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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阑人静

后宫长歌 胡Ke豪 10929 2021-04-06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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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品娆随身边的太监一同走进了懿妃的宓秀宫,宓秀宫的偏殿里大大小小的装饰皆很是精致,一盏紫檀漆木雕花案几上静静地摆放着一笼香炉,里面正焚着上好的檀香,轻烟袅袅,混着金色的日光,从檀木窗飘出去,看得人忘了身在何处。

  穆品娆看得出神,缓缓步入寝殿,坐于紫檀木桌前,丝帐逶迤于地,给人好些慵懒之意,不过须臾,穆品娆起身正要起身去见懿妃,却被身边的太监拦住,太监低头道:“回小主,懿妃娘娘去了皇后处。且小主尚才安顿下来,亦是不便行走各宫,小主且好好歇息便是。”

  贴身婢女翠儿搀扶着穆品娆坐下,边上的太监笑道:“小主若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告退了。”

  “公公,等一下,不是说会有教导姑姑来吗,是否要晚些才来?”

  太监笑道:“是的,小主,小主只需在寝殿等候便可。”说罢,只留给穆品娆一个转身的背影。

  穆晴岚却在石板路上愈走愈远,噤声疑惑道:“这位公公,我住在何处,怎的这样远。”

  公公只得擦一擦额上的汗珠,笑了笑:“小主的住处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奴才们也不清楚啊。小主您看,愈朝前走是愈发的清香了,小主您所住的宫殿有几株桃树,可供小主赏玩。”

  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慑人而巍峨的宫殿,穆晴岚淡淡道:“好的,我随公公同去便是。”

  行至一处偏远的角落,便能见到一座别致的宫殿,门口上书“翠玉阁”三字,虽说亦有东西两偏殿,但庭院比别的宫殿皆要小些,踏过门槛,便可悠然见到几株桃树,虽说无桃花,却似乎能让人嗅到花香。翠绿的叶子很是可人,淡淡的日光从枝丫间的空隙泻下来,投在树下的鹅卵石上斑斑驳驳。

  领路太监很是拘礼:“进去便是了。”

  穆晴岚用手指轻轻划过桃树枝干,乏力浅笑道:“这地方真好,虽说距养心殿有些偏远,却能避开有些琐事,只是,只是恐要劳烦皇上走动。”太监听了,相视一笑。

  步入翠玉阁的寝殿中,穆晴岚施施然坐下,看了看身边的太监,浅笑道:“公公,教引姑姑今日会否前来?”

  “这个是自然,小主只需在此等候,晚些才能见到教导姑姑。”

  穆晴岚笑了笑,但随即眉头紧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颇有些疑惑道:“公公,刚才我似乎看到有几位小太监抬着什么东西从我宫殿走出去,不知道公公能否告诉我我所见为何?”

  太监脸色微变,顿了顿,旋即脸色回复如常平静,只道:“恐怕是别的太监和宫女才给小主打扫完房间吧,小主不必多虑。”

  闻得此话,穆晴岚自是放心许多,看着积了有些灰尘的雕龙木柱,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儿偏僻,打扫得晚些倒也无妨。对了,这位公公,请问这里是否有别的姐姐同住?”

  太监打了个千儿,轻松笑道:“小主您人可真好,不过这儿没有别的妃嫔住了,小主若觉得无趣,可以去别的妃嫔宫殿里走动走动。”

  翠玉阁外,一片宁静祥和,几声鸟啼传来,疏影婆娑摇曳。远处有朱色亭栏,红墙黄瓦,树木葱郁,山花似锦,翠玉阁就是这样,在重重宫殿中若隐若现,若是朝北行片刻,便会见到一株古树,枝干上绕满野花藤萝,旁边有一湾清泉。轻风拂过层层片片的葱茏叶瓣,涟漪微动,似心湖泛波。

  宓秀宫中,懿妃踏入正殿殿门便径直走到檀木大圆桌前坐下,挑起一根杜若花绣纹镂金丝帕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慵懒而悠然问道:“听说沈妃下令杀死了仰嫔,这事从何说起?”

