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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正恺听了品湫儿的话,似乎是受了很大的震动,愣了半晌,始终说不出话来。
其实在柳织云出来说品湫儿是裴府的媳妇的时候,汪正恺听得清楚,却安慰自己,这是柳织云为了保护品湫儿而说的一个借口,并不是真的。
只不过听到了这件事也让他感觉到了心急,才会急急地来到了牢中求娶。
如今这可是被品湫儿正儿八经地拒绝了,汪正恺走出牢房的时候,纵使外面是晴天,他的心情也还是阴阴沉沉的。
汪正恺走后不久,品湫儿一直在等的颜真亦才来。
品湫儿看见了颜真亦进来,一双眸子瞬间变得亮闪闪的:“二师兄,你把东西带过来了吗?”
颜真亦含笑点头,一边将品湫儿让他找的东西递了过去。
是品湫儿当时给汪喜翠开的那个方子。
见品湫儿接过了方子,颜真亦告诉他:“我没能将你写的那个方子原原本本地带过来,那是要呈堂的证据,我没有随意动的权利,只能讲那个方子撰抄了一遍,带了过来。”
品湫儿脸上带着笑:“没事,有这个也一样。”
说完她便低头仔细看着这个方子,只是没看几行就皱起了眉头。
虽说这方子中用的药材丁点未变,但是有几味药的剂量增加了十几倍。
这些药剂量少时可以算是补药,剂量大的时候,就成了毒药。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
品湫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了,一手负在了身后,身子轻微地前后晃荡。
这方子自己写完之后就交给了王婆婆,所以说这个方子只有自己和王婆婆经手,到了现在,她怎么会猜不出害人的人是谁?
只是品湫儿实在没想到,看起来勤恳温和的王婆婆会是个心怀叵测的人。
如果真的是王婆婆害的人,那么王婆婆找上裴府可能就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事情。
品湫儿想起了和王婆婆初遇的场景,越想越觉得王婆婆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颜真亦见品湫儿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出言打扰,和品湫儿隔着铁栏,席地而坐,一双眼睛始终带笑地看着品湫儿。
品湫儿终于收起了手中的纸张,长长地舒一口气:“二师兄,我知道害人的是谁了。”
“哦?”颜真亦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品湫儿一点一点讲她和王婆婆相识相处的点滴告诉了颜真亦,也告诉了颜真亦自己这样怀疑的依据,越说眉毛就皱得越紧。
颜真亦点点头,接话说:“这样说来,王婆婆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先是接近了裴府,又是借故到了你的院子伺候。而且我从官兵那里得知,这王婆婆毛遂自荐,要帮你替裴府的小姐针灸,若是她是个心思险恶之人,那裴府的那个小姑娘岂不是有危险?”
“我让裴府的丫鬟绿芝帮我好好看着这个王婆婆的举动,还好我在被捉时就察觉到了王婆婆的异样,才会有这个安排。”品湫儿现在想起来自己被捉时的顾虑,只觉得自己做的再对不过了,甚至还有点后怕,若是裴司茗出了什么事,自己可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颜真亦撇了撇嘴:“小师妹,我看我还是找时间去裴府看着点吧。听你这么说,我可觉得这王婆婆并非善类。就裴府那个豆丁似的瘦弱的小姑娘,我倒是觉得要是王婆婆真的有心毒害,不用几次,那小姑娘就命休矣了啊——”
“司茗的身子是弱了点,倒是需要我们多用点心思。”这点品湫儿倒是赞同,“只是二师兄,我虽然知道了王婆婆就是杀人的凶手,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令人信服的证据啊?”
品湫儿觉得这并非易事。
“小师妹,你总得知道王婆婆的目的是什么。”
品湫儿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对王婆婆这个人物的认知全部来自王婆婆的一面之词,忽然就黯然得不得了,看来自己当初贸然劝裴司清收留王婆婆的做法,实在是太唐突了。
品湫儿眉目黯然,面上糅合了恼怒与后悔:“二师兄,我对王婆婆根本没有什么了解,这该怎么办?我根本对她一无所知。”
“若是像你所说,王婆婆这个人,可能连姓名都是假的。小师妹,你还是涉世未深,才会因为自己的善良绊了自己一脚。这世间弱者许多,他们的悲惨的际遇可能是自己酿就的苦果,你根本不需要遇到弱者就施加怜悯,尤其是遇到那些伪装出来的懦弱。”颜真亦对着品湫儿敦敦善诱。
“铁石心肠。”品湫儿嘟哝了一声,接着义正言辞,“二师兄,你长于算计,而我专攻药理医理,我本来就是帮扶弱者的,你又怎么能让我做到见死不救?”
“小师妹你还真是——”
品湫儿朝颜真亦射了个冷刀子。
颜真亦话到嘴边一转,赔笑说:“菩萨心肠。”
品湫儿满意地笑弯了眼,正经说:“二师兄,其实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还是我的错。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娘亲往府里选丫鬟婆子,都要费这么大的心力了。引狼入室,真的是太可怕了。”
“没错,还好你还清醒。”颜真亦也点点头,“想找到王婆婆的把柄实在是棘手,我看,我得去和城主说一说,去汪府跑一趟,来收拾一下你闯下的这个烂摊子。”
“二师兄。”品湫儿的笑容里面多了点俏皮,颜真亦认识这个笑容,小师妹这又是不知道在算计谁了。
他笑着看着品湫儿:“你想说什么?”
“二师兄,大师兄在哪里?”
“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大师兄的踪迹?”
“司茗那里我放心不下,你要是去了汪府,没有人看着司茗,我觉得为难。”
“所以你是想将师兄也牵扯进来了?”颜真亦眼里含笑,继续和品湫儿说,“我现在是自在的闲人,大师兄却有要事在身,小师妹还是不要将大师兄牵扯进来了。”
品湫儿听颜真亦这样说,有些垂头丧气。
“小师妹,你快将如何给裴司茗针灸的法子写在纸上。”
“二师兄,你又是要做什么?”
“我有办法帮你找到大夫。”颜真亦的眼光突然变得很亮,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