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医治时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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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暂住的小屋时候,穆齐睿看着面前出现的傅淮霜,脸色并不是很好的说,“淮霜你怎么来了?本宫不是说你不必操劳了?”
“太子严重了,本王此次是来散心的,不会插手。”傅淮霜说的直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穆齐睿知道傅淮霜绝对不是纯散心那么简单,奈何傅淮霜如此说,自己也找不到借口发作,只能咽了下去,“来这里散心,淮霜你也是有闲情雅致。”穆齐睿冷哼一声,说,“既然来了,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用晚膳的时候,四人同桌,倒也少了繁琐的宫廷礼节。桌上的膳食虽然种类很多,可是却都是白面馒头,稀饭与一些素食小菜。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江北这里最好的膳食了。穆齐睿皱眉看着桌子上的粗茶淡饭,夹起一块小菜放入口中,如同嚼蜡得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咽下去糖腌菜的时候,穆齐睿如同忽然上了脾气一般,猛然起身,“本宫先去休息了。”说完拂袖离去。
“可是不合口味?”傅淮霜看着并未动筷子的无忧,问。
“不是,我只是想着,为何都是西盛,却贫富差距如此之大。”无忧摇摇头,她说着拿起勺子,舀起拿只有一点点米的粥。说是粥,其实更是米汤。
“地处偏远本就是郊区,加之疫情肆虐,能如何?”傅淮霜坐在一侧,动作高雅矜贵地品了一口米汤,说。
“其实,臣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江北竟然如此贫困。”张学士叹口气,说,“如今我们吃的算是这里最好的了。现在时疫蔓延,更是食物紧缺。”
“享乐者不能理解贫困的苦,”无忧回想着太子东宫的奢华,说。
“人各有命,”张学士听了也是叹口气,摇摇头。
一顿饭,在压抑的气氛下吃完。无忧看着那剩下的馒头,“这些别扔,包起来。”她说着,“既然食物紧缺,自然不能浪费。”傅淮霜在一侧并未说话地看着她认真地打包着馒头。
入夜,无忧久久不能睡着。她坐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正在她看的出神的时候,一个身影从窗台落下,“王爷?”
“不睡?”傅淮霜看着她依旧点着蜡烛,说,“明日还要早起,不睡可不是没精神了?”
“睡不着。”无忧摇摇头。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无忧深吸一口气。越是夜晚安静的时候,她越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可是那个可以让她倾诉的人如今却不在身边。想着,无忧叹了口气。
“莫不是想着赫连千思了?”傅淮霜看出了无忧的心思,问的温和。
“嗯。”无忧点点头,“王爷,你离开家久了会思念家中亲人么?”
“自然了,亲人血脉融入血。”傅淮霜也是长叹一口气,坐在无忧身侧,说,“既然思念,不如和本王说说赫连千思的事情,如何?”
“说千思哥哥的事情?”无忧愣了一下,看着傅淮霜。她分明记得这个男人曾经说过不许自己在他面前说赫连千思的呀。
“就当作为你一解相思之苦,不然憋在肚子里,是会憋坏的。”傅淮霜看着无忧发愣的模样,轻笑着理了理她的长发。
月光柔和地洒在傅淮霜的双肩,好像是给他披了一件薄雾纱衣般朦胧梦幻,“千思哥哥对我很好。”无忧缓慢地说,“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心肠很好。”
无忧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一把匕首狠狠刺进傅淮霜的心。即便忍受着钻心之痛,傅淮霜也心甘情愿听无忧说下去,只是为了让她心里能好受一些罢了,“你信任他。”
“嗯。”无忧点头,借着月光,她转过头,嘴角荡漾起好似天边月牙的弧度,“我也信任王爷。”
“傻丫头。”注视着无忧纯净,不带着任何杂质的眼神,傅淮霜笑了起来,“早点睡。好梦。”
“嗯。王爷也是。”
也许因为有傅淮霜的那一句“好梦”,无忧睡的一夜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按照之前商量的,今日大家会分头行动去仔细查看疫情。出了门,大家依旧分头行事。无忧与傅淮霜走在路上,“王爷跟着我真的好么?王爷说是来游玩的,如此不会引得太子疑心?”无忧关切地问。
“你觉得穆齐睿那个贪生怕死的,还会想着顾及本王?”因为穆齐睿不在,傅淮霜也忍不住笑着打趣着说,“你一个丫头,一个人本王怎么能放得下心。”
听着傅淮霜话语里的宠溺,无忧面纱下的脸颊浮现挥之不去的温暖的红晕,嘴角的笑意也难以隐藏,“那么,王爷不如替我分担一些?”也许因为觉得自己与傅淮霜有些相熟了,无忧也大着胆子提了一些要求,“王爷,这里是时疫的药,不知道可否帮我送到前面那一户?”