  懿妃的贴身婢女倩儿说道:“是有这事,不过奴婢也不太清楚。”

  懿妃看了看自己的护甲,心不在焉道:“不过本宫到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是否确切,仿佛是仰嫔将茶水弄倒在皇后赏赐的新布料上,随后沈妃便有些腹痛。”

  倩儿一脸不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仰嫔没了也好,奴婢看她与皇后有些亲近,反倒让娘娘您操心。”

  懿妃笑了笑:“是在什么地方将仰嫔吊死的?”

  倩儿看了看周围的太监,小声道:“是在一位秀女宫里吊死的,对了,是翠玉阁,早晨刚抬出去。”

  懿妃说道:“皇上怎么说?”

  “能怎么说,沈妃不过是仗着自己有身孕罢了,只是不知道皇后那边怎么样。”

  随后,懿妃叫来贞贵人,不过片刻,贞贵人便翩然进了殿门,倩儿则前去端来了一杯六安茶。

  懿妃拿起一把刺绣团扇,茶盅里的轻烟将懿妃的面庞笼罩得朦胧而缥缈。懿妃开口道:“贞妹妹必定也听说了仰嫔的事,对于这次事情,你觉得本宫应该如何做?”

  贞贵人依言笑了笑:“娘娘必定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做才来问嫔妾的。”

  懿妃说道:“本宫只觉着新选的秀女胆小,怕她知道了自己宫殿里吊死过人会害怕而已,倒不如与本宫同住。”

  贞贵人将手放在桌上:“娘娘要让她害怕倒很简单,只需拿仰嫔一件衣服即可。”

  “好,本宫知道了。”

  午后,一名教导姑姑翩然来到宓秀宫偏殿里,穆品娆正在宫里品茶。教引姑姑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小主,小主,奴婢是您的教导姑姑,教小主学习宫中礼仪,小主已是贵人,封号穆。”

  穆品娆笑了笑,虚扶了一把教导姑姑,说道:“姑姑不必多礼。”

  教导姑姑背对着门口:“小主刚晋封,需要拜见皇后娘娘,不日便会有合宫觐见,小主只需稍加打扮即可。”

  穆品娆面露疑惑:“合宫觐见?那劳烦姑姑告诉我,要怎样穿着才能不失风范且不得罪其余宫嫔?”

  教导姑姑闻言脸上一松道:“小主这般谨慎,必定不会得罪其余宫嫔的,只是小主要注意一样,切勿在穿着上犯了僭越之罪。小主如今身为贵人,同懿妃娘娘居于宓秀宫,懿妃娘娘是一宫主位。其实,说道一宫主位,就是说至少得是个嫔位,到了嫔位,别人便可称您为‘娘娘’,可居一宫主位。”

  穆品娆皱眉道:“那我该怎么办,这宫里头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哪些位份尊贵的妃子呢?”

  闻言,教导姑姑笑道:“小主听奴婢慢慢告诉您吧。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自然是尊贵无比,其实,皇后之下本该有一名皇贵妃和两位贵妃,但如今三个位置都空着,贵妃之下便是妃位了,宫里只余得以妃和沈妃两个妃子,沈妃是沈忠将军的女儿。懿妃则是当今的孙将军孙钊的女儿,虽无子嗣,却能协理六宫,因此位份也是很尊贵。妃位之下是嫔位,宫里头只有冯嫔和恬嫔居于嫔位,嫔位过了是贵人,宫中原是有贞贵人,加上此次进宫后新册的贵人,一共也有四位贵人了,分别是贞贵人、丽贵人、秦贵人和小主您穆贵人了,然后是常在,常在之下是答应,至于最末等的,则是官女子。”

  穆品娆似是听得很懂:“原来是这样,那我一定会注意的,我最怕的就是连累族人。”

  教导姑姑依言道:“那小主行事谨慎,必定不用担心了。喔,只是有一样,小主,畅安宫是不让嫔妃随意进出的,因此小主请不要去畅安宫。”

