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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被囚禁的人、病重的妹妹。
这一切都让品湫儿越发觉得阿斯穆身上藏着秘密。
现在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好是坏,品湫儿虽不能妄自断言,却也难免在心底生出千百种猜测。
车轮碌碌,压过泥土路,归来的马车车厢里,只有品湫儿和裴司清两个人,分别坐在车厢的两侧。
裴司清坐上车后,先是倚着窗合着眼闭目养神,后来他睁开眼开始和品湫儿说话:
“今日在阿斯穆家中,你也听见那响动了吧?”
品湫儿抬眼瞧向裴司清:
“没错,我也听到了。那南面的房间里似乎是有什么人,或者是活物,那声音应该从那边传出来的。”
南面的房间,也就是饲盅的那间屋子,忽然想到这,品湫儿的瞳仁猛地散大了——
这阿斯穆不会是用生人饲盅吧。
品湫儿因为这个猜测,觉得心里发凉,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怎么了?”
裴司清看着品湫儿面色有异,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
这生人饲盅的猜测品湫儿暂且不想告诉裴司清:
“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得很。裴公子,你可知道那南边的屋子里藏了许多盅虫。”
“盅虫?”
“书中曾有记载,南疆异族有饲盅者,他们会将千百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相残,最后存活的为盅。”
品湫儿顿了顿,继续道:
“我能察觉出那屋子里面的十几种盅虫的味道。”
车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了进来,品湫儿长长的睫毛微垂,周身浸润在傍晚的日辉下,裴司清瞧着细细思索中的品湫儿,只觉得和平日里见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名门小姐不一样。
品湫儿歪头盯着车窗的格木,并没有看见裴司清眼中的几分柔情,她添了句:
“盅虫素来是极其阴毒的事物,阿斯穆既然是个饲盅者,我实在是信不过他,还希望裴公子和他交涉时,能够小心一点。”
裴司清沉思不语。
这时马车猛地振动了一下,只听见外面似乎是有一位老妇人“哎呦”地叫了一声。
裴司清和品湫儿赶紧下车,就见一位老妇人倒在马路中央。
裴司清面色阴沉地问马车夫:
“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师父本来就因赶车热得额头上直出汗,现在更是大汗淋漓,他战战兢兢地开口说:
“这老人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突然到了路中间,幸好我及时勒了马,可谁知道这老人家还是跌倒了,真是晦气。”
品湫儿缓缓地蹲下身查看老妇人的情况,她的脚腕现在多少还有点疼,蹲下的动作极其缓慢。仔细检查了下,品湫儿觉得老人家不过是受了惊吓,身上没有一丁点的皮肉伤,也就放了心。
她将老人家搀了起来,出声说:
“老人家,你怎么走到路中央了?还好你没有被车子撞到。”
老妇人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品湫儿,一时间没有说话。
“老人家,您一人在这路上行走,可是要去宁遥城吗?”
裴司清这时问这个老人。
老人恍惚的神情渐渐清明起来,她点点头,说:
“我是附近的哲城人,想到宁遥城裴府找份生计。”
裴司清心里清楚自己家里此时并未招工,问道:
“可是据我所知,裴府现在并不需要新招的仆人。”
“这这……”
老妇人嗫嚅着,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兜满了失望。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难处?”
品湫儿看着这老妇人似乎是面露难色,忍不住开口问。
没想到老人的面色瞬间变得焦急不已,眼角也泛起了点点泪花:
“我孙子想参加今年的州试,我们拿不出盘缠。我听人说宁遥城裴府的仆人待遇很好,才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白跑一趟,这可怎么办啊。”
品湫儿没法做决定,只好看向裴司清。
若是平日,裴司清不会管顾这些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要是事事都管,根本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不过现在裴司清看着品湫儿乞求的表情,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感受,没怎么犹豫,他便朝着老妇人说:
“老人家,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出资让您的孙子参加州试。”
老妇人慌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
“我就是裴府的公子。”
裴司清只好亮出身份。
老妇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好运气,过了一会儿才呐呐开口说:
“即是这样,我也不能白拿小少爷的钱,我愿意给裴府做事,这笔钱就当是预支的工钱吧。小少爷您说行吗?”
裴司清对这个提议倒也满意,他抬眼看了下品湫儿,品湫儿似乎也很满意这条提议,冲着他微微一笑,裴司清也就爽快地应了。
老妇人见裴司清和品湫儿时常互相看看,尤其是那小姑娘,水灵灵的眸子中间,满满情意根本挡不住,心下了然,她也笑眯眯地说:
“小公子和小娘子倒是般配极了。”
听了这话,品湫儿立刻反驳说:
“不不,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哦。”
品湫儿微微点头,没有多说话。
她想拉着老妇人一起上车,却被老妇人婉拒了。
“小姑娘,我不能上车。”
老妇人说完,转头向裴司清请求说:
“裴少爷,我今日还想去拜访附近一个庄子上的一户亲戚家,明日一早我就去裴府。”
裴司清点头,算是答应了。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