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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倾瞪了一眼小弦子,道:“就知道自己跑,还不快给巧云姑娘拿东西?找下秋霜,让她给巧云收拾间屋子出来。”
小弦子也不恼,知道主子并不是真的怪罪于他,笑呵呵地应道:“是,主子。”
长信宫里又传出了断断续续的琴声。
“无名不动。下大指当九案徴羽。却转徴羽。食指节过徴。大指急蹴徴上至八掐徴起。无名不动。无名散打宫。食指挑徴应。
无名不动。又下大指当九案徴。无名散打宫。挑徴。大指掐徴起。大指还当九案徴羽。急全扶徴羽。举大指屈无名当九十间案文武。食指打文。下大指当九案文。挑文。大指不动。又节历武文。吟。
无名散打宫徴。大指不动。食指挑文。中指无名间拘羽徴。挑文。无名散摘徴。食指历武文。龊煞。大指不动。急全扶文武。大指当八案武。食指挑武。大指缓抑上半寸许……”
“茹妃娘娘,那个月婕妤找了个奴婢教她弹琴。”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站在茹妃旁边的红菱不屑地说道。
“您听老奴说,她现在把那个奴婢接到了长信宫里住下了。”吴嬷嬷有点着急道。
“哦……退下吧。”茹妃至始至终没看吴嬷嬷一眼。
吴嬷嬷一愣,而后及其委屈地跪下行礼。
红菱慢腾腾地走到吴嬷嬷前面,给她手里塞了个钱袋,吴嬷嬷快皱到一起的五官才展开些。
”以后,这种绿豆大的事情就不用急着来向茹妃娘娘汇报了,娘娘对她每天喝了什么吃了几顿饭没兴趣……”
“是,是,谢红菱姑娘提点。”说着吴嬷嬷弯着腰退出了广丽宫。
这时张嬷嬷说话了,“那个媚婕妤可喜欢娘娘您送的茶了,现在离了那茶三刻也不行。”
“不就姜国进贡的茶叶么,有这么喜欢么?”茹妃翘了翘嘴角,真是没见过世面。“皇上还是夜夜在她房中?”茹妃问道。
“是的。”张嬷嬷低着头。
“你去给本宫好好探探,看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娘娘,不必置气,过了这个月,又要恢复行礼了……”红菱在一旁轻声说道。
茹妃转过身,摆摆手,让张嬷嬷退下了……
经过这些日子,箴倾已经能熟练弹出了倚兰曲,但才把巧云要了过来,箴倾舍不得她回去。巧云自己也不提回延庆宫的事情,在长信宫里没教箴倾琴时也帮着干些活,过得还算自在。
初学琴时,箴倾便是站着的,以至于现在箴倾弹琴时也喜欢站着。
“主子,您这样不累啊?”秋霜问到。
“惯了。”
“主子,您和巧云姑娘再合奏一曲吧,奴婢觉得可好听了。”如烟说道,同时自己搬了个凳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
箴倾看看巧云,巧云微微一笑,低头,手指放到了琴弦上。箴倾会意,也将手指放到了琴弦之上合适的位置。
琴音一起,四下安静下来。琴声泠泠,似浮云柳絮无根无蒂,天地阔远随风飞扬;忽而琴声低幽,似似落花流水溶溶,小窗低语;转而曲调突变,又像白鹤唳于九霄,风清月朗……
琴声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好,好!婧儿的琴艺比太后寿辰时精进不少啊!”不知何时立于门口的辛受帝抚掌大笑道,旁边是苦着脸的德公公。
“皇上万岁!”屋子里的人慌忙下跪。
“免礼,都起来吧。”辛受帝将箴倾扶了起来。
“这是……”辛受帝看着巧云。
“这是巧云,传授贱妾琴艺之人。”
“哦……嗯,不错,不错,怪不得你琴艺突进,原来是师父教得好啊。”辛受帝赞许地看着巧云,问道:“你进宫多久了?”
“回皇上,奴婢进宫五年有余。”
“五年……也不短了,为何寡人从未见过你?”
“奴婢只是个粗使宫人,无幸得见皇上。”
“粗使宫人?竟有如此才华?”辛受帝皱起眉头,显然怀疑。
巧云抿了抿嘴,道:“奴婢本是伶人……”
辛受帝听了并不惊讶,反倒很理解的样子,道:“辛苦你了。”
巧云听后一下子红了眼眶,低头不语。
箴倾看了看巧云,插话道:“皇上,刚才听的可尽兴?不如让巧云给您独奏一曲?”
辛受帝转而看向箴倾,突然翘起嘴角,笑道:“寡人更想看你独奏一曲,哈哈哈……”
“皇上,您又要戏弄贱妾……”箴倾娇嗲嗲道:“您明知贱妾琴艺不精……”
辛受帝一把搂过箴倾,哑着声音道:“婧儿你琴艺不精……寡人来教你啊……”
箴倾不语,作一副小女儿害羞的样子,在辛受帝怀里不断扭动着身子。辛受帝笑着一把把箴倾抗在肩头往里屋走去。其他人见状,纷纷悄悄退了出去,走最后的秋霜轻轻地关上了门。
翻云覆雨后,箴倾起身去沐浴。
“你这琴架挺漂亮的啊……”
箴倾沐浴出来见辛受帝正很感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琴架。“这雕花……这是八皇子给你做的吧?”辛受帝转头问箴倾。
“不是啊,这是贱妾让司设房做的。”箴倾答道,心中甚是不解,这怎么和八皇子扯上了关系。
“哦……”辛受帝点点头,转而将箴倾的卧房细细看了一遍,道:“寡人似乎还没有细看过你的房间呢。”
“皇上您这么忙,哪有时间管贱妾房间长什么样子。”箴倾笑道,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哈哈哈,你这是在转了弯的埋怨寡人么?”辛受帝笑着问道。突然,辛受帝向发现了什么,往窗边走去。辛受帝拿起放在榻上的鸭灯,细细看了起来。
“皇上,怎么了?”
“你这灯的造型倒是挺特别,这也是司设房做的?”
箴倾慢慢走到辛受帝身边,回答道:“是的。”
“司设房怎么会做这鸭子样的灯?”辛受帝歪着头,望向箴倾。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