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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好久好久,沉默良久,沈寒瞳终于开口:“好,说到做到,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一定是因为你死了。”说完,一把拽过汪祈宁,霸道吻上他的唇。从此以后,她只属于汪祈宁一个人,如果命中注定是他,那她不介意早一点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
等沈寒瞳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已经好久没这样安逸的睡过觉了。汪祈宁给她留了字条,显然,他已回到局里开始工作。
汪祈宁独自在办公室,想起昨晚城郊小巷中的情景,不由让他内心一紧,穿过那条巷子就可以通往黑市,如果昨晚他再晚到一分钟,沈寒瞳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自从有了沈寒瞳,他的心里也多了份牵挂。三年了,警方不是没有努力,但三年间派去的卧底死的死,疯的疯,再就是被他们同化,如果此时轻举妄动,汪祈宁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如果陷进去了,沈寒瞳会伤心一辈子。
钟爱从门缝中窥见汪祈宁忧心忡忡的样子,轻轻敲门。
“进来!”汪祈宁连忙调整自己。
“汪队您好,我是省厅派来协助专案组工作的钟爱,我和您在警校是同届学员,不知道您对我有没有印象。”
汪祈宁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梳着利落短发英气逼人的帅气女警给了他很好的第一印象。“想是想不起来了,不过一看就是个出色的女刑警,欢迎你。”汪祈宁握了握她的手。手掌的温度流入钟爱心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活生生的汪祈宁。
沈寒瞳在家里无聊,想来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马叔,于是动身出发到老城区去探望。八月的海天市正是最热的时候,老马一边用浸满油渍的旧毛巾擦汗,一边将炸好的油条从油锅中捞出。摊位上有几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吃饭聊天。沈寒瞳老远就开始大喊:“马叔!,马叔……”
老马抬头,正看到沈寒瞳小跑着过来,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丫头来啦!来,马叔刚炸好的油条,趁热吃。”老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热情地招待这个和他有特殊关系的“女儿”。
“马叔,工作累不累?想不想我?生意好不好?”大口嚼着油条也堵不住沈寒瞳的嘴。
“丫头能想着马叔,马叔高兴啊!不说我了,你跟汪祈宁那小子怎么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马叔在那电视上都看到了。”
沈寒瞳没想到消息会传的这么快,连老城区这种消息闭塞的小角落都知道了,连忙解释道:“我跟他好着呢!别听那些记者瞎说,他们就是生怕我们这些老百姓没事被他们曝。”
老马没再问,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对了,丫头,你租的房子还续租吗?房东这几天都在找下家呢!”
想来自己在那个出租屋里待了将近两年,都住出感情了,一下子不租了,沈寒瞳倒有些舍不得。
“先留着吧!我会续租的。那我回去看看,马叔再见。”
看着沈寒瞳远去的背影,老马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只是一瞬间,眼神中竟又流露出愧疚之色。
吕明的案子处理完之后,海天市久违的安宁,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意。汪祈宁预感到新一场恶战即将到来,黑市里不知道暗中在搞什么鬼,不知道已经猖獗到了什么地步,想到这些,不由得叹息一声。
钟爱洞悉不到汪祈宁的心思,不禁皱起眉头。“汪队,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通知大家,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汪祈宁快步走出房门,心中似乎已有了主意。没有整理会议信息,汪祈宁一反常态地敲响了局长汪毅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说话声。
“汪局,我想请您去听个会,我有事要说。”
汪毅没有发问是什么事,看他心意已决的样子,汪毅知道一定是大事。
十分钟后,会议室中所有人都到齐了,只等汪祈宁公布他所言的重要的事。
汪祈宁开门见山,没有一丝犹疑。“海天市城郊老巷是黑市的地盘,近几年,警局先后派过多人,但都无能为力。可是就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以卧底的身份打入内部,里应外合。”
说完,会议室不出意料的死寂,大家都期待着汪毅能够阻止他,毕竟要想活着从那边出来,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概率极低。
汪毅握紧双拳,黑市问题亟待解决,汪祈宁本就是刑警队长,这虽是他分内的事,但按他的私心还是不愿意让他冒险的。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就这件事,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况且,身为刑警队长,这是我的职责。”
汪毅拍案而起。“我说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
汪祈宁毫不相让:“你等的了,那些在黑市受苦的人等不了。”
汪祈宁气冲冲地冲出会议室,汪毅无奈地叹口气,也走了出去。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王进连忙说:“行了行了,大家都去工作吧!”
推开出租屋的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拉开窗帘,往日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是她刚认识汪祈宁时的情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肯放下架子在门口守着她一个晚上。沈寒瞳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汪祈宁守护着她,她也愿用一生守护着他。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耳边又想起了小孩儿的哭声,他们似乎在用无言地嘶吼发出求救信号。沈寒瞳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再去一次城郊小巷。
汪祈宁一个人躲到楼顶,唐乐追了上去。“汪祈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忘了你还有沈寒瞳了吗?你要是陷进去,她还不等你一辈子?你想害她一辈子吗?”
“我也没办法,我不去的话沈寒瞳也会去的。她能看到鬼,那些带着怨恨离世的鬼。”
汪祈宁语出惊人,唐乐有些难以置信,不禁取笑道:“我说汪祈宁,你编也编个可信的理由好吗?你没发烧吧?”
唐乐说着要用手去摸他的额头,汪祈宁不屑地躲开了。
“我没开玩笑,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因为怨灵,她看到怨灵觉得害怕才拦了我出任务的车。这几起案件的所有死者,她都见过,而且她还见到许多孩子困在巷子里。”
唐乐说得有鼻子有眼,倒真不像开玩笑,她看到的孩子,是鬼魂咯?唐乐不禁毛骨悚然,惊悚的眼神盯着汪祈宁。
汪祈宁拍拍他的肩。“所以,瞳瞳就拜托你和陈子鹤了,我今晚就行动。”
“哎……”没等唐乐答应,汪祈宁已经走远。
他们都没想到,沈寒瞳已经悄悄开始行动。汪祈宁和唐乐没想到,陈子鹤也没想到。
沈寒瞳又来到昨天走到的地方,这一次,她必须往里走。小巷出奇的寂静,耳边竟没有传来哭声。沈寒瞳忽觉背后有人,转头就被两个人用黑布蒙住头绑走了。
汪祈宁先后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打通,定位系统早已不起作用,家里没人,出租屋也没有,也不在唐乐和陈子鹤家,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找了许久都没有任何踪迹,唐乐和陈子鹤只得赶去跟汪祈宁会和。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际,汪祈宁的电话铃响了,是沈寒瞳的手机打来的。
“久仰汪队长大名,敢不敢来坐坐……嘀嘀嘀……”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