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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祈宁在门口等着她,直接把她拉到一间休息室。
“怎么样?你好不好?”汪祈宁关切地问。
“我都挺好的,现在就我爸一个人在家,我让阿达先到出租屋去住了。他说他的记忆都没了就只记得我,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他呀?”
“我已经派人在你家周围监视了。在还没有确定之前,暂时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汪祈宁只是走了短短几分钟,失主聚集的房间已经一团乱麻。所有的失主都陷入无意识状态,像是梦游,又像没头苍蝇,在地上撞来撞去。
“怎么回事?”汪祈宁问。
“刚刚他们说要玩手机解闷,我们也没多想,就给他们了。”许少唐说。
沈寒瞳在门口偷偷观看这一幕,吓得僵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们用手机都看了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他们醒过来?”
“大家都思念自己的宠物,就看了些宠物的照片、视频。”
汪祈宁记得曾经好像听说过动物催眠,只要看着动物的眼睛一会儿,就会被无声无息的催眠。
“你听说过动物催眠吗?”
许少唐回答:“应该就是,他做那么多动物实验,没想到是在研究动物催眠?有唤醒的方法吗?”
宠物失主们此时脸上面带笑意,在他们的世界中,做着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和宠物在公园散步。
“快想办法,他们的表情都变了!”唐乐惊呼。
沈寒瞳在门口大叫:“你们都出去,快!”
大家来不及多想,纷纷按照她的指令行事。不一会儿,会议室里聚集了满满一屋子的宠物阴灵。阴风吹起,失主们清醒了。
宠物们的灵像金色的阳光洒落地面,了无遗憾地离开了人间。
经过了一番洗礼,海天市又变得井然有序,一片和谐。
动物保护组织自发地为那些死去的宠物举办了葬礼,将他们都安葬在一起,幸存的失主均参加了此次葬礼。
另一边,是汪毅的葬礼,照片上的汪毅嘴角含笑,制服笔挺。汪祈宁一直守在下面,久久不肯离去。世界上最大的悲伤莫过于亲人的离去和亲友的背叛。案件一下破了,汪祈宁的精神也好像垮了,因为他终于要面对这些悲伤。
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收拾残局,因为心一旦残破不堪,便再也不能复原。许多人心里都有一道疤,如果这道疤生长得越来越丑,就会让心灵变得污秽。
这一天,注定是悲伤的一天,晟宇科技董事长癌细胞扩散,抢救无效身亡。沈寒瞳跑到医院时,张父已经被送去火葬场。
每一个死亡的种子都会开出一株曼陀罗,这一年,沈寒瞳看多了生离死别。张寰宇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也因此脸上再也没有了纯真的笑。沈寒瞳目送着他向走廊尽头走去,就在即将转完的一霎那,她叫住他:“张寰宇,你父亲再也不用痛苦了,而且他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他很知足。”
“我知道,我愿意放他走。”随后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一刻,沈寒瞳心里很害怕,她害怕像张寰宇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也会变得不快乐,她害怕再也听不到他那干净的笑声。
晚上10点钟,汪祈宁徘徊于海天街头,他想好好看看这个父亲在用生命在保护的城市,想走完它的每一条街道。
沈寒瞳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打电话也一直关机,沮丧地在街头走着,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她想安慰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张霆宇云淡风轻地回到公司主持大局,人们都说他冷血;张寰宇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学校上课,班上的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他厌恶透了这样廉价的怜悯;汪祈宁一刻不停地整理结案报告。好像只要不提起那些忧伤,一切就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沈寒瞳不知道去哪儿,依旧在街头徘徊,望着来来往往的怨灵和来来往往的人们,在她眼里,人和鬼没什么区别,都有喜怒哀乐,烦恼无限。
远处一个漂亮的女怨灵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推开人群跑过去,人已不知去哪儿了。
再一转身,她出现在对面的公交车站,沈寒瞳冒着车流跑过去,怨灵坐上了公交车。沈寒瞳赶紧打一辆出租车去追,跟了一路,车在海天师大停下。
怨灵进去了,她被保安拦下门口。
“小姐,你这一看也不是俺们这儿的学生,乱闯啥!”
“保安大哥,您就让我进去吧,我找我男朋友。”
保安打量一番道:“现在这么流行姐弟恋?你一看就是一夜没睡,不知道在哪儿待了一夜,就算你找男朋友,我也不能放你进去。”
沈寒瞳拿出镜子照了照,黑眼圈浓重,像纵欲过度。
“不是你讲不讲道理呀!凭什么不让我进?我是进去旁听的,大学校园是开放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听课?”
“嘿你这小姑娘还挺嚣张!你跟俺说没用,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沈寒瞳被逼得没办法,直接坐到地上哀嚎起来,自然是引得别人纷纷侧目,不一会儿围了许多吃瓜群众。
张寰宇挤进人群将她拉起来,小声说:“别闹了,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还嫌我在这个学校不够出名?”
“我进去有正事,可他就是不让我进。”沈寒瞳一副小媳妇儿样儿。
“啊!”女生宿舍楼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有个披头散发的女生从楼中冲出来,冲到人群中。沈寒瞳拉住她。“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别怕,你跟我说。”
女学生的妆哭花了一片,哽咽着说:“我们,我们宿舍的江离没气了。就躺在宿舍。”
人们听后纷纷跑去宿舍,有人赶紧跑去告诉老师,有的人报了警。
沈寒瞳到达宿舍,江离的怨灵在床下坐着,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沈寒瞳靠近她,她一转头,两只眼睛里流出两道血痕,沈寒瞳吓得连忙向后退却。正好退到了汪祈宁胸口。“赶紧跟张寰宇出去,别妨碍警察办案。”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