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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祈宁和唐乐到达中心医院，吴华的母亲正绝望地靠在墙角，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唐乐走到她身旁，轻轻喊了一句：“陈老师。”

　　陈如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的泪水，唐乐抱住她，给她安慰。“陈老师，小华不会有事的，我们也会搞清楚，绝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

　　“老师知道，你一定会帮老师的。”陈如拭干了泪，控制住情绪。

　　汪祈宁也走过去。“陈老师，我是刑警队长汪祈宁，负责侦办此案。”

　　唐乐连忙介绍：“是啊，陈老师，他是海天市最厉害的刑警，有他在，您不用担心。”

　　陈如看着他，安心地点了点头。

　　医生走过来，向他们说明吴华现在的情况。“能不能醒来主要看病人的意志了，如果醒不过来，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会醒的，小华一定不忍心丢下您不管的。”唐乐安慰道。

　　沈寒瞳和吴华也赶到了医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咨询台问：“有没有，有没有一个高中学生，被捅伤送来医院的？”

　　“小姐，我们这儿病人多了？您说的是谁呀？”

　　“吴华，他叫吴华。”

　　护士对着电脑查了查，果然有个叫吴华的。

　　“上面ICU呢。”

　　沈寒瞳又连忙跑到电梯口，但没赶上这趟，准备爬楼梯，被吴华拦下了。“寒瞳姐，你忘了你怀了宝宝吗？等下一趟吧！”

　　沈寒瞳一着急，还真忘了自己有宝宝。

　　病房外，有了唐乐的安慰，陈如的心情平静多了，至少可以向警方描述事实。“小华和陈咏很早就不和了，初中时候就是死对头，没想到高中又考进了一个学校，还分进了一个班。两个人都喜欢班上一个叫季涵的女生。这不，我听说昨天他表白成功了，没想到今天就……”

　　沈寒瞳从电梯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的高中班主任陈如，风风火火地跑到她面前。“陈老师。”

　　“沈，沈寒瞳？你怎么来了？你也听说小华的事了吗？”

　　汪祈宁和唐乐都有些诧异，按理说她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啊。

　　吴华从窗外看到ICU病房里躺着的自己，插着呼吸机，平静地闭着双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已经这样了。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梦，他甚至都记不起被捅伤时的疼痛感，只是觉得梦很真，但是后来他明明醒了，还跟沈寒瞳一起吃了饭、聊了天。

　　“寒瞳姐，那是我吗？我死了吗？”吴华的手在窗口徘徊，似乎想要触摸病房中自己的肉体。

　　“小华，那个是你。”沈寒瞳也走到窗前。

　　“如果我死了，为什么你还看得见我？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境不可能变成现实的。”

　　“是啊！你说的对，所以你不会死，你只是睡着了，等时间到了，你就会醒了。”

　　吴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母亲，向她走近，边走边喊着：妈、妈……可是陈如就是不答应，他想触摸母亲的脸颊，但根本摸不到。他的情绪开始失控，对于不能解释的事情，人总是本能地空满恐惧感。

　　“寒瞳姐你骗我，我死了，我变成鬼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吴华冲向病房的玻璃，不停用手拍打，直到手背出血，沈寒瞳赶紧跑去阻止他。“小华，你听姐姐说，你没死，姐姐看得到你，他们也看得到姐姐，这就证明，姐姐没死，你也没死。姐姐不可能骗你的。”沈寒瞳抱住他，他还在不断挣扎，沈寒瞳立刻向他们求证，“你们说，你们看得到我对不对？我没死，小华也没死对不对？”

　　“没错，你们都没死，小华，我知道你在，你没事的，我是乐乐哥哥，你还记得我吗？”唐乐虽然看不到吴华，但是想象得到。

　　吴华平静了下来，沈寒瞳掏出纸巾，帮他擦去手背的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血染在了纸上，沈寒瞳一碰，手指立刻有一种灼痛感，食指上起了个泡，她的手被腐蚀了。

　　汪祈宁立刻抢过她手中的纸巾。“别乱动。”说着，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从之间流出，沈寒瞳手上的腐蚀遇到他的血，立刻变好了。

　　陈如在一旁看得一脸惊愕。“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跟陈如解释。汪祈宁只好将陈如拉到一边，现将她糊弄过去。“陈老师，瞳瞳父亲沈延失踪的消息您一定有所耳闻吧？传闻他的女儿自那以后精神就不正常，其实传闻是真的，她有妄想症，经常出现幻觉。我们怕她病情加重，都会配合她，不拆穿她。”

　　陈如深信不疑，向沈寒瞳露出慈母般的目光。“可怜的孩子。”

　　唐菲来到事件的矛盾中心季涵的家，没有惊恐万状，她出奇的平静，也很配合。

　　家里只有她一人，父母都出差了。季涵端了杯水给唐菲。“唐警官，喝点水吧。”

　　唐菲接过水杯，注意到她的手腕上带着个很漂亮的手链，胳膊上纹了身，一个字母H。

　　“抛开已经发生的一切，你愿意跟我讲讲你和吴华之间的事吗？”

　　提到吴华这个名字，季涵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不过她强行忍住了，没有落下来。“唐警官，吴华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其他的，我不打算跟别人分享。”

　　唐菲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她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是徒劳。

　　周涛到学校人事处查遍了档案也未见刘正，而欧文的信息又指向师大附中，足见隐藏着的当年最后一个逃犯一定在这儿。“你再给我好好找找，有没有没有户籍信息的，在这儿工作，或者是赖在这儿不走的也算上。”

　　那人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人。“你这么问，我还真想到一个人，我们学校校史馆有个清洁工，在这儿已经待了30年了，我是5年前来这儿工作的，我记得当时还问过，为什么不录入他的信息，前人事经理遮遮掩掩，最后说他是个黑户。”

　　“赶紧的，带我去。”周涛马上把这个消息告知汪祈宁。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