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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席见刘鎏发怔,忍不住朝她靠近了两步:“公主……”
刘鎏脚边的小豹子闪电突然冲出去,挡在刘鎏脚前,朝着谢席呜呜地叫起来。
刘鎏顿时被它逗得险些破功了,眼角还挂着眼泪呢,可不能笑了。
谢席也被这小豹子弄得失笑,牙都没长齐,路都走不稳,居然想着咬人了。
刘鎏抬脚将小豹子踢到一边,朝谢席说道:“谢大人的担忧我明白了,只是,我毕竟是妇道人家,母后既然已经在听政,我断然没有再出面的必要。只要各位大人同心协力,陛下和太子总有痊愈的一天,大人是不是太过担忧了?”
谢席皱眉,急道:“公主有所不知,近日光是乐阳城出走的商户就有近百家,更别说慕名而来的名士,都纷纷离弃我大梁,朝中有些官员的家属,也已经私下里去了赵国。老臣并不是过于担忧啊。”
刘鎏自然知道他不是过于担忧,朝中现在的确是有些混乱。
她张口正要拒绝谢席,不远处的皇宫里,突然传出一声悠远的钟声,紧随其后,第二声传来……
她吓得站起身:“这是……”
谢席脸色也变了,转头看刘鎏:“陛下……驾崩了?”
刘鎏脸色发白,转头叫绿腰:“看好门户!其余护卫,跟我走,入宫!”
谢席在她身边,急道:“老臣与你一起。”
刘鎏回屋拿了自己的黄金大弓,给护卫拿着,就挺着肚子大踏步地带着谢席离开了公主府,出门上车的时候,谢席看着她这副大步流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疑惑:这样怀着身孕,知道出事了就露出杀伐决断模样的女子,刚才哭得那么娇弱可怜,是真性情流露?还是刚才在骗他?
“公主,小心些。”谢席看刘鎏上马车的动作很迅捷,很有些担心。
刘鎏在马车里坐好了,朝车外的谢席点点头:“我会小心的,走吧。”
马车缓缓起动,谢席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上车前,叫自己府中的小厮急忙去各处报信。
两人的车驾到了宫门的时候,宫门口的护卫已经增加了两倍,见刘鎏的车驾到了近前,其中的将官走过来,朗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刘鎏掀了马车帘子,拧着眉看这些护卫一眼。
将官早就认出车驾是刘鎏的,只是生怕车驾里夹带了什么不该有的人或者东西,谨慎起见,才叫刘鎏露了面。
“公主,卑职也是职责所在。”
刘鎏看了看他们:“你们做的很好,守好宫门!”
“喏。”
护卫们让开了门,刘鎏的马车径直进去,谢席却只能下了马车,一路走进宫去。
刘鎏当先到了后宫,萧氏也得了消息,到门口迎着她,见了她的车驾,立即叫秋容过来扶着她:“你身子不方便,入宫做什么?”
“父皇呢?”
萧氏的眼睛还是肿着的,听她开口,顿时眼泪又出来了,拉过她,往殿中走:“走,进去看看他吧。”
刘鎏被她带着缓缓进了后殿,御医们和宫人跪了一地,刘涓近来收用的几个位份很低的嫔妃也挤成一团哭哭啼啼。
寝阁的大门紧闭着,萧氏带着刘鎏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了。
正对着房门的是宽大的龙床,刘涓平静地躺着,连寿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上。
“去吧,去看看他。”萧氏在她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
刘鎏走上前,这才是第一回仔仔细细地看刘涓,她这个身子的真正生身父亲。
她和刘雍长得都不像刘涓,可是他平静闭着眼睛躺着的时候,那神情和五官,竟看着,让她有些诡异的亲近感。
大概是怀孕后心肠变软了许多,她跪倒在龙床边,红了眼圈。
萧氏看得难受,她忍不住替刘涓说起了好话:“这些年他其实很关心你们,你知道吗?
刘鎏没吭声。
“你和刘雍六七岁的时候,一起拿木头雕了一组小人儿,说是爹娘和你们,对不对?”
