位夫人疼爱儿子之情,皆彰显无疑。何征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两套衣服,内心深处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凉,自幼便是孤儿,六七岁开始学艺之时便经历残酷的生死,何时体验过此种温情?
“何将军,范钧带到。”将士的话让何征的思绪回到现实。
范钧垂首立在帐中,几个月的新兵训练,让他的身板显得更加单薄,脸色有些发黄,想必餐餐是抢不上饱饭吃。
“今日在营前遇到了你娘,她给你带了两身衣服,你……拿去吧。”何征皱眉道,他奇怪为何自己没有拔剑杀他。
“谢将军!”范钧定了定神,走到案前捧起了包袱,他看到打开的包袱时,手上一抖,可怜他的娘亲,不知又经历了多少不眠之夜。
他退后几步,刚要转身离开,何征突然叫住了他:“慢着!” 啸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