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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到了万琬和阿斯穆坐着的桌边,品湫儿对着阿斯穆说:
“阿斯穆大哥,我看你现在面色不佳,不如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阿斯穆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却总不能拒绝品湫儿的一片好意,也就爽快地撩开了衣袖,伸出了手腕。
品湫儿搭上了手,微低着头,阿斯穆也就看不到品湫儿现在的眼神正在往他身上逡巡。
阿斯穆穿了件长衫,看起来,全身上下除了腰间的那个布袋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兜袋。
如果这解药是被放在阿斯穆身上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布袋里了,品湫儿暗暗猜测到。
再揣摩了一下阿斯穆的脉象,倒果真是忧思过深,还经历过极怒,怕是因为严舟那件事吧,品湫儿抿了抿唇,松开手说:
阿斯穆大哥,你的身体还算健康,就是火气太盛,怕是因为你一直挂心着令妹的病,忧思过深。另外,你最近是不是还动过怒?”
阿斯穆惊了惊,这品湫儿的本事果真是不能小瞧了。
等到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品湫儿向万琬递了个眼神,起身道别。
阿斯穆将她们一直送到宅子外,品湫儿突然转身,伸手递给了阿斯穆一个小瓷瓶。
“这里面装着几粒药丸,可以降火,你可以一日服用一粒。”
品湫儿简洁地说。
阿斯穆赶紧道谢。
品湫儿淡淡说了句:
“不客气。”
此刻她的手收回了袖里,眼光中流露出几分难以被人察觉的欣喜。
阿斯穆的注意力放在小瓶子上,没注意到品湫儿刚刚手落间就已经顺走了他腰间的布袋。
可是当品湫儿将布袋藏进袖子里,用力握了握时,却发觉里面只有几张纸,并没有瓶子或者药丸之类的东西。
坏了,解药不在这个布袋里。
……
摇摇晃晃着向城里走的马车上载着品湫儿和万琬,两人不约而同地阖眼打着瞌睡。
从阿斯穆的宅子里出来不久,万琬告诉品湫儿,刚刚阿斯穆和她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有意无意地在打探严舟的消息。
万琬气极了,一边碎碎地叨念着,一边用绣花鞋踢踏着路上的尘土。
一想到严舟是因为那个蛮子才变成这般伤痕累累的样子,万琬就感觉收敛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品湫儿倒是一直很冷静,静静地听着万琬把话说完,之后也没有多说话,似乎一直在沉思些什么。
离开阿斯穆的宅子有一段距离之后,她就打开了布袋,里面果然没有解药,只有几张纸条。
她匆匆掠了一眼,既然不是解药,那她还得想个法子把纸条送还给阿斯穆。
真是头疼。
之后两人很幸运地在半路遇见了辆马车,正好能免去一路走回去带来的疲惫。
一上了车,品湫儿就难敌倦意,乏力地歪倒在车窗边框旁闭上了眼。
忙了一天之后又几乎是一夜无眠,铁打的身子怕是也该倒下了。
正午时分,天气难免有几分闷热,品湫儿的额头沁出了几滴汗珠。
等到马车驶进了城中人生繁华的路段,品湫儿渐渐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了,微微睁开眼,透过窗棂上的小格子,就能看见街上的人个个面带喜意,行人手里皆拿着些红彤彤的彩纸包装的东西,店家在店铺的门面上挂上了一盏盏红灯笼,灯笼下面的红绳随着微风摇曳。
“这是?”
品湫儿疑惑地出口问。
万琬此刻也睁开了眼,瞧了眼外面道:
“这是在为明天的灯节做准备呢,有店铺的在自家店面前挂红灯笼,求个红红火火好财源,普通百姓也要上街置办些喜庆的家里用的东西。”
说着说着,她突然清浅地笑了。
若不是严舟突然回来了,她也要在临江仙和其他几家酒楼前挂上灯笼,今日也该将自己那个祈福的灯笼做出来了。
不过既然严舟已经回来了,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大半,心里再无所求,又何须多此一举地让大红灯笼高悬?
现在再求的,也该是一生的圆圆满满了。
万琬这十几年间时不时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
只是现在解药还没有拿到手,心底多少还是不安生,万琬抬眼问品湫儿:
“湫儿,你现在打算怎样拿到解药?”
品湫儿接着又考虑了一会儿,咬咬唇,终于开口说道:
“姨母,我要是说阿斯穆对你有意,你信吗?”
万琬一愣,待她明白过来品湫儿的意思,心底翻腾的竟是一阵阵的困惑与难堪。
“怎么可能。”
她急急地说,那个粗鲁的蛮子,竟然!
这怎么可能?!简直荒谬极了。
“姨母,不是我在乱说话,你要是有心注意阿斯穆和你在一起时的一举一动,你也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先不论行动上的殷勤,就是时不时眼神的痴缠,也能让品湫儿确定阿斯穆对万琬有意,这比阿朵娜对严舟的感情更明显。
大概是少数民族少了分中原人的含蓄,他们的感情来得更直接且疲于遮掩的缘故吧。
万琬此刻只觉得心里怄气得很,脸因生气而微微憋红了,忍不住咬了咬牙。
“姨母,这其实不是件坏事。”
品湫儿话音刚落,万琬一刀子冷眼就射了过来,品湫儿讪讪地吐舌笑了笑,接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让我想出了个可能能拿到解药的法子,不过……”
品湫儿顿了顿,接着说:
“这个法子可能会让姨母您受点罪了。”
万琬只想着,能拿到解药就好,急忙问道:
“你想怎么做?”
马车却正巧在此刻停住了,原来是到了临江仙了。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