刘鎏一怔:这么小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萧氏看她一眼,走过去,从龙床的一侧柜子里,将一个木盒子拿出来,打开后,放在了刘鎏身前:“你看看。“
她拉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忍不住悲从中来。
那里面,躺着她年幼无聊时的杰作,四个用木头雕出来的人偶,看着就觉得手工很幼稚拙劣,每个人偶的背后都刻着字:爹、娘、鎏、雍。
“你的名字,是他亲自取的。”萧氏走到龙床边,握住了刘涓的手,低声回忆,“他说,古语有云,‘美金谓之鎏’,给你取了‘鎏’这个字,就是希望你一生都过得富足安逸,不用受任何苦楚……他一直都想与你亲近,你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可惜……”
刘鎏越听越难过,大概人死后,人们总能轻易地原谅这个人生前的一切。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刘涓似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算因为刘雍的孩子,她对刘涓有很多不满,如今人死万事空,她觉得也该释怀了。
她将盒子盖上,转身看着刘涓青黑的脸,忍不住和萧氏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氏知道她有身孕不宜大喜大悲,见她对刘涓释然了,急忙劝了起来:“别哭了孩子,你现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刘鎏被她扶起来,擦了眼泪,才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转而拉着萧氏,低声问:“宫内外的守卫都是忠心的吗?”
萧氏点头:“禁卫统领是你外祖父的侍从,元阳。他和我一起长大,不会背叛我们!”
“元阳?簪缨录上的元阳?”
萧氏点点头。
刘鎏放心了些,至少簪缨录上的人,都是忠心有保障的。
“我会留在宫里陪着您,后宫那些嫔妃,您也要叫人控制起来,她们都是最近才入宫的人,父皇下葬之前,免得她们在后宫生出什么秽乱宫闱的事情来。”
萧氏点点头:“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走吧,去叫内侍为你准备孝衣。”
刘鎏被她扶起来,一起开了门。
门口等候的人悄无声息地涌入殿门,训练有素地为刘涓更换寿衣,收拾妆容。
萧氏回身看了看,决定不再看了。
刘涓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尸身的妆容收拾好之后,在宫中停放五日,随即,灵柩送入太庙停灵,一个月之后,葬入刘氏皇族墓地。
可悲剧的是,刘氏皇族的墓地,当年国灭之时,已经被暴民流匪挖了个干净。
在乐阳城外,还要临时选择一块新的风水宝地做皇室墓地。
好在自从刘涓得知自己生病,皇陵就已经在建造中了,倒也不算特别仓促。
刘鎏在皇宫里留下来,宫外的消息自然递不进来了,她也不知道许劭到了哪里,但是内心里执着地相信,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
刘涓病逝之后,百官就不再上朝。
宫内外平静无事地过了五天,这日清晨,一行人早早出宫,在司仪的带领下,将刘涓的灵柩一路送出宫门。
天气渐渐炎热,灵柩之下放了大量的冰块,行走之间,车驾之下噼里啪啦地滴水。
刘鎏就一路看着那些水滴发呆。
女眷只需要将灵柩送到门口就好,刘鎏和萧氏在宫门口目送着车驾渐行渐远,半晌,她才扶着有些虚弱的萧氏回转。
等到萧氏睡下,她才顺道去了东宫。
一路通过严密的防线,进了刘雍“养伤”的寝宫里,里面空空如也,那小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太子呢?”
近身伺候的人谁也没有开口,显然是极其忠于刘雍,不打算出卖他的行踪。
“罢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宫女立即乖乖去端了些甜点上来。
“柳姑娘在哪里?”
宫女轻轻躬身,答道:“在偏殿。”
“带她来前厅见我。”
刘鎏在前厅里坐了,吃了几块糕点,才有了饱腹感,等了没多久,柳桐桐被宫女带了进来。
刘鎏淡定地坐着,朝她笑着招手:“过来,坐。“
柳桐桐还是走上前行了一礼,才在她身边的桌子边坐下,看着刘鎏的肚子,有些羡慕地笑:“几个月了?”
刘鎏抚了抚肚子:“五个多月了。”
柳桐桐低笑一声:“应该会动了吧?”
刘鎏抚着肚子与她说了半晌孕期的私密话,才低声道:“在东宫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赵国送亲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可能会延误几个月,但是年底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就到了。”
柳桐桐笑了笑,却不打算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将手边的一个小包袱递过来,打开给刘鎏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做好许久了,一直没机会送给你,现在正好你来东宫,就收下吧?”
刘鎏拿起一双小小的虎头鞋,有些惊喜:“你居然也会做这些?”
“闲来无事学了些,你不嫌弃针脚粗糙就好。”
“已经很好了,谢谢。”
柳桐桐见她是真心喜欢,心里也高兴。
刘鎏朝身边的宫女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身边没有人来,她才伸手拉过柳桐桐的手,低声问:“你和刘雍的事情,我听说了,桐桐,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真的要一直呆在东宫里吗?”
