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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岚悠悠转头,看向秦贵人,只见秦贵人脸色一脸苦闷。于是道:“秦贵人,其实……其实也有可能不是十沈妃娘娘做的此事呢,妹妹,你和沈妃娘娘同居钟粹宫,若是因此得罪了沈妃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秦贵人恨得咬牙切齿:“沈妃……她分明是不想让我获宠!若是沈妃娘娘就在我的偏殿门口洒油,那自己的嫌疑就会加大,因此,沈妃娘娘才选择在宫门外洒油!必定是这样!旻嫔娘娘,这沈妃娘娘实在可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见不得别人获宠了,尤其是眼皮子底下的人!”
闻言,穆晴岚淡淡扯了扯嘴角,显得面色平静:“是么……说来,宫中谁不是如此呢?秦贵人妹妹,莫非,你很想让谁谁谁获宠么?”
“可是娘娘,”秦贵人说道:“娘娘,您就不一样呀。您看,您知道嫔妾想通过学习盘鼓舞来获宠,您就真心帮衬着嫔妾,这一点,是宫中谁也不能及的……只是,只是到头来,嫔妾还是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了……”
心里十分畅快,穆晴岚笑道:“哎呀,妹妹,其实本宫也只是想着宫中很少有真正的姐妹之情罢了,妹妹你又常年受到沈妃娘娘压迫,因此,本宫很想帮你呢。”
殿中的丝竹管弦之声让人迷醉,众嫔妃身后簇拥着一大堆宫女,朝酒杯里掺着美酒,受人奉承。桌子围着的正中央,一群西域女子有进了来,翩翩起舞,云袖掷空,引来众人许多称赞。
皇帝笑了笑,拿起酒杯:“旻嫔,在和秦贵人偷偷摸摸说着什么呢?”
听得皇帝问话,穆晴岚心头一颤,笑道:“回皇上,臣妾方才在关心贵人妹妹的伤势呢,可惜了妹妹的腿了,只是秦贵人说不想让皇上操心,因此臣妾才小声地和秦贵人讨论,不料仍是扰了皇上的兴致,皇上恕罪……”
皇帝笑而露齿:“哪里,哪里,爱妃甚是尊上礼下,朕欣慰得很,哪里舍得降罪于你呢。”
穆晴岚福了一福:“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承光宫外,月色冷淡如白霜,只存了隐约迷蒙的轮廓。风乍起,花朵漱漱如雨,一朵一朵飘在廊下,如凝了点点胭脂。微风拂起长,像纷飞在花间的柳丝,枝枝有情。微风拂入殿中,穆晴岚任风卷着轻薄的衣袖拂在腕骨上,若有似无的轻。偶尔有夜莺滴沥一声,才啼破这清辉如水的夜色。
片刻后,乌云蔽月,众王爷皆是有了醉意,酒过三巡,皇帝才下了令散筵,前去醒酒。
宴至此已毕,众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回到景仁宫,穆晴岚朝着晶儿笑道:“今日一来,秦贵人信任我得很呢!”
晶儿笑笑:“是了呢,奴婢听着秦贵人说话都好笑……当真是愚蠢至极,还以为咱们是真心想要帮她呢。”
穆晴岚抿嘴:“不过也倒真是难为张司乐了,你看,那张司乐到头来苦心指导一番,却听闻没有派上用场。”
晶儿点头:“嗯……不过只要小主计划完美实行了即可,别的奴婢便不在乎了。”
穆晴岚睁大眼,故作神秘,忽又笑了:“我也是!”
说完,两人抚掌而笑,穆晴岚轻轻点了点晶儿的额头,又赏了宫人一人一袋银两,才让晶儿大了热水来洗漱。
次日,皇帝便下令前去颐和园避暑。
午前,皇帝的仪仗队便浩浩荡荡地自晋安门而跨出,一行太监、宫女走在前头,太后次之,帝后则是并肩而坐。除了沈妃、余答应、萱答应、和答应和郑答应,其余嫔妃皆是一个不少,全部随侍。
这一次静妃本欲推脱,穆晴岚和穆品娆却劝其还是少些独树一帜为好,因此静妃也位列其中。
静妃在路上笑道:“咱们宫中也才三个妃子,等旻嫔妹妹你剩下皇子,便能位列四妃了呢。”
这一次到颐和园,皇后仍是居于銮翠殿,穆晴岚则居于交芦殿,穆品娆和穆晴岚同居一处,至于韵嫔,则是居于距交芦殿最近的銮清殿。
第二日,韵嫔还到交芦殿中跟穆晴岚打趣道:“姐姐,你瞧呢,妹妹我住的地方虽然名字好听,却是简朴得很呢,到了晚上,是又闷又热,哪里比得上姐姐的福气呢。”
穆晴岚抚掌而笑:“要不然……我让皇上让你也搬过来吧,咱们三姐妹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韵嫔打趣道:“我才不要呢……到时候看到皇上疼爱姐姐,妹妹我可是要吃醋的呢。”
穆晴岚脸颊绯红:“真真一张油猴儿的嘴,没的成日血来这些不正经的话。”
说来,颐和园真是处处奇景,更是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从交芦殿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处,兽面衔吐。
河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穆晴岚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在交芦殿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平平淡淡过了十日,颐和园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小事。倒是嫔妃之间相处得愈发融洽了。
穆晴岚倒也奇怪,跟晶儿说起:“晶儿,今日早晨,我给皇后请安,竟发现愈发穿了一件素雅的宫装,真真是显得谦卑呢。”
晶儿拉过穆晴岚,有些神神秘秘地说道:“小主,您是不知道,沈将军自从那日家宴返程以后,一路上都受人礼遇呢!”
穆晴岚懂得了一些,问道:“你是说……沈将军回西北的途中又不安分了?”
晶儿点点头:“嗯,是的呢!恐怕正是因此,懿妃才着了一件淡雅的宫装,小主,您知道的,这懿妃娘娘比沈妃娘娘聪明得多。” 后宫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