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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1点。”
“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外面沙发睡。”
“为什么不回卧室?”
“最后还不是乘人之危,在你挂完电话后,就拉你回房。”
她笑,他才不会乘人之危,要有这念头,早之前就“动手”了。
“你总知道我在哪?”
“知道。”
“为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爱问为什么的人了。”他笑。
“那我之前是谁?”
他不出声。
她心里清楚,是美伊。
回到香港,她溺毙在食物中,所幸他是不胖的体质,这点大概让无数人妒忌。
尉迟君总笑她,“没见你在美国吃多少,回来吃个不停,你运动不多,小心变胖。”
“不怕,不怕,要变胖也是最美的。”说着,又拿起一个鸡腿啃。
慕容烟来找她去参加一个酒会,她问,“你有请帖?”
“没有。”她笑。慕容烟长得不错,没有请帖人家自然也放她进去,故此变本加厉,还要带了她去。
她说,“如此顺藤牵瓜啊,瓜牵藤,一百张帖子足足带一千人。”
“有什么关系?喝杯东西,看看城中人各人的风采,不亦乐乎。”
“什么时候?”她问。
“今晚七点。我来接你,穿漂亮一点。”
她取笑慕容烟,“白色武士不会在那种地方出现的,来来去去,不过是那几只社交甲虫。”
“没戏,每次邀你出去都要被嘲讽一番,这次又打算不去?”
她点头,向慕容烟调皮眨眨眼,“你早已打算好,准备去苏炫家了是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做最坏打算,要邀你出去,只有尉迟大哥亲自出马才行。”
她笑,不以为然,目送慕容烟离开。
夕阳西下,风景应是极美的。但大多数人是无缘美景,酔翁之意不在酒,有些人在于钱,有的在于情,有的在于报复。
尉迟轩憔悴的不成样子,脸色苍白,眼窝凹陷,完全变了个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酒瓶撒了一地,“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是何苦作践自己。
尉迟轩见到美伊,眼神也是木木的。
“她回香港了。”美伊平静地说。
“什么?!”他一跃而起,抓着她的肩膀喜形于色,不停得说,“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喃喃数声后,颓然坐下来,“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
“那去见她。”她拉着他起来,一路拖拽到白茯苓住的地方。
白茯苓在花园里,正细心裁剪花草,她这个地方真是美得不像话。
内心多么美好的女子,才可以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弄得如此诗情画意。
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她不过是穿一条月牙色的裙子,却像是一个浑身披着自然光泽的精灵。
他看得呆了,毫不在意美伊已经无声无息离开了。尉迟轩慢慢走向她,直至到她的面前,她茫然抬起头来,见到是他,有些诧异。
“好久不见……”他的动作僵硬滑稽,手根本不知往哪里放。
“你来,有事吗?”她语气温柔,“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是多么动听,他魂牵梦绕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何不把握机会?
“为了你……”他吐露心声,“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
她微微惊讶,不以为意笑了笑,又蹲下来修理杂草,“你别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他急道,心内执念太深,欲念太旺。
“小轩……”她站起来,很认真同他说,“我有尉迟君,我不会再要其他人。谢谢你能够喜欢我。”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跟魂游一样毫无知觉。
天仿佛一下昏暗下来,他不停给自己灌酒,喝了一瓶,又一瓶。一只手将他的酒瓶夺下,他大嚷,“让我喝!让我喝!”
“你够了!”她怒道,“为了她,你不值得。”
“没有她,我的生活毫无意义。”他看着她说,眼睛通红。
美伊恨恨扇了他一巴掌,“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你为恋爱而恋爱,现在尝到苦果了。她乳臭未干,她可不懂爱情,新玩意儿如过眼云烟一般,你怎么会知道。”
“我要亲耳听见她对我说,我才相信。”他叫,“要亲耳听见她说不爱我。”
“你是装傻是不是?”她咆哮,“她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你,她除了尉迟君,谁都不要!她要你大哥!”
“大哥……大哥……”他的精神奔溃,抱住头,痛苦不可抑制,他哭了,“为什么,为什么?”
