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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侄,这酒的味道如何?”远南王突然问华沧行。
“甚好。”华沧行笑道。
“你喜欢就好,这可是用我们这一带独有的一种植物酿造的,在皇城可是喝不到的。”远南王一脸得意道。
华沧行笑笑不答话。王受倒是自己粘了上来,一脸谄笑道:“这酒真是好喝,末将还不曾喝过这么好的酒呢,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本王也不曾见过还未开打就逃跑的将军,也真是大开眼界了。”远南王端着酒杯悠悠地说道。
一句话弄得王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敌军凶悍,大将军不幸战死,末将自知不敌,为了保存兵力,所以才不得不撤退。”
“哼,是么。据本王所知,就算全数除去欧阳将军的兵,你手中还有五千兵力,而羌国小儿来犯不过三千,你怎么就敌不过?”远南王斜眼看着王守,似笑非笑地问道。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不,不是的……”王守有些结结巴巴,道:“那日来攻城的可不止三千敌军,漫山遍野都是,约莫可有两万人……”
“王将军,您这话就有些偏颇了。羌国自从当年被先皇击败,退至云梦,此后多年一直在边城外的大漠之地流离,因生存环境极其恶劣,故人丁稀少。怕这羌国加上老弱妇孺举国上下也不过两万人吧。”下座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道。
“那……那日……雾大……”王守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
“好了好了,我们来喝酒!”远南王不再与王守纠缠。宴会上又恢复一片和乐融融。
事实上,远南王说的是对的,那日羌国只来了三千人。而士兵所看到的,大雾之中满山遍野的,是草人……虽然加上草人也未必有两万人,但是只要有个相当的兵力,便能把王守吓得屁股尿流。而王守既然想逃,当然会虚报下数字,好让自己逃得冠冕堂皇些。
箴倾突然觉得,这羌国的将领也真是厉害,对王守的性格拿捏得如此之准,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夺下了一座城。
“为何远南王不出兵?”回到房间,小罐子突然问道。
想来远南王在宴会上的话,小罐子是全部听进脑子里了,远南王对战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必然有兵力在糜城。他无法理解,既然知道王守不守,敌军人数又不多,坐拥十州,手下有三万精兵的大都督远南王为何不出兵。
箴倾听得到小罐子那一字一顿的话语里的愤怒。她也能理解小罐子的心情。小罐子的家乡安陆,就在糜城后方,已经在他们来到这宁城前被羌国攻占。军队在前面逃命,垫后的却是百姓。
今日箴倾登城门时便看到许多在城门外哀求而不得入内的百姓。
这些百姓衣衫褴褛,一个个疲惫不堪,从被敌军攻打的地方一路逃来。远远看见了城门之上宁城两个大大的字,心中终于安心了些,却不料被无情地挡在门外。
“时候……未到吧……”箴倾不太肯定地说道。
作为下人,两人住一间房。好在房间里除了床还有一张榻子。小罐子熟练地给自己在榻子上铺好褥子。两人正准备入睡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罐子去开门,不出所料,正是华沧行的随从。
“督军有事,要找小顾。”
小罐子低沉地应了一声,转身入了屋内。小罐子自己默然摇了摇头,按照惯例的话,主子这一去,今晚就不回了……而且往后,主子就不住这房里了。
其实箴倾有些哭笑不得,在路上或是在军中,房间不够的话,华沧行总让自己与他一间。按照华沧行的说法是,“你既然是作为我的贴身侍卫,自然要与我寸步不离。”箴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随从”变成了“贴身侍卫”,不过这个身份也确实带给过她不少便利,至少,当有人找华沧行讨论军事时她是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一旁的。
箴倾现在的情况也算是有求于人,一些枝端末节的事情,她也懒得去琢磨。还有一个让箴倾没有抗拒的原因是,作为朝廷派来的督军,给华沧行安排的床确实是要舒服些,而华沧行嘛,则是睡在榻上。睡在榻上完全是华沧行自愿的,按他的说法是,“本王喜欢!”。
