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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静水县之前,汪祈宁就已经查了查路河,发现他几乎没什么感情经历。除了六年前在一个纺织厂打工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之外。而这个纺织厂唐小婉竟然也待过。问询过了厂里的老人,他们得知路河的女朋友后来跟他一起辞职回了静水。
“你还记得六年前你交过的女朋友吗?”汪祈宁又问。
路河愣住了,没有想到汪祈宁会查的这么细。“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这是我的隐私,你们凭什么这么调查我?”
“这些只是我们调查唐小婉时的意外发现,没想到你比你大哥认识你大嫂还早呀!”
路河急了。“你们什么意思?我在纺织厂是有个女朋友,她叫于庆红,后来我们因性格不和分手了,你们满意了吧!”路河将茶杯一扔,转头走了。
两人相视而笑,前往当地派出所查找于庆红的住址。
沈寒瞳和唐乐又把沈家翻了个底朝天,再次一无所获,但沈寒瞳有预感,父亲一定留下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出那场车祸。现在只期待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被人先找到。
“对了,祈宁在干嘛?我给他打电话都没接。”
“他去静水县查案了,还是唐小婉杀夫案,他怀疑真凶不是唐小婉。”
“我还以为唐小婉都死了,你们不会再管这个案子了。”
“现在最应该把内鬼找出来,公然在我们警局杀人,也太不把我们这些警察放在眼里了。”
说起内鬼,沈寒瞳推测他绝不是个小角色,能够深入看守所和警察局内部,至少也是领导层或是一线办案人员。
“我得先走了,还有一大堆工作呢!”
“嗯,走吧!祈宁要回来记得跟他说一声来这儿找我。”
唐乐走后,沈寒瞳将警局可能成为内鬼一一罗列,什么人会当内鬼呢?一定是现实的需求与得到的东西发生了冲突,才有可能跟欧文合作。周涛、王进是汪祈宁的得力助手,踏实肯干忠于职守,没有跟欧文合作的必要。钟爱,从省厅转来的实力干将,喜欢汪祈宁却求而不得,跟楚楚有些相似,但汪祈宁相信她,有40%可能。唐乐,陈子鹤恋人,出国留学三年,会不会被同化?可能性30%。汪毅,警察局长,父亲的老同事,曾经说过过去的很多案卷都因一场火被烧毁了,会不会是幕后指使者想刻意隐瞒什么呢?有50%可能。张霆宇,晟宇科技总经理,与云端科技亦敌亦友,会不会参与呢?可能性……沈寒瞳将纸揉成一团,按照她想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因为好像每个人都有可能跟欧文有关。
静水派出所的民警带着汪祈宁和王进找到了于庆红的住所。她已经结婚,家里只有她一个,儿子去了幼儿园,丈夫外出工作。
一个民警道明来由:“于女士,这两位是海天市来的刑警,正在调查一起杀人案,里面的一些细节涉及到路河,你应该记得他吧?”
于庆红不停揉搓着双手,老实人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协助破案的对象,难免有些紧张。
“记得,你们快进来,进来说。”
汪祈宁问:“六年前,你和路河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于庆红清了清嗓子,又咽了口水,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同志,我,我原本以为这事儿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人知道了,当时没报案,我是不是犯法了?”
汪祈宁听得云里雾里。“于女士,您只是协助办案,当然不会犯法,就算真的犯法,也跟今天这事儿没关系。”
于庆红一听更加慌了,声音颤抖着说:“同志,六年前那个畜牲强奸小婉的事我是因为太害怕了不敢报案呐!我求求你们别抓我,我儿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呀!”
“什么?你是说路河强奸了唐小婉?你确定吗?”
“我确定,当时我给他做了夜宵,给他送过去,就在去他宿舍的路上,有个小树林,我,我看到了,可是当时我太害怕了就跑掉了。”
他们似乎离真相更近了一步,汪祈宁马上示意王进盯紧了路河。随后打给唐乐,让他鉴定路河和路哲的关系。
眼看天色已晚,他们今天大概是不能返回了。
六年前的一个晚上,路河强奸了唐小婉并威胁她,如果敢告诉别人,他就杀了她。她当时胆子小,不敢声张,更怕自己的名誉扫地。后来便辞去了工作回了老家。命运跟唐小婉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家里人给她物色对象,谁知就巧合的碰到了路河。那时唐小婉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为了报复,她选择嫁给路江,起初路家父母并不同意,认为孩子不明不白,事情拖了五个多月,孩子眼看要出生了。后来是路江说孩子是他的父母才同意的。路江心知肚明,虽然两人在婚前发生了性关系,但从孩子的月份来看,不可能是他的。出于对唐小婉的喜欢,他还是接受了那个孩子。
随着孩子越长越大,路江的性格也越来越扭曲。他受够了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就带着妻儿离开静水到了海天,可是天长日久的嘲笑与指点,路江心中早已充满了愤怒,甚至觉得唐小婉给她戴了绿帽子,忘记了当初是他自己愿意接纳她。
自从唐小婉嫁给路江之后,路河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总觉得有一天自己做的孽会败露,到那时,他就完了。
唐小婉也从未原谅过自己,为了报复,她将无辜的路江牵扯其中。所以每当路江打他的时候,她其实还有一丝放松,觉得良心上舒坦些。
三个人在挣扎中过了六年,这六年,好像把他们培育成了魔鬼。白天,他们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吃着五谷杂粮,一日三餐,夜间就化身吸血恶魔,恨不得把对方杀死,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可以解脱。
离开于庆红家,汪祈宁赶去跟王进会合。路家人正在吃晚饭,灵堂前,摆放着路江和唐小婉的遗像。幼小的路哲还不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汪家还没开饭,都在等汪祈宁。汪春花又一次看了眼时间,7点了。随后拨通了汪祈宁的电话。
“宁宁啊,到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今晚回不去了,蹲点呢,你们先吃,明天回去补给你。”
没等汪春花接话,电话便被挂掉了,随后关了机。
沈寒瞳先打是占线,之后就是关机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抓人吧!以强奸罪嫌疑人的身份先控制起来。”汪祈宁跟旁边的派出所警察说。
警察采纳了他的想法,几个人纷纷冲进去。“不好意思了,破坏了你们的天伦之乐。”汪祈宁小声嘀咕,也跟了进去。
“路河,你涉嫌一起强奸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趁人不备之际,路江一把抓过路哲,威胁说:“别轻举妄动,不然我很难保证不伤害他。”他一步步向门口挪去,到了院门口,引爆了炸药。
“小心!”汪祈宁在混乱中喊了一句,随后,路河带着路哲消失不见,汪祈宁倒在了血泊当中。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