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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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缨同钟离清风走在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者。
周围寂静无声,只剩下踩雪的声音,刹那间夏缨以为行走在画中央。
钟离清风低头,仔细端详夏缨的五官,想要将她的一颦一笑印刻在脑海中。
柳叶般狭长的眉,忽闪忽闪的睫毛,小巧的下巴,娇嫩的肌肤,看上去比雪还要柔软三分。
只要心上人陪着自己一起走,就算是刀山火海,钟离清风也会觉得甘之如饴。
很快,夏缨家就出现在丛林之后。
“日后有空,我会来找你的。”夏缨抬起头,男人的容貌在阳光之中,更加闪耀夺目,每一个根发丝,都闪耀着不一样的光芒。
“我等你。”钟离清风微微一笑。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夏钗的神情刹那间变得很期待。她将衣裳下摆不自觉地握在手中,仿佛心跳都随着脚步声一起跳动。
“姐姐,我回来了。”
见是夏缨,夏钗脸上的光芒一下子就淡了下来,“你回来了,东西找到没?”
“没呢,估计是埋雪里了,难找。”
“过几天雪化了,你不用找,它自己就出来了。”夏钗继续手上的刺绣,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大开心。
夏缨抄里屋看了一下,周秀和夏正在清洗腊肉,并未见到他人。
“姐夫,没有来?”
“没有。”夏钗摇摇头,“我不该对他抱着期待,早就知道他心里没了这个家,我何苦呢。”
盆里的炭火忽然炸了一下,蹦出一些火星。一层灰烬包裹在上头,露出里头橙黄色的火苗。
夏缨拨弄了两下,休妻之事,她万万不敢和夏钗说,被休的女子,会被人瞧不起,连改嫁都十分有难度。
夏缨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夏钗不行。
当初为了同沈伦江和好,以死相逼。后来为了嫁给沈伦江,舍弃自尊。
“咱们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以后俊儿长大了,就好了。”
其实夏缨想说的是,不要同沈伦江一起过了,咱们带着孩子,自立门户,潇洒且快活地活着,没有人离开了谁,就没法生活了。
“唉,可不是呢。”夏钗爱怜地看着正在拿树枝于灰烬中作画的沈俊,孩子是她生命中的光,是她生存唯一的动力。
一直到晚上,沈伦江都没有来。
早上还带着一丝丝期待,现在夏钗也看淡了,一切无所谓,不来更好。
初三日里,夏缨家开始接春客。周秀娘家隔得远,所以没有人来,夏缨更没有见过外婆外公,一直同爹爹夏正这边的人接触多。
初三夏缨一家,得去大伯夏守家里做客,往年夏正都会准备好大红包给侄子侄女,因为一年都不会见着一面,想不能失了礼数,所以钱包得挺多。
春节红包,本就是亲戚之间礼尚往来,你给我家孩子多少,我必然不会少你家的。当然实在贫困的,那可就另当别论。
可是刘兰不同,吝啬小气,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夏缨家没钱,她连个笑脸都懒得装,都是夏守在招待。夏守家的钱都被刘兰死死的捏在手里,给后辈的红包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薄得甚至感受不到。
今年两家闹了矛盾,自然不会来了,估计刘兰一看到夏缨就不待见,夏缨也懒得招待。
和大伯家的关系虽然恶化了,可是同二伯夏全家的关系,仍旧是一如既往地不咸不淡。
过了几日,就轮到夏全一家子到夏缨家来做客。
进门之后,见夏钗还在,夏全问了一句,“咦,今儿怎么钗丫头也在,不回婆家吗?”
“这个……”夏钗心中本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于是眼神躲闪,不知道回答什么。
“还不都是这个小促狭鬼闹的。”夏缨拍了拍沈俊的肩膀,“吵着闹着不肯回去,于是姐姐也留下来一两天,照顾孩子。俊儿还不快叫伯祖父。”
沈俊歪着脑袋,鞠了一躬,甜甜地说道:“伯祖父新年好,俊儿给您拜年了。”
“好好好,真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夏全也有个同沈俊岁数差不多的孙儿,所以对小孩格外喜欢。他摸了把沈俊的脑袋,从怀里摸出个红包:“来,二伯祖父给你个红包,祝咱们俊儿感谢长大。”
夏缨将人引进门来,泡了茶,又拿出一些干果,“二伯二婶一路辛苦,赶紧坐下休息片刻。”
“三弟啊,今年收成咋样?”夏全坐在堂屋中,细细打量周遭的一切,见周遭一切逐渐变好,心中猜出夏缨这些年的生意应当还不错。
夏正坐在一边,“凑合凑合,不过温饱罢了。家里茶水没你家的好,别介意。”
“瞧你说的,咱们可是亲兄弟,哪会这样。”夏全嗤了一声,然后笑道。
夏正看了两眼,“我俩侄子和侄女怎么没来?”
“噢,女儿嫁的远,没让她回来。两个混小子去外地进货了,途中冰雪,马蹄打滑,所以一时没让他们回来。”夏全摇摇头,颇为不赞同地说道:“所以我就说,像缨丫头一样,开个小店面多好,过年都没法儿和家人一起。”
“男子汉四海为家,我家缨丫头小生意,不同于你们家。”夏正笑着摇头,对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夏正不会太过沉默。
夏全的妻子名为李青,面容清秀,略有些瘦弱内向,是个没读过书地寻常妇人,可会一手好女红,刺绣剪纸纳鞋底可谓是样样精通。人也勤快,从前家里没发达起来的时候,割猪草舂米朝阳挽着袖子上,也不埋怨。
“嫂子,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李青身穿一件素色的袄子,站在厨房里显得有些局促。
“嫂子要不你去前头休息,这些油腻活弄脏了你的手,可怎么办。”周秀说道,厨房本就小,她也不好意思让李青帮忙干活。
李青说道:“嫂子,你别把我当外人,我在家也经常干活儿。”
夏钗见状,朝沈俊挤了挤眼,沈俊立马就明白了,拉着李青的手,说道:“伯祖母,俊儿刚学会背《三字经》,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农女当家:山里王爷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