  听了教导姑姑半个下午的说教,穆品娆自然也是劳累,请了教导姑姑喝茶,便送走了教导姑姑。

  晚上,宫里一片宁静,唯有夜里工作的侍卫会在宫里走动。巷子里的宫灯飘渺不定,看上去却很恐怖。

  穆晴岚同样跟着教导姑姑学了半个下午的礼仪,自然是劳累无比。此刻,晶儿便服侍着穆晴岚准备就寝的事情,宫女们将鎏金烛台上的宫灯熄了几盏,寝殿内便暗了下来,火光摆动,宫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窗外疏影婆娑摇曳,似是欲伸未伸的指爪。

  穆晴岚躺在床上静静睡着,随后,屋顶便传来一些瓦片挪动的声音,寝殿门外只有两名宫女站着,这瓦片挪动的声音极小,根本不易察觉。

  突然,一声惨淡的尖叫划破宫里寂静的夜!那尖叫仿佛来自悠远的天际,在这样的夜里更叫人觉得震耳发聩,人心惶惶。

  这尖叫声是穆晴岚发出的,宫女们闻声忙进到穆晴岚寝殿里,只见穆晴岚半坐着,发丝散乱,整个人望着寝殿的横梁瑟瑟发抖,这些宫女亦是疑惑,但随后顺势看了看横梁,便全都尖叫了起来。

  寝殿的横梁上吊着一个人一样的东西,而且正在轻微摆动。

  宫女们已经吓得坐在地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穆晴岚在床上坐着,眼神充满了恐惧,晶儿忙朝皇后宫里走去。

  六宫之中,闲话素来是传得最快的,这样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各宫宫里,一些妃嫔从床榻上坐起,更了衣服,忙跑到穆晴岚宫里来看个究竟。

  过了一会儿,一名太监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仪表端正,身着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于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千水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银嵌珠碧玉步摇,一副花容月貌,让人望而生畏。见皇后镇定自若走进寝殿,寝殿外的一名宫女忙起身行了礼,随后拦住皇后:“回皇后娘娘,您此刻不便进入寝殿啊。”

  皇后有些含怒,厉声厉色道:“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有鬼神一说。”

  皇后不顾宫女的阻拦,径直走到寝殿中央,叫了两个太监将横梁上掉的东西取了下来。

  所有人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假的人形物体,只是身上穿的是仰嫔之前所有的衣服。

  随后,穆品娆一脸汗意地走进寝殿,忙朝穆晴岚走去:“妹妹,你怎么样了?”

  一边的宫女劝慰着穆品娆,说道:“岚常在她不打紧,不妨去请邵太医来瞧瞧,这假人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我们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被吓坏了。”

  穆品娆见着皇后站在穆晴岚身边不远处,便朝那宫女问道:“这位尊贵的姐姐是谁?”

  宫女只敢微微抬头望了望皇后,谨慎道:“回穆贵人,这位是皇后娘娘。”

  穆品娆“啊”了一声,忙行了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不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恕罪。”

  “妹妹不必多礼,妹妹如此关心自己的妹妹,倒让本宫安心。”

  行了礼,穆品娆忙去搀扶着穆晴岚过来给皇后行礼,皇后叫了邵太医过来,然而,直到太医来了,穆晴岚也未说过一句话。

  穆品娆叫来穆晴岚的贴身侍婢晶儿:“你快去给你们小主拿一壶热水来。”

  皇后行至门外,宫殿外黑压压站了一行嫔妃,妃嫔们见皇后曼步而出,忙齐刷刷地行了礼:“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抬一抬眼,并不叫众人起来:“给本宫听好了,宫中鬼神之事不许搞得这般荒唐,此事本宫定会明查,另外,不许有人议论仰嫔之事。”

  随后,皇后叫了所有人起身,一些妃嫔见真相已经揭晓,便被宫女扶着回宫

  安素丹并未回宫,而是待皇后回宫才前去寝殿看看穆晴岚如何。

  穆品娆见到安素丹进来,勉强笑了笑:“妹妹也来了,实是劳烦妹妹了。”

  安素丹倒好一杯热水:“姐姐断不可如此拘礼,穆晴岚怎么样了?”