柳桐桐脸色泛白:“他……他跟你说什么了吗?他不想要我了吗?”
刘鎏想了想,无奈地答:“他会对你负责。”
柳桐桐懂了:会负责,但是他的心,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刘鎏握着她的手:“你是个聪明人,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经商天赋的人才,你应该在外面,在商场,活得恣意无比!不应该在东宫,皇宫,让自己每日无所事事地枯萎下去!”
柳桐桐看着她,苦笑道:“他让你来劝说我的?”
“自然不是,只是我这个做姐……做妹妹的,总不能看着你们这样互相消耗下去,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离开,愿意去做你擅长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柳桐桐惨白着脸,直直地看着她。
刘鎏勾了勾唇角,放开了手。
柳桐桐沉默半晌,忽然就笑了笑:“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刘鎏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想通了的话,告诉我。”
柳桐桐笑了笑,点头应了:“那我先告退了。”
刘鎏送她离开后,去了后殿,坐下来之后,才轻声说道:“出来吧。”
殿后的帷帐一动,一个身形修长的女子……哦不,男子走了出来。
刘鎏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她的心情,是崩溃的。
“你这是干嘛去了?”
男扮女装的刘雍,穿着一身宫女服侍,低眉顺眼的时候,看着就是个身材高挑了些的纯野生娘们。
刘鎏起身就要打他:“你干嘛打扮成我的样子出去?”
“这样多方便啊,谁能想到小爷我堂堂一个太子,会打扮成宫女出门办事?”刘雍一边卸妆,一边慢悠悠地答话。
刘鎏看他笨拙地拆发髻,只得上前动手帮他:“你打算养伤养到什么时候?谢席都沉不住气找到我府上去了。”
“等我一会儿再说。”
刘雍将打散的头发重新束起,去内间换了常服,走出来,往床上一趟,又是一副病弱模样。
刘鎏走过来,拧着他的耳朵就问:“打扮成我,去哪里了?”
“跟着父皇的灵柩。”
刘鎏一怔,松开了他的耳朵:“你去送行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我明面上不能去送他,暗地里也要尽了孝道。”
刘鎏点点头,这样也好,子女都送他上路,刘涓也算是有人送终了。
“我和桐桐谈过了。”刘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她好似,也有些心动,离开东宫。”
刘雍一怔:“她当真想好了?”
“暂时还在考虑,不过我觉得,她会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陛下的私库还有些余钱,缺一个善于打点的能臣,如果她愿意,我会将自己的私库交给她打点。”
刘鎏嗯了一声:“我会告诉她这件事,相信她会更加愿意出宫做事的。”
刘雍神色有些哀伤:“这样也挺好。”
“陈宁儿虽然不够聪明,但是够狠辣,趁着她嫁过来之前,将柳桐桐安排出去,对大家都好!”
刘雍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听说南疆那位公主来了乐阳?”
“嗯,她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逃出来的。”
“可信吗?”
刘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放心吧,贺域晴的性格,做不了细作。”
刘雍点点头,姐弟俩又说了一会子话,刘鎏就起身离开了东宫,出了寝殿大门,刘鎏就露出一脸的担忧、绝望、伤心来……
叫有心人看在眼里,更是觉得太子殿下身子恐怕不大好了。
刘鎏又在宫中住了几日,就辞别了萧氏,大摇大摆地从宫中离开了。
车驾从宫门慢悠悠地驶出来,一路顺着街道往公主府走。
距离公主府还有不足三里地的时候,街边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马车前的六匹骏马步伐整齐,嘚嘚地往前奔走。
突然一声长嘶传来,一匹骏马惨叫着跌倒在地。
马车顿时剧烈一晃。
其余五匹骏马受惊,开始没头没脑地乱撞起来,马车停在原地不动了。
“保护公主!”
马车外的护卫纷纷抽刀,街边有穿着本地服饰的人冲出来,仔细一看,个个都是高鼻深眸,绿眼睛,蓝眼睛,黄头发,红头发……
一群异族人嗷嗷叫着将马车围住了,和刘鎏带来的护卫展开了厮杀。
刘鎏紧张地握住黄金弓,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弯弓搭箭,对着不远处一个正挥刀砍人的异族壮汉射了一箭。
粗壮的箭矢直接将人射穿,钉在了街边的墙壁上。
马车四周忽然静了一瞬。
随即,有缓慢而淡定的鼓掌声传来:“很好!很好!”
刘鎏一看这人,气得瞪圆了眼睛:“弗兰,又是你!”
弗兰笑眯眯地招招手,指了指一边的几个护卫:“小寒,你打算让这些人为了你而死?”
