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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虽然还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东西，索性陈如暂时相信了汪祈宁的话，吴华也平静下来。接到周涛的电话，汪祈宁决定回到学校，把唐乐留下继续调查。

　　陈如观察到沈寒瞳小腹隆起。“你们两个饿不饿？小华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们回家，我给你们做点饭吃吧。”

　　“好啊，陈老师想去哪儿，我们就陪您去哪儿。”唐乐回答道。

　　三个人便离开了医院，回到陈如家中，随行的当然还有吴华的怨灵。

　　陈如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面就和好了，唐乐和沈寒瞳负责剁馅，两个人交替着，马上也弄好了。

　　“瞳瞳，孩子多大了？”陈如边擀皮边问。

　　“快五个月了。”

　　“你看你们偷偷摸摸的就把婚结了，孩子都有了，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没去随份子钱。”

　　沈寒瞳听出陈如语气中带有几分嗔怪，马上解释道：“陈老师您千万别这样说，而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领了证，打算孩子出生之后再办婚礼，到时候一定邀请您。”

　　陈如这才知道沈寒瞳是未婚先孕，想起自己当年，也是一样，只是她不如沈寒瞳好命罢了，碰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年轻的时候，从一众追求者中选择了吴华的爸爸，她不嫌弃他没钱，不嫌弃他学历低，只看中了他对她好。在一起没多久，她就怀上了吴华，他的爸爸那个时候已经想脱身了，迫于家里父母的压力和她领了证，最终的还是以离婚告终，可怜了吴华从小享受不到父爱。

　　不仅唐乐和沈寒瞳，吴华也是第一次听到陈如提起这件往事。

　　汪祈宁到达校史馆的时候，周涛已经找到人事处说的那个人，正看着他。

　　汪祈宁打量一番，那个老人看起来足比实际年龄老了10岁，脸上不仅皱纹还有很多不同程度的疤痕。

　　“你是刘正吗？”

　　“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是啊，不管过去多少年，老天爷既然给了我刘正这个身份，我就一辈子都是刘正。”老人坦然地承认了，这么多年，他没睡过一天好觉，他就盼着这一天赶紧来，赶紧让他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不介意在监狱了却余生，只是受够了这样辛苦的活着。

　　两人把他带回警局，许少唐刚刚结束审问，结果跟其他人说得如出一辙，就是因为他受不了吴华抢了他喜欢的人，一时情绪失控。

　　欧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汪祈宁对着那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发呆。难道他只是想让警方找到刘正？而校园杀人案就只是巧合？推翻这样的解释，刘正跟这起案件的当事人没有任何关系，好像除了巧合，再没有什么其他合理的解释。还有吴华，为什么他会觉得真实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梦境呢？

　　“想什么呢？”唐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次的案子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对了，有老马的消息吗？”

　　唐乐摊了摊手，自从他们猜到老马的真实身份后，唐乐几乎把海天可能查到他的资料都查了一遍，可老马就如同人间蒸发，没有半点消息。

　　“从这个未知号码入手呢？”汪祈宁把手机交给他看。

　　“这都是虚拟号码，查不到信息的。不过，如果能让他多发几条，或许还有机会。只要能够锁定大致方向，就一定找得到他的老巢，毕竟他要供养那么多人，场地不可能不大。”

　　唐乐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跟他的老巢有接触的只有沈寒瞳。当时通过沈寒瞳的描述，锁定了几个地点，但都不是，整个海天也就只有那几个类似的建筑，当时都找了。

　　“唐乐，你觉得他一定在海天吗？”汪祈宁有些生疑，会不会一开始他们的方向就错了，会不会他根本就不在海天。

　　“不会的，他一定在。”唐乐坚信，对海天市了如指掌，还带走过沈寒瞳，不可能不在海天。

　　吴华又做了个冗长的梦，他梦到，深夜，他和季涵悄悄溜到了校史馆，他们好像要找什么，季寒一直不停翻找，终于从一个夹缝中发现一本很破的书。还没来得及翻，就被保安发现了，保安追他们，他们拼命地跑，两人跑到人工湖，眼看就要被抓到了，那个保安一脚没踩稳，意外掉进人工湖。趁此机会，两个人赶紧跑走了。后来他们就各自回了家，他很快睡着了，在梦里，听到那个保安呼救，一声接着一声，吴华在呼救声中惊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大家刚刚吃完早饭准备上班，警局又接到不好的消息。师大附中一名保安在昨晚值班的时候溺亡了，跟吴华梦中的保安一模一样。

　　“昨晚值班的都有谁？”汪祈宁向学校保安队队长询问。

　　“警官，我们学校晚上会安排两个人值夜班，昨天值班的是小陈和小李。”

　　汪祈宁觉得奇怪，小陈很久不回来，小李应该昨晚就能发现，为什么还会下班回家，直到今天尸体被清洁工发现。“小李呢？让他过来。”

　　“找过了，人已经疯了，说话颠三倒四，神志不清。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周涛小声说。

　　保安队长调出昨晚的监控给警察看。“警官，你们看，昨晚小陈8点多的时候往校史馆去了，在校史馆待了5分钟，出来之后就开始跑，好像在追什么人，到了湖边就掉下去了。小李肯定是在监控里看到了什么，否则他不可能不敢去救他。”监控里除了小陈，没有其他人，但是小陈分明就像是跟人发生了某种纠纷，难道他也能看到什么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沈寒瞳还在吃早饭，小陈已经化作怨灵来找她了，他的身上湿哒哒地，头发上还挂着水草，一股浓烈地腥味。

　　“你是谁？小华，你看得到他吗？”

　　吴华仔细看了看，那人正是出现在他梦境中的保安。“我不仅看得到，我还认识，我昨晚还梦到过他。”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