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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琬到现在有些疲累了,眼睛微微眯着,却是一直强撑着紧紧看着床上的严舟,似乎是想一下子就补上这十几年白白错过的光阴。
一看到严舟满身的伤痕,万琬的心底就是一阵抽痛,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开口问身边的品湫儿:
“湫儿,你姨父是伤在哪了?怎么一直昏迷着?还有你刚刚是说他被人下了盅吗?”
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刚刚她的思绪一直恍恍惚惚,没有把品湫儿的话往心里拾。
“姨父是被人下了噬魂盅,刚刚我已经引出了盅虫,姨父的性命已无忧。只是我现在一时之间做不出解盅毒的解药来。”
品湫儿顿了顿,继续说:
“从姨父腕上和脖上的暗红色勒痕来看,他被人囚禁有一段时间了。”
万琬听了之后,心里五味杂陈,却听见品湫儿继续说:
“姨母,你可记得今日与我和裴府两兄妹一起用餐的那个外族人?若是我的判断没错,下盅和囚禁姨父的人就是他。”
“什么?”
竟是那个蛮子?万琬惊怒。
没让她知道是谁做下的这件事时,她虽生气,却是一腔怒火无处宣泄。
现在她知道了下盅的人是谁,她咬牙,直恨得想拿着“临江仙”那把最锋利的菜刀去砍下那人的头来。
“今日下午,我去他的宅子里面给他妹妹医病,察觉到南边的一间屋子饲养着盅虫,还有人被关在里面,我还以为是他用活人喂盅。只可惜当时情势的不对,我没有办法一探究竟。可是现在,姨父身上的盅虫味道竟和那屋子里盅虫的气味一模一样,姨父又有着被人囚禁的痕迹。宁遥城的本土居民不可能会巫盅之术,反而是阿斯穆这种南疆人深谙此道,要我说,八成就是阿斯穆给姨父下的盅。”
万琬怒极了,原本一晚上了无生气的双眼终于变得鲜活,只是眸底充满的是满满的怒意。
“我要去砍了那蛮子!”
万琬愤而起身。
品湫儿赶紧站起来,快步到了万琬跟前拦住她说:
“姨母,不行,那阿斯穆手中还有着能让姨父醒来的解药。”
“解药?”
“没错,噬魂盅毒性太强,姨父身体里面还有些残存的盅毒,若是没有解药,姨父恐怕会沉睡许久,之后也会因此无法长寿。虽然这解药我也能炼制,可是却要费上半月多的功夫,来不及的。不如去找那阿斯穆要解药。”
“那明日一早,我和你一起去找那蛮子。”
此刻的万琬哪还有半点疲惫,整个人充满了生气。
“嗯。”
品湫儿轻轻点头。
万琬不舍得离开严舟,品湫儿也是第一次医治中盅毒的人,她怕严舟出一些状况,也跟着万琬一直守着。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静静地等着灯油燃尽,看着天际破晓。
到了天亮的时候,睡了短短一觉的夏小满打着呵欠进来了,她看着品湫儿和万琬两人皆是端坐在床边,不觉吃惊:
“姨母,湫儿,你们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不过是一晚罢了。”
万琬略有些疲倦地开口:
“今日你不必做菜了,我有事要和品湫儿去一趟郊外,饭馆的生意需要你帮我打点着。”
“什么事?”
夏小满好奇地问。
“是去求药。”
见万琬倦极,品湫儿简洁地开口概括道。
“我也去。”
夏小满想也不想就兴致勃勃地接着说。
“你该去饭馆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早了,该打点打点今天的食材了。”
万琬催促着夏小满,夏小满只好满心不情愿地先走了。
送走夏小满,万琬站到了檀木的梳妆台旁边,对着梳妆台前的镜子瞧了一眼,看见自己的眼底生了一圈黑黛,皮肤也是灰沉黯淡的,不禁皱眉。
又转身看了眼品湫儿,发现品湫儿也是一脸疲惫,她莲步款款地走到品湫儿面前,拉着品湫儿来到镜子前坐下了。
“姨母,你这是要做什么?”
品湫儿微微侧转过身,疑惑地看向万琬。
“咱们两人都是一夜未睡,现在这副模样可没法出去见人。来,让姨母给你妆点一下。”
万琬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眉笔。
品湫儿微微笑了:
“姨母,我自己来就好。”
万琬倒是吃惊了:
“你会化妆?”
品湫儿但笑不语,接过了万琬手中握着的眉笔,不一会儿就给自己画上了两道平波眉,粗硬的眉型遮挡住自己本来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一下子衬得品湫儿柔美的眉目多了几分凌冽。
品湫儿这是刻意将自己的面部变得强硬一些,她知道想要从阿斯穆手中拿到解药注定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在外表上增几分气势也是好的。
万琬看着品湫儿娴熟的画法,一脸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师父居然还会教你这些东西。”
品湫儿笑了:
“这不是我师父教的,是我自己琢磨的。”
品湫儿一边说着,一边用粉底遮住了自己眼下的阴翳,又涂上了枣红色的唇脂,就从梳妆镜前起身,把位子让给了万琬。
等着万琬也收拾整齐了,两人在路上叫了辆马车就赶去了郊外。
还没到阿斯穆的宅子,远远地,品湫儿越过车上的窗棂就看见了倚着门站在那儿的一道瘦弱身影。
这不是阿斯穆的妹妹阿朵娜吗?
品湫儿有些疑惑,自己昨日来给阿朵娜看病的时候,阿朵娜不像有力气站起来的样子啊。
怎么现在却能自己出来了?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