  穆品娆一脸无奈:“也不知道是谁如此作孽,可吓坏我妹妹了,我这做姐姐的却隔得她这样远,什么也帮不了她。”

  过了片刻,邵太医前来,穆品娆忙让太医坐下看一看穆晴岚到底如何,安素丹将倒好的热水端到穆晴岚身前,穆品娆只看着穆晴岚,什么话也不说。

  出了翠玉阁,皇后便坐上轿辇,由得宫人们将自己抬回了翊坤宫。回到翊坤宫中,皇后已然睡意全无,对着贴身侍婢穗儿忿忿道:“去给本宫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闻言,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回皇后娘娘,有太监看到有人翻墙进了穆晴岚的宫殿,但并没有看清是谁。”

  “那位太监在哪,给本宫找来!”

  太监道:“那位太监正在宫殿外候着,皇后娘娘是否立刻就要见他。”

  皇后道:“传他进来吧。”

  一番传话之后,一名较矮的太监进了皇后的宫殿,叩首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看着这位太监,语气不容置喙:“你将你所看到的如实说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太监低着头道:“回娘娘,奴才晚上刚掌完宫灯,正朝懿妃娘娘的宓秀宫走去,便看到有一个人影拖着什么东西翻进了那位新选的秀女宫里,因为奴才实在没看清楚,因此没有将此事说出去。况且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是到了半夜才听到一声尖叫。”

  皇后含怒道:“今日仰嫔吊死所在的宫殿就是穆晴岚的翠玉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替仰嫔伸冤。”

  一名宫女靠近皇后道:“皇后娘娘,伸冤恐怕不至于用此法,怕只是为了吓唬新来的秀女啊,只是这新来的秀女难不成是宫里谁的眼中钉,以至于要被人用此法吓唬。”

  皇后沉默片刻,长舒了一口气,道:“新来的秀女,颇有几分姿色。”

  忽然,另一名太监进来,打了个千儿道:“皇后娘娘,懿妃娘娘求见。”

  皇后怔了须臾,叹气道:“算了,传她进来吧。”

  众人朝懿妃望去,只见懿妃身着黄色碧霞罗踏着夜色而入。懿妃风髻鬓边斜插一朵牡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得不可方物。尽管如此,懿妃依然掩盖不了自己脸上的倦容,屈膝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让了懿妃起身,平缓了语气道:“懿妃妹妹这么晚前来本宫宫里有什么事?”

  懿妃拿起绢子,掩口咳了几声,道:“嫔妾也不过只是担心娘娘大晚上出去会受了风寒,因此特来拜见皇后娘娘,如此看来皇后娘娘无恙。”

  皇后勉力笑了笑,开口道:“到底是懿妃关心本宫。不过,懿妃担心本宫受了风寒,本宫却也担心妹妹受了风寒,半夜让妹妹前来实在是本宫的不是啊。”

  懿妃笑道:“嫔妾怎敢让皇后娘娘担心,嫔妾此次是自己要来,不关乎娘娘的事。嫔妾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今晚一事,不知道那位秀女如何了?”

  皇后拿起一杯茶:“已经叫过邵太医去看了,劳烦妹妹担心。”

  闻言,懿妃淡淡一笑,抬起护甲,轻声道:“嫔妾认为恐怕是有人存心要害那位秀女,因此特来求皇后,让那位秀女与嫔妾同住。”

  此话一出,宫殿里忽地安静了下来,连着边上的几个太监亦埋着头,翊坤宫中揣测之意顿时如水波一般轻轻泛起。

  皇后怔了怔片刻,展颜笑道:“此番装神弄鬼一事,本宫自有定夺,妹妹早些回宫吧。”

  懿妃仍要说什么,穗儿却早已行了礼。见势,懿妃只得忍气吞声,一个转身,便朝翊坤宫正殿外走去。

  待懿妃走后,皇后只留了贴身婢女穗儿在寝殿里,穗儿看着皇后道:“回皇后娘娘,此事刚出懿妃就来求娘娘您让那位秀女搬去她宫殿里,这是为何?”

