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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相思成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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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一骑黑鬃跃出城门,一路向西南方疾驰。

  骏马全身漆黑无一丝杂毛,双眼晶亮四蹄健壮,端的是一匹千里良驹。吴聿珩并没有给它取名“踏雪”“追风”一类的俗名,相反,这黑马的名字很是特别,叫做“阿白”。

  吴聿珩此行确是为了私事,前夜三更,一封加急密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至他房门口,带来他等待了许久的消息。于是城门方一开启,吴聿珩便带着简单的行囊出发了。

  他要去的,是八百里外的蒙山。

  蒙山并不是一座山,却是一处谷。因山中有温泉,山脚四季如春,山腰冷暖分明,只一独秀高峰,山尖终年积雪。谷底聚积水汽,植被繁茂,生长着无数奇花异果。许多人言说高人异士总爱隐居特异处所,认为其人怪癖,其实不然,比如吴聿珩此番想要寻访的医者茅沣。

  茅沣被外界传为“神医”,实则谬误。茅沣是偏才怪才,寻常小病不行,因着自身趣味,只对毒物及解毒感兴趣。用他的话来说,阴阳生来相生相克,世间万物皆是如此,看彼此生克之物争斗,乃是人生乐事。

  很少人知道,茅沣治疗外伤,亦是个中好手。三年前吴聿珩中了极阴毒的倒勾飞镖,与心脏不过差之毫厘,伤及心脉生命垂危,就是他给救回来的。茅沣当年还在京师最大的医堂做熬药的学徒,深藏不露,就为了医堂药局内的珍稀毒物。侯府听人举荐派人找上他门的时候,他是极不情愿的,奈何在另一项“人生乐事”的敦促下,他妙手回春,替吴聿珩捡回了一条命。

  用茅沣的话来说,就是“赏心乐事倾城色”,他救吴聿珩,完全是为了不辜负他生得如此好皮相,舍不得让他就此死去而已。当然他并不带任何猥亵和亵渎,仅仅只是些许癖好,光风霁月说不上,坦坦荡荡却是真。

  吴聿珩伤好后,茅沣不知从哪结识了个苗女,虽是个哑巴,却端的生得容颜俏丽。两人成婚后离开京师,直到今日被吴聿珩寻访到,已是三年未见。

  吴聿珩习惯简单直接开门见山,茅沣亦不耐烦寒暄多言。于是茅沣迎了他进门,接了他手上的东西,也竟不待客,自去研究。吴聿珩也不焦不恼,在茅草屋檐下寻了一处打坐练功,静等一个结果。

  茅沣是个急性子,不过半日便转回:“你送来的药渣我瞧过了,啧啧,真是巧了,此物你问旁人,哪里能知晓!”

  吴聿珩从不会恭维人,并没搭腔。茅沣自己洋洋自得,拿药杵一指窗外,却是他的夫人正在墙边忙碌,身段窈窕的苗女弯着腰,将钵中什么晶莹闪光之物细细投入墙边一溜坛子中。吴聿珩眼力极佳,也难以看清。

  他正凝神观看,茅沣取了一物晃到他眼前。吴聿珩武者本能,抬手擒了他的小臂,却是一形似菌菇之物,有异之处是通体晶莹剔透,如冰如玉。

  茅沣再次指向远方雪峰:“此物名为‘蒙山雪芽’,只那里有,就长在雪线边缘——不是茶,而是毒——不知你可听闻‘春风醉’?”

  吴聿珩一凛。他当然知道,“春风醉”原被奉为仙药,食之极乐,后来发现却是有瘾头的,蚕食神思消耗精气,一旦断绝便周身疼痛难忍,故而难以戒除。曾于前朝祸乱宫廷,导致覆亡,改朝换代后被列为禁药。

  “药方不是……被毁了?”本朝初立曾严令禁止此物再现,的确是销毁了所有存世之药并药方的。

  茅沣神秘兮兮地摇摇手指:“下品‘春风醉’,用罂粟;上品嘛,用的就是这雪芽。这与前朝的‘春风醉’相似,却又不同。我做出它来,是为了救人,你小子可别恩将仇报,拉了我去下大狱!”

  茅沣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是个铁面无私的官门中人,吴聿珩当然不愿辜负他的期待,勾唇一笑:“当然——如果我知晓所有来龙去脉的话。”这一笑似极了两人言谈间的关键,真正如春风醉人。

  茅沣惊恐又惊艳地瞪起眼睛,不情愿地嘟哝道:“内人虽不会说话,却自小聪颖,跟着我那岳丈,学会了如何养蛊。三年前我治你那会儿,中间离开了几天,被侯爷好生埋怨的,就是因了此事。我当年欠了京里一位老大人的恩情,被他叫去救命,也是个阎王殿里站了站的姑娘,若不是因为她那小情人生得实在美貌,又跪在地上苦苦求我,头都磕破了,怕要破相。再加上这姑娘也很秀美可怜,我何苦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幸亏我还不算吃亏,认得了同样被请来相助的内子,如今在这山清水秀之地,看着我的花花草草‘打打闹闹’,这人生也算圆满。”

  “也是阴错阳差,那姑娘先中了迷药,接着当胸一箭又染了‘阎罗笑’,不意两种药物相生,毒性大增,当时太过仓促,她又全无求生之欲,事急从权,种的‘相思结’便狠了些,如今毒虽解的差不多,瘾头愈发重了,又求到我这里来。我不忍心,苍天亦不忍见她那情人儿黯然垂泪,只有好人做到底,和内子合力再炼新的‘相思结’,希望能替换原来的,解了瘾头最好。只这却是听天由命,如今那娇美佳人被那几味夺命毒物折磨了三载,也不知能否抗住这续命之苦。可怜天公不作美,棒打鸳鸯啊……”

  吴聿珩在茅沣的戏腔尾音中,眼眸中的光由极亮寂灭至极暗。他听见自己血脉急速流动的声音,感到胸腔内的心慌乱跳跃的律动,还有指尖不易察觉的麻木颤抖。他耳中轰然作响,再听不到茅沣的话语。

  无巧不成书,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可他悲哀地发现,他期待解开的疑惑或者是谜团,将他更带进一个痛心疾首的深渊。

  这一个真相,让他豁然开朗,却心痛如绞。他开始明白所有不寻常的细枝末节,可是却不敢去想,蒙在鼓里不明所以的他那些有心无心的伤害,究竟怎样蚕食了那影子一般的纤纤弱质。

  他怪她伤他不知他痛,却不曾料想她却被伤得更重。

  吴聿珩打马飞奔,风声厉厉席卷他的鬓面,暴雨如注打湿他的周身,风雨交加迷蒙他的双眼。他俯身抱住阿白的脖子对它祈求,恨不得肋生双翅,回到清河府的熹斋,一跃而入那日复一日微微开着一条缝的窗户,拥抱那渴慕思念已久的倔强女子娇弱的身影。 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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