第二日,华沧行早早地就被远南王叫去,箴倾作为随从,自然一同前去。
来到客厅才发现客厅里早已坐了许多人,当然,也包括王守,王将军。
照例,大家要寒暄一翻,昨晚睡的好不好啊,早餐吃的爽不爽啊之类的。随后,远南王进入主题。
“王将军,今日本王找你来,就是想跟将军你商量下对策。这羌国攻破了糜城,如今就要攻打过来了,如何是好?”远南王笑眯眯地问道。
“据末将所知,羌国敌军刚过安陆,若想攻过来也没这么快。羌国小儿,人丁稀少,必定不敢深入。就算他们真攻打过来,宁城城墙坚固,有精兵粮草,他们必定打不下来。我等可在此等候朝廷认派新的大将军前来。”王守答道。
箴倾心里冷笑,这王守还真不笨,打算就这么赖在人家地方不走了,等着新的大将军过来,若是有功,自己就跟着后面捡功劳,不费自家一兵一卒,若是有过,又可以把远南王拉来垫背。
“远南王手下虽有精兵,却是分部在各个州,集结起来需要时日。而这快报到朝廷也需十几日,等朝廷再颁布圣旨,怕是要个半月呢。所谓军机不可延殆啊。”远南王的幕僚中一个白发苍苍老者颤巍巍开口道。
“那也没办法,如今之计,只好请远南王尽快将兵力集结起来了。”王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此话一出,远南王的脸色瞬间变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将军此言差矣,我们怎么可以坐以待毙,等敌军围困?远南王手下无兵,王将军却有五千精兵啊,以攻为守,将敌人御于千里之外方是上策。”此时一个青衣书生站起来说道。
“不,不可,敌军有备而来,又占据了糜城安陆等地,而末将手下尽是疲惫之师,加之粮草不足,无法与之抗衡啊。”王守道。
“粮草问题,我们远南王可以帮忙解决嘛。”在坐的一个大汉道。
箴倾循声望去,只见此人长相粗糙,衣着随意,披着一块纶巾,是那种掉人堆找不出来的普通大汉。
“这还是不妥。末将知道,今年春季大旱,各地收成都不好,还是不要轻易浪费粮草的好。”王守一脸诚恳的说道。
“王将军,城池已经失守,你不去考虑怎么夺回,却在这担心粮草问题,让人难以认同啊!”
箴倾这才看见昨晚那个摇头晃脑的书生也在。
“行军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不能只顾让将士们往前冲而不给饭吃啊!”王守道。
“对,王将军说的在理!”大汉附和道。
王守看见终于有人认同自己,不仅感激地向大汉看去。
“哼!”书生一脸不以为然,不再说话。
“行军不能不顾后,所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可以说是战场上胜负的关键。”大汉继续说道。一旁的王守频频点头。
“安陆就是个粮草仓。安陆是这片大漠里少有的天堂,有个四季不干涸的半月湾。只要我们能夺回安陆,就不怕没有粮草了。”
王守的心刚刚安定下来,大汉的话却犹如巨石,激起千层浪,弄得王守一颗心跳动加速,这下完了。
“这……这……这事不能着急,还需从长计议。”王守道。
“既然安陆是个粮仓,我们更不能让敌军占据,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书生咄咄直逼。
“这……这……”王守急得满头大汗,“实不相瞒,末将旧疾复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箴倾听了王守这话,心里直笑,旧疾,这种瞎话都搬出来了,看来这王守是无论如何不肯出兵了。
“啊,原来如此,真是难为王将军了……”先前说话的老者摸着雪白的胡子说道。
“惭愧,惭愧……”
“可是,军机不可延殆啊……”老者再次重复之前的话。
“这……”王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大汉突然站起来,道:“在下有个主意。”
“说。”远南王开口。
“既然旺将军旧疾在身,军机又不可延误,不如,请远南王来暂代王将军之职,带领王将军的手下去夺回失地。如此一来,王将军可以在远南王府安心养伤,二来,又不失军机,王将军以后向朝廷也好有个交代。”
听了一阵,箴倾这才发现,远南王让华沧行来不过是给个面子,纯粹是让他来打酱油的。远南王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王守,手中的兵。
箴倾之前就知道,将军手下的士兵,除了他们将军已死之类的情况下,一般无法直接接管。但是,由他们的将军交代一声,说,你们以后就跟着谁谁谁,往后都听他的,这效果就又不一样了。而远南王今天召集一帮人,就是来给王守做思想工作的。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