“你呀你呀,”傅淮霜笑叹着接过药,无可奈何地耸肩,“你可给本王拒绝的机会了?本王替你分担,免得你这个小肩膀被压垮了。”
看着傅淮霜离开的背影,无忧嘴角笑着,来到了一户门前,她轻轻敲门,“我想给你们时疫的药,还请开门。”
“吱啦——”开门的是一个孩子,他歪着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无忧与傅淮霜。
“好孩子,我们……”无忧正要走进去,可是那孩子忽然猛地一下关上了门。无忧的左手手指被合并在一起的门板夹住,十指连心,关节的擦撞与皮肉的揉捏纠缠摩擦,就像要把手指夹断了一样!剧烈的疼痛一下袭来,“啊!”痛的无忧忍不住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笨死了!”隔着门,传来孩子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要死的!你怎么又恶作剧了!”孩子笑声未停止,就听见一妇人的声音。她责怪完孩子,急忙打开门,“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儿顽劣。”妇人不住地道歉着,“姑娘,你还好吧?”
无忧左手的五指关节已经被夹红,方才是痛楚,如今竟然觉得有些麻木,感受不到了一样,“没,没事。小孩子,顽皮总有的。”无忧的左手不住颤抖着,说着不忘从怀里拿出药包,“这是时疫的药。”
“多谢姑娘,”妇人双手接过药,回头喊着,“虎子,还不快来!”
“我要去茅厕!”那虎子虎头虎脑地摇摇头,头也不回地往一侧跑去。
“真是……这孩子!”妇人叹口气,“真是对不住,”她说,“虎子他爹走得早,才让他养成了这种顽劣的性格。唉……”
“没,没事。孩子嘛。”无忧嘴巴说的逞强,可是她已经能感受到那原本麻木的手开始有一阵阵抽抽的凉意袭来!而她后背也开始一点点冒着冷汗,双目似乎也有些花。
“对了姑娘,你是大夫?”妇人想起来什么,“我家虎子最近总是便血,也不见好。”
“那是毒痢,这里有药,吃了就好。”无忧着笑脸,递过去药,“我还有别人家要去,先告辞了。”说着,无忧就走出了他们的小院子。
离开了院子,她才抬起自己的左手。她能清晰地看见五指时不时抽搐发抖,而无名指连着手掌的第二关节更是脱臼一样地错了位置。微微一碰,便是撕扯全身筋脉一样的痛苦。无忧死死咬着牙,伸出手,想要掰直了那根手指。可是轻微触碰到无名指的时候,她就失去了勇气,“疼。”
“怎么了?”回来的傅淮霜看见无忧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抬起的左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脱臼?怎么回事?”傅淮霜的语气一下变得带着严厉地责怪,“谁做的?”傅淮霜看着她,伸出手,一手抚着无忧的左手,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无名指。眼神瞬变的片刻,就听见“卡擦”一声,“忍着点。”
无忧死死咬着牙,紧闭着眼睛。伴随着“卡擦”一声,她心里猛然一惊,颤颤巍巍,脸色发白,后背冷汗潮湿了衣服。她看着自己被接好的无名指,“谢,谢谢你……”无忧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有些不能接着气。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一点点落下。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忍耐着痛苦。
傅淮霜看着她忍耐的模样,话语带着愠怒地问,“到底谁做的?难道是那户人家?!”
“孩子自然顽皮一些,无碍。”无忧努力张开嘴,话语吃力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走吧,下一家,”她说着,就要往前走去。却在往前一步的时候,被傅淮霜猛然一把往后一拉,整个人跌入了傅淮霜的怀抱,“你?”未等无忧反应过来,她就看见面前的地上砸落下一颗石子。石子虽然小,可是棱角分明,若是砸到,不说头破血流只怕也会留下疤痕。
“这是?”无忧有些奇怪,抬头看去。竟然看见那个虎子趴在屋檐,手里拿着弹弓,一脸笑着看着他们。
“嘿嘿!好玩!好玩!你们是笨蛋!”虎子在屋檐看着他们,捧腹大笑。
“好玩?正巧,本王也喜欢玩。”傅淮霜看着屋檐上那桀骜不驯的虎子,他一个附身捡起之前的石子,手指灵巧一弹,石子一下飞出。速度之快,没有人能看清他究竟扔出了什么,只是眨眼分毫,就听见虎子“啊——”一声惨叫,随后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右眼。手里的弹弓也是顺着屋檐掉在了地上,“你们!我要告诉娘!啊——”虎子哭着,吼着。
“告诉?”傅淮霜哼笑一声,伸手如同风一样一下飘到虎子身边,没有等他看清面前的人,就一下抓起他飞了下来。
“你!你们!”虎子双手捂着眼睛,扑腾着脚挣扎。
无忧能看见虎子的手指缝隙里,慢慢流出鲜血。
“我要告诉娘!打死你们!”虎子被一下扔在地上,哭着吼着。
“打死我们?”傅淮霜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虎子,他冷笑着,“你想试试看,是你先死,还是你娘先死?”他的话威胁浓烈。
虎子连忙摇着头看着傅淮霜,他眼神都是恐慌地害怕,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王爷,想来他也不是有意的。”看着虎子害怕的模样,无忧有些心软地说,“况且,我也无碍了。”
她总是这般选择原谅别人。傅淮霜还想要教训那个顽劣的虎子,可是碍于无忧,他忍了下来,“走吧,本王先带你回去。还痛么?”傅淮霜说着,手轻轻捧起无忧的左手,轻柔地吹着气。
“不痛了。”看着傅淮霜如此小心翼翼,手指感受着软乎乎的气体,无忧笑着说。 绝品少小姐:逃爱王妃惹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