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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品湫儿离开了夏小满的姨妈万琬家,来到了宁遥城的街头。
品湫儿置身在人声嘈杂的市集中,漫无目的地逛着。
师父说了,完成了他交代的那件事,她便可以去国都庆城了。
到时,自己就可以给品家夏家翻案了。
品湫儿正盯着一个胭脂铺子晃神,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衣裳的小孩子突然从她身边跑过,险些撞到了她,经过她时,差点就跌在了她身上。
品湫儿慌忙正了正身子,略略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个孩子的模样,心里清明的很,料是自己这是遇见小偷了。
这招数,太老套了。
抬手摸了摸腰侧,果真变得空空荡荡的了,那块玉佩不见了。
这玉佩是有次她自己给一个老妇人医病,老妇人答谢她的贺礼,常年被配戴在她的身上,早已沁上了浓浓的药草香气。
品湫儿想了想,决定待会儿再循着香气,从那个孩子的手中寻回就是了。
要是常人,想凭气息寻物恐怕难如登天,可是品湫儿体质特殊,从小嗅觉极其敏感,再加上她的师父有意训练,虽说她的武功不高,但是却可以随着气息寻物。
瞧瞧这个摊位上的南方糕点,看看那个摊位上的小巧首饰,品湫儿继续优哉游哉地逛开了宁遥城的集市。
这些摊子上的东西大多只有南方才有,品湫儿自小在北方的尧山生活,没见过这些东西,自然觉得什么都稀奇,一双眼睛都觉得不够用,到处瞧个没完没了。
“这不是昨晚江边那个姑娘吗?”
“是她。”
裴司清顺着周梓齐的话语抬头望过去,看见楼下首饰摊前的品湫儿,因着那相似的身形和同样的服饰,他基本上也可以确定她便是昨日在江边看见的那位姑娘。
而此时品湫儿猛然回头,刚好让裴司清和周梓齐瞧见了品湫儿的模样,两人的眸中皆是迅速地闪过一抹惊艳。
品湫儿本就相貌极好,此刻又是唇角微微上扬,一双美目灿灿地笑成了新月形状,芙蓉面上笑意盈盈的模样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裴司清瞧着品湫儿的样子,脑海中猛地升起了几分微弱的熟悉感,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
她刚刚是察觉到了玉佩上的草药味,回头看去,真的瞧见不久前偷自己玉佩的小乞丐恰恰好站在对面的典当铺子前。
真巧!
美目顾盼流转间闪过几分狡黠,品湫儿起了玩心,想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不着痕迹地接近了那个小乞丐,手起手落间,小乞丐腰间脏兮兮的那个荷包便到了她的手里。
攥了攥荷包,刚刚好是她玉佩的形状,她不禁满意地笑笑,莲步轻移,悄然离开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快,寻常人自是感觉不出来,可是却被楼上有武功底子的裴司清和周梓齐看得一清二楚。
裴司清第一反应是去追那品湫儿,却被周梓齐抬手拦住。
周梓齐靠窗户近些,他自己飞身追了出去。
裴司清下楼,想去看一下那被偷的小孩,下楼后却不见了小孩的踪影。
此时周梓齐也赶了回来,他摇摇头,显然也是没有追上品湫儿。
“这姑娘怕是有来历的。”裴司清说道,“刚刚她能这么快地拿走那小乞儿的荷包,而且还能不让被偷的人有一丝丝察觉,离去的速度又极快,应该是有功夫的。宁遥城中恐怕没几个会武功的女子,这姑娘大概是个外地人。”
周梓齐略微有些失望地嘲讽道:
“啧啧,想不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居然是个贼,连小乞儿的荷包都下得去手。”
裴司清虽没有在话语上附和,可是看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对品湫儿,恐怕也产生了一样的误解。
……
这小乞儿名叫方易,他在典当行门口踌躇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去,可是就在他伸手想拿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方易的脸色登时变得雪白,匆匆就离开了典当行,循着自己的来路,想找回那块玉佩。
……
裴司清和周梓齐两人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先将此事放下了。
周梓齐说:“司清,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北方洽谈生意,你让我寻那陶普老人,你自己可有线索?”
“我也不知道这陶普老人是生是死,更别说是知道他若是活着又会在何方了。”
“这陶普老人的确是世间的奇人了。”周梓齐感叹道,“你也别太担忧了,裴府代代行善,司茗也是善良温顺的性子,老天爷会善待她的。”
“但愿如此。”
周梓齐想起来了什么,笑说:
“你可知我这次去北方,一是谈生意,其实更重要的是躲开我娘亲的催促?”
裴司清抬眼,眉头微挑,一脸兴味地瞧着周梓齐。
“她日日在我耳边嘀咕这家小姐多温婉,那家小姐多贤淑,只想让我赶紧成亲。”
周梓齐顿了顿,打量着裴司清的脸色,又继续说道:
“我不愿意赶紧成亲,你也是,咱俩又有着打小时候开始的情谊。前几日我娘亲很不放心地问我,莫不是和你有那断袖之癖。想来说不定是有人杜撰的闲言碎语传到我娘耳朵里了。”
“……”
周梓齐对裴司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恍如未见,继续说道:
“柳姨不是也弄了些赏花宴什么的吗?你可找着喜欢的姑娘了?”
裴司清的脸色果然更沉了,没错,自己的娘亲柳织云最近隔三差五地在裴府弄些宴席,尽是邀请些到了议亲年纪的姑娘。
可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成家的想法。
一来是妹妹的病让他少了这种心思。
二来,虽说最近几年他遇到的女子倾慕他的也不少,可是怪他眼高于顶也好,说他冷心冷情也罢,他还从未对着哪个人生出过不一般的心思。
裴司清合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下周梓齐的胸膛: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逃得了这一时,看你回来之后怎么应付。”
周梓齐丝毫不以为然,低声嘟哝:
“我要是娶,才不要娶宁遥城那些显贵的小姐。”
要娶也要娶那时的那个姑娘,周梓齐晃着手中的折扇,脸上浮起了清浅的笑容。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