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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普老人默默无声,一直悄悄地打量着裴司茗的神情变化。
他特意为自己的几个弟子算过姻缘线,自己的几个弟子里面,就属品湫儿的姻缘波折最多,而颜真亦的姻缘来的最晚。
而且颜真亦的姻缘线,就是和面前这个依旧有些病弱的小姑娘拴在一起。
所以陶普老人没办法不好奇呐!
……
很快地,裴司清顺着陶普老人消失的方向,找到了柳织云的院子。
进了院子,未见陶普老人踪影,走进了屋子里来,便看见陶普老人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张微微有些泛黄的纸。
陶普老人的一只脚搭在椅子上,胳膊在腿的膝盖处撑起,手掌托着腮,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那张黄纸。
而裴司茗和柳织云分别站在陶普老人的两边。
看见裴司清进来了,陶普老人的头也不转,便说道:“小子,快过来看看这字。”
裴司清应声走到了陶普老人的面前,扫了一眼这桌上的字,两道剑眉忍不住便蹙了起来。
这泛黄的纸是当初品湫儿留下的方子,上面的字稍微有些潦草。
裴司清见过品湫儿认认真真时写下的字,方方正正的簪花小楷,这张方子上,品湫儿的字迹这么凌乱,怕是当时的品湫儿被自己气坏了吧。
裴司清的心里更是悔恨了起来。
陶普老人这时偏头看着裴司清:“小子,想起什么了没。”
裴司清没有言语,他的心理活动,实在是不方便与陶普老人这个刚见面几次的老者说。
陶普老人看着裴司清没有说话,忍不住摇了摇头,再次提示说:“你不认识这个字体?”
裴司清这时才意识到陶普老人想问的并不是自己想的东西,而是这字的字体。
裴司清再次好好看了眼纸上品湫儿写的字,摇了摇头。
从这上面,他只能看出品湫儿的字体自成一派,其中有几分风骨,可是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裴司清倒是喜欢极了品湫儿的这种字体。
陶普老人忍不住露出了孺子不可教的神情,接着便是长叹了一声。
“当年皇帝犯的错,毁了一代宗师啊。”
裴司清不解,这时柳织云开口解释说:“老先生的意思是,品湫儿这字,与当年流行的字体类似吗?”
陶普老人点了点头。
“当年流行的字体?”裴司清依旧不解。
柳织云淡淡扫了裴司清一眼,道:“当年的书法大家研明创立出了一种字体,与这纸上品湫儿的字体十分类似,只是这位书法大家触犯了当今圣上,所以被捕下狱,最后死在了狱中,而圣上命世间所有人毁了这位大师的所有字画,也不准所有人临摹他的字体,你当时太过年幼,对此事没什么印象,倒也是正常。”
“柳夫人可还记得那位书法家真名叫什么?”陶普老人笑呵呵地提示。
这时柳织云才安安想了想,赫然发现了品湫儿与书法大家之间的关联,睁大了眼睛看向了陶普老人:“你是说,湫儿他是——”
陶普老人没有回应,却只是兀自感叹道:“想不到啊,当年的一场案子,竟然就让才华惊世绝伦的人就这么永远沉寂了下去,想想你们家的孩儿的水平也不低,居然对着当初风靡一时的字体毫无所知,这圣上,是真的做错喽。”
“老先生慎言。”裴司茗听见陶普老人有在背后妄议圣上的话,赶紧提醒陶普老人。
陶普老人确实丝毫不以为意,又说道:“小老儿如今没什么好怕的喽,我的几个徒弟都已经比小老儿还厉害了,完全可以独立地在世间行走,我早就没了后顾之忧了。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我都该从现在开始,一句句说出来,一点点做出来啦——”
……
裴司清在“绒雪居”与玉兔儿不欢而散之后,便再也没有找到玉兔儿。
此时陶普老人已经被安顿好了,可裴司清还是没能找到玉兔儿的身影,裴司清就觉得有些棘手。
他不过是对玉兔儿闯进了“绒雪居”感到了不满,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玉兔儿怎么就会因此而生气了?
裴司清越来越怀疑这个玉兔儿到底是不是品湫儿假扮的,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认错了?
裴司清遍寻玉兔儿无果,只好再次找到了陶普老人。
“老先生。”裴司清恭恭敬敬地朝着陶普老人行礼。
他看得出来,这陶普老人的身手不俗,身上的经历更是耐人寻味,所以裴司清对待陶普老人的时候,也就更是多了一些尊敬。
陶普老人一看见裴司清来了,眼睛立刻都亮了:“小子,来的好,来的好,来陪我喝酒啊,喝酒!”
裴司清这时才看见,陶普老人房间的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几个酒坛子,这些酒,似乎都是裴府的好酒。
而陶普老人乐陶陶地坐着桌前,一脸靥足地数着酒坛子的数量。
“老先生,你这是?”裴司清来这里不是想饮酒的,立刻就想拒绝。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啊。”陶普老人说着,拿起了一个酒坛子,凑近了鼻子闻了闻,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便是一脸餍足:“你们这裴府的酒,可是让小老儿我惦记了十几年了,难得来了宁遥城,今日终于回到了裴府,我可要喝个痛快。”
裴司清浅浅一笑:“老先生既然喜欢喝酒,那裴府的酒窖里的酒,就任由老先生挑选,只是还希望老先生不要太纵欲了,喝多了酒,未免对身子不好。”
陶普老人立刻摆了摆手:“无事无事,小老儿我的身子健壮得很,再说了,我还有我的小徒弟呢,就算是真的醉的不知事了,你就找我的小徒弟要点解酒的小药丸,保管我吃了药丸之后,还能再喝一坛酒啊。”
“老先生,晚辈现在过来,真是想问问老先生的弟子玉兔儿的事情。”裴司清听陶普老人提起了玉兔儿,赶紧顺着陶普老人的话打听玉兔儿的下落。
“哦?”陶普老人放下了酒坛子,静静看着裴司清。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