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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湫儿瞧着颜真亦的眼里熠熠生辉的光芒,忍不住开口问:“二师兄,你说的大夫是谁?”
颜真亦故作高深:“我要找的那人,自然是高人。不过小师妹,现在我还不想与你说她的身份,到了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你一定意想不到。”说完,颜真亦的唇角便高高地勾起,眼中的光芒混杂着期待与喜悦。
品湫儿看着他现在如桃花般绽开的面容,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现在的愉悦?
不过颜真亦不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位高人是谁,品湫儿的心里倒是不舒服。
睨了他一眼,品湫儿不多做废话,伸手:“给我纸笔。”
颜真亦去找了牢头,让牢头将纸笔给品湫儿带了过来,又问品湫儿:“小师妹,给裴司茗针灸要到几时?”
品湫儿接过了纸笔,想了想说:“大概还需要十几日。”
颜真亦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了几分嫌弃:“这裴府的小姑娘还真是个病秧子,麻烦的紧呐。”
“裴司茗的病是生来就落下的,到了现在自然是很难在一朝一夕便好个彻底。”
“真是麻烦。”颜真亦嘀嘀咕咕,想了想,他又说:“你想让我照看着裴司茗,我却想到汪府找到王婆婆犯案的证据,但如果裴司茗的病这么棘手,倒是难两全了。若是等到十几日后再去汪府,怕是一些事情就会被耽误了。”
颜真亦左想右想,最终出声说:“这么着吧,我先去裴府,留心观察着王婆婆的举动,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证据,也帮你看看王婆婆还会做些什么。”
品湫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举起了袖子,取出了袖中的那根草药,放在手心上给颜真亦看:“二师兄,你看,这是王婆婆在我的院子里,自作主张地晾晒的一味草药。我本来想找她问个清楚,却正好遇上了官府过来捉我。这种草药也是有毒性的,我觉得王婆婆似乎还是在谋划着什么。”
颜真亦看了看那株草药,又看着品湫儿,调笑说:“小师妹,我觉得不如你医完这裴司茗的病之后,赶紧离开宁遥城好了。看看你来宁遥城这些时日,先是被人绑架了去,现在又是遭人陷害入了狱,实在是诸行不宜,说不准呐,就是你的命盘和这宁遥城的风水不符,你要是不信,我给你卜一卦,看是不是这样。”
品湫儿侧目瞪了颜真亦一眼:“二师兄你别来诳我。”
颜真亦调高了眉,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正经:“我怎么会诳你呢,说起来,这世间,小师妹你谁都可以不相信,就是别不相信你的师父和师兄。尤其是二师兄我维护你的心意,可是向来是真金白银一般,你这么猜疑我,小师妹,我可真的是伤心啊。”
“好了好了,二师兄我知道了。”品湫儿一边写,一边阻止颜真亦继续说下去。
品湫儿熟悉颜真亦的脾性:自己的二师兄在外人面前绝代风华,其实到了亲近的人面前就是个性子十足十的不正经,看现在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就能婆婆妈妈地诉苦许久。
品湫儿抬起笔,将刚刚写好的方子铺在了一遍,等着风将墨迹晾干,一边转头和颜真亦说:“二师兄,你说的话我是相信的,不过我的命盘和宁遥城的风水一定没有半分冲突。小满还在这里呢,就算有冲突,宁遥城和我的关系也匪浅,我若是想找夏小满,就一定得来宁遥城啊。而且——”
“而且什么?”
品湫儿却顿住了,刚刚她差点就把自己和裴司清的事情脱口而出了,可是她不觉得现在是适合告诉二师兄自己和裴司清婚事的好时候,自己这也算是私定终身,还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们会不会因此而生气,于是她的一番话到嘴边却没有说,笑了笑转移话题:“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宁遥城的景色。”
颜真亦微微眯眼,他看清了品湫儿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便知道小师妹有事瞒着自己。
品湫儿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一些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小师妹既然有意瞒着,那他也不会当面揭穿了落得个不愉快,不过他总会有法子自己去搞个清楚。
颜真亦想着,唇角忍不住就有勾起了弧度,眸子里面的笑意像是始盛的春水,微微波动着,眸光始终落在品湫儿身上,只不过带着点探究。
果真是自己的小师妹越来越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事事和自己分享的奶娃娃了。颜真亦此刻居然生出了几分父母面对着长大了的孩子,而产生的岁月流逝的无奈的感觉。
他两臂屈了屈,倚着手臂靠在了墙上,打量着品湫儿,突然就生出了几分酸楚。
品湫儿此刻拿起自己写好的方子,递给了颜真亦。
颜真亦赶紧接过方子看了两眼,忽然又将那张绢纸递给了品湫儿:“你画个简图,标一标这些穴位在人体的哪里。”
品湫儿狐疑地抬眼去看颜真亦:“这些穴位名字写出来,是大夫的话,一般就会知道是哪里的。”
颜真亦微微眯眼,继而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不是不放心裴府那个小丫头嘛?你这样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我,自然是万无一失。”
品湫儿看不出自己的二师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拗不过他,便在纸上画了个简图,挨个穴位做了注解。
之后她再次将方子递给了颜真亦,颜真亦看着品湫儿刚刚画下的简图,满意笑了,将绢纸卷起收到了袖中,笑眼盈盈地继续说:“小师妹,现在这种情势,得委屈你先在牢中待几日了。”
品湫儿淡然笑笑:“无妨。”
“我再次过来时会给你带几本医书,这样你在狱中也不至于无聊。你觉得如何?”
品湫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亮:“这样最好。”
颜真亦向来喜欢用手指点品湫儿的额头,此刻他刚刚伸出手,才发现隔着围栏,略微有些尴尬地放下了。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