刘鎏身边的护卫,除了已经重伤的,其余几人都被制住了,脖子上都横着弯刀,随时有被割喉的危险。
没办法,乌孙国的龟儿子们长得实在太高大了,刘鎏的护卫都是普通身高,能被这些乌孙国的人拎小鸡似的拎起来。
刘鎏手里的长弓缓缓放下,忽然又重新举起,箭头直直地对准了弗兰:“不如咱们来拼一把,是你惜命,还是我这些护卫更加惜命?”
弗兰脸色微微一变,他轻轻挪了一步,刘鎏手里的箭轻轻随着他的脚步移了一点。
刘鎏俏脸生寒:“说吧,你带着你的爪牙跑来乐阳,想怎么样?”
弗兰方才见识到她的神力,终于明白关于萧氏一族的传说是真的,一时间不敢造次,只站在原地,朝她笑了笑:“我只是想请你去乌孙国做客,梁国要完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的知道吗?”
刘鎏长久拉着弓弦,手臂却是一点都不吃力的照旧稳稳当当,冷着脸朝弗兰笑道:“是么?我的安危,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操心?”
“小寒,我只是想保护你。”
刘鎏关注的却是别的点,她手持长弓,轻轻站起来,随即踩着马车边的一具乌孙国壮汉的尸身,小心翼翼地跳下了马车,好在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够皮实,她最近几天奔波不停,ta也没什么不好的动静。
弗兰却是看得眼皮一跳:“你小心点!”
刘鎏冷着脸,手里的弓箭仍然直指弗兰:“你们要在我大梁做什么?”
弗兰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就知道她不会当真在这里射杀自己,朝她走来,将自己的胸膛直接抵在她手里的箭头上,低声道:“我对大梁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别人做什么我就管不了了。小寒,你的丈夫已经重伤不治了,你的弟弟也眼见着好不了了,你的父亲死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挟持,成为一个傀儡,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你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关系!这世上,如今只有我会关心你!”
刘鎏听得嘴角一抖:弗兰王子的情报系统看来不怎么给力啊!
她适时地露出哀伤无助的表情:“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怎么安置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跟我回乌孙国,这个孩子,我会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抚养的……小寒,这世上只有我们俩能互相理解,我的想法你能明白,你的思想我能理解,不是吗?”
刘鎏收了长弓,笑眯眯地看他:“然后我的孩子就会成为大梁皇族唯一的血脉,你有了这个孩子,可以举起勤王大旗,用你的乌孙国骑兵,和大梁境内的叛军对抗,这个孩子是正统,你就可以做摄政王!有了大梁,乌孙国自然不在话下……”
她说着说着,就看到弗兰的脸色变了。
她眼眸含笑,看着弗兰:“怎么,我说中了你的心事?”
弗兰低头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活了两世,仍然遇事只想自己,只可惜以前的我,脑子被狗吃了!哦,对了,这世上关心我的人,可不止你,别自作多情了!”
弗兰伸手要来拉她:“小寒!”
刘鎏忽然后退,再次举起长弓,对准了弗兰:“别逼我!你若是当真觉得以前对不住我,就走吧,不要弄得我们两败俱伤!”
弗兰原本是带着护卫来劫持她的,做了精密的部署,可是听到她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放开他们,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刘鎏缓缓退回马车边。
弗兰已经有些松动了。
他身边的一名近卫却忽然用乌孙国话说了一句:“王子,不能放她走!我们冒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带走她吗?”
弗兰原本的纠结迟疑,被这护卫当头棒喝,顿时又变成了坚定。
他抬手挥了挥,刘鎏的护卫随即都被割喉,十几条人命眨眼间没了。
刘鎏瞳孔一缩,抬手朝着弗兰就是一箭射去。
弗兰身边的护卫飞身扑上来,替弗兰挡了一箭,被箭矢带着朝弗兰撞了过去。
其余的乌孙国护卫见状,纷纷抽刀朝刘鎏扑了过来。
她拎着长弓,来不及搭箭,只能将黄金弓当倒使,还要随时小心肚子不能受伤,打起架来捉襟见肘……
就在一群壮汉扑到她身边的时候,一个黑黝黝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了她身边,抬脚将一个乌孙国壮汉踢飞了,顺手抢了人家的刀,和一群壮汉打在了一处。
刘鎏仔细一看,顿时放心了。
“阿慢,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慢冷着脸打架,还有空闲回头看了刘鎏一眼,面无表情地答:“买菜。” 簪缨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