美伊抱住他头,将他的头枕在她的胸口,“因为你大哥有事业,你要是努力工作,她也会慢慢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吗?”他闷闷问。
“真的。”她欺哄他,也骗自己,“有钱了,他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可我已经辞了职,再回到那个地方,我……”
“我有办法!”美伊坚定说。哄他吃完饭,乖乖上床睡觉,她开车出去。
美伊熟门熟路,摁响了门铃,苏炫出来开了门,见到美伊,很惊讶,不多说什么,他招呼美伊进屋,招呼她坐,然后他又坐下来。
二人相对,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侧身坐在沙发上,姿态优美,渐渐他才发觉,她没有正视对方的习惯,因职业的本能,她永远斜泛眼波,即使是面对他这种毫无应付女人良方的石头。
做什么好呢?
“我来……”她似是很难为情,“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什么忙?”
“让尉迟轩重新入职。”
苏炫抬眼看她,“这忙我帮不了……那是他的选择,旁人做不了主。”
“我想一个人可以帮。”她吞吞吐吐。
苏炫立即明白过来,“你可以亲自去找他。”
“我以什么身份?”她黯然,“以前女友的身份么,恐怕不能。”
“你与尉迟轩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你想干什么?”
她笑,“我没钱没势,落魄成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只是想帮帮朋友。小轩一蹶不振,我不忍心……”
苏炫与她对视,僵持不下,忽然铃声大作,刚好解两人他围,接起电话,“我来你家。”慕容烟说。
苏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伊,他自恃本人的操行记录一向甲等,如今在人世修炼的道行一朝丧尽,慕容烟本来便泼辣,上来一看……叫他如何洗脱“罪名”?
“……你不要来。”
“为什么?”
“我要睡了。”
“这天还没黑,你睡的哪门子觉……”
“早叫你不要上来,我等会再回你电话,我现在有事要忙。”
“……”慕容烟不答,他仿佛见到她眼珠一样。
“为什么?你说!”她喝令。
“厕所漏水,地毯湿透了。”他期艾地解释。
“苏炫,你形迹可疑,不懂得创作精神,……我非来不可,如果地毯没有湿透,喝厕所水给我看。”
他刚挂电话不久,门铃响了,这么快,他的心没规律跳动着,很紊乱。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偏偏他却怕的厉害。
是为什么?
慕容烟进来,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美伊,一愣,“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也该走了,”她起身,神态自若,走在两人面前,她说,“你好好想想,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美伊走出去,顺势将门带上。
“她要你帮什么忙?”慕容烟没好气。
“让尉迟轩恢复原职。”苏炫坐下来,倒一杯水,说,“口渴了吧?来,喝口水。”
她也坐下来,一咕噜将一杯水一干而尽。
“为什么找你?”
“通过我,请求大哥。”
“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她在,苏炫,你心里有鬼!”她情绪激动起来。
“除了你,家人,就没有女客亲自拜访的,还是身份特殊的人,我心里慌……”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慕容烟安静下来,“那你怎么打算?”
真是伤透脑筋。
他没有理由帮她,也没有理由不帮她。
“那怎么办?”
“让大哥思索去。”他说。
他通电话,“大哥,晚上好啊……”
“说正经事。”
“除了小白,你能不能对我们有点耐心?”苏炫取笑她。“回归正题,你是不是得关心关心的那个刚回国不久的小弟。”
“怎么,什么时候和他相识的?”
“没有,提醒你,你斟酌着办。”
尉迟君挂了电话,盯牢白茯苓,“他为了你,辞了职。”
白茯苓在摆弄水果拼盘,没听明白,“你说的是谁?”
“小轩。”
“他不是为了我,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她说,塞一块西瓜进他的嘴里。
“他憔悴成那样,做大哥的很心疼。”
“他既与我无关,我何必关注他的喜怒哀乐。他一定是痛苦的,而我的安慰一定是虚伪的,干嘛要多此一举?”
他轻笑,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嘴上却不饶她,“你倒是狠得下心。”他叹口气,“真怕哪一天,你把我这个老人家一脚踹开了。”
“你的担心没错。”她又塞给他一颗葡萄,“你要是待我不好,我一定休了你。” 亿万娇妻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