  皇后拿起一根簪子:“她不过是看着有几个秀女有几分姿色,便要拉去与她同住罢了。”

  贴身婢女说道:“若是那位秀女与娘娘您同住,那会如何?”

  皇后道:“本宫从不用这些方法,不过懿妃若是为了拉穆晴岚与她同住,特地让人来装鬼,这有没有可能?而且能让本宫知道仰嫔死亡事态的严重性,这也是一个好方法啊。”

  飞金朱紫窗外,夜风肆意地从长街穿行而过,疏影婆娑摇曳,投在薄薄的窗户纸上,像是欲伸未伸的指爪。直到凌晨,皇后方才就寝。随着一声声更鼓声和羽林侍卫换岗的声音传来,早晨也随之到来。

  皇帝下了早朝,听闻了仰嫔死亡一事,早上特地来皇后的翊坤宫中。

  “皇上驾到。”

  皇帝朝正殿里走去,却是穗儿出来行了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皇后娘娘抱恙,不能面圣。”

  皇帝双眉紧皱,疑惑道:“皇后怎么了?”

  穗儿眼神闪过一丝得意,笑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昨夜受了风寒,并且用过懿妃娘娘之前送来的茶,现在正躺在床上,太医也在里面。”

  皇帝似是有几分不信,道:“朕且去看看。”

  进了正殿,皇帝便看到皇后虚弱地躺在床上,照顾皇后的是白太医,白太医正端了药过来给皇后身边的宫女。太医见到皇帝,忙过来行礼:“给皇上请安。”

  “不必了,皇后身子如何?”

  白太医低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因用了安神药的茶,且受了风寒,现已经睡下了。”

  皇帝有些含怒,忿忿道:“怎么这上好的茶叶里会有安神药这种东西?”

  白太医低着头道:“回皇上,许是送来茶叶的人不小心将安神药掉了进去。”

  皇帝睁大双眼:“荒唐!这些茶叶是谁送来的,是不是懿妃送来的,懿妃真是愈来愈没个分寸了。”

  穗儿说道:“回皇上,皇后昨夜受了风寒,是因为鬼神之事。昨夜翠玉阁闹鬼,六宫都不得安宁。”

  皇帝道:“是岚常在的寝殿吧,朕已经听说了,不是说有人看见吗,那替朕查下去便是。”

  沈妃在自己宫中已然更完了衣,一名宫女过来:“沈妃娘娘,有一位新选的秀女求见,是安府来的秀女,位份是常在。”

  “传她进来见本宫吧。”

  那位秀女正是安素丹,随着沈妃的传话,安素丹便慢慢走到了沈妃身边:“给沈妃娘娘请安。”

  沈妃说道:“你便是安府来的秀女吧?”

  安素丹低着头道:“回娘娘,正是。”

  沈妃笑了笑,有些应付之感,说道:“好的,本宫知道了,眼下你请安也请过了,若没什么事,便回你宫里去吧。”

  宓秀宫中,穆品娆换好了衣服朝穆晴岚的寝殿走去,刚进了翠玉阁的正殿,便见到了邵太医。穆品娆笑道:“真是辛苦大人您了,不知道我妹妹是否好些了?”

  邵太医道:“回穆贵人,岚常在确实被吓得不轻,服了药过后可以适当睡一会儿,原是不便见其他人的,只是穆贵人是小主的姐姐,因此穆贵人去见一见小主也无妨。”

  “好的,当真辛苦大人了。”

  随后,穆品娆便进了穆晴岚的寝殿,令了穆晴岚的贴身侍婢晶儿去打来了一壶热水。 后宫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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