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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归天后,师兄担了仙师的职,成了上白宫的主人。师兄本就仙法无边,一万两千年仙龄也成了上仙。而我,继续住在鹤园。
自那次在仙师殿前,我就再未见过师兄。我在鹤园琢磨着仙师与元始老儿带给我的话,莫为情困,看透缘字。
我知我虽顽劣,又追求自由洒脱,却注重一个情字。七情与我仿佛比他人更重。师兄曾多次训诫我凡情不可太重,可我终究不知如何走出。
或许这就是修仙路上要历的劫数。
仙师嘱咐于我,必有深意,可我却毫无头绪。
我想来想去,我无父无母,仙师也已归天,若为情纠缠,那必然是为历凡央堇。
央堇仙身为子渊太子,可我与他却已没有当初那种情伤于心的感觉。
我想到了蓬莱长汐。他似乎对我有情谊。我不知这情意从何而来,但我想若是善缘,万万不可变为孽缘。
而即使知道会有情劫,但我最近却是无心管这情爱之事。
仙师的归天让我顿时明白了我这两千多年有多么混账,师兄冷面对我,也是情理之中,若我是师兄,有如此不争气,给上白殿丢人的师妹,恐怕也没有好脸色
更何况师兄是如此有能耐的仙。
我在上白殿中,翻遍了殿中的仙册,潜心修炼。期间灵钥来找我几回,她知我仙师归天,我心内不好受,只说了一些仙法道会的趣事与我听。
她不知我就是那元始的小徒,还说了一遍我与上神对视差点死了的事。事情就在一月前,我却觉得似过了百年之久。
上神已回到了神界,而我却是连上神的脸都记不清。神终究是神,不是我等可以冒犯的,与神对视给我我深刻的教训。
灵钥来过几回便没有再来,只与我勉励说加油。
我知她还有六十年也要下凡界历凡,便与她共勉。
在天界修行不知岁月,须臾之间竟已过了六十年。
虽然我非仙胎,却是仙师用仙力喂养,我潜心修炼,却也精进不少,将之前被雷刑罚去的六百年修为也追了回来。
师兄似知道我改过自新,要好好修炼,有几次我与他碰面,他也没有对我冷言冷语。
一日,我修学推演之术,推出灵钥已下凡界历凡。我想起我历凡的苦楚,想下凡界帮她一下。
仙人入凡界若是更改凡人命运也是要遭雷刑的,但若只是顺水推舟,不逆天改命却也是可以的。
灵钥曾说第一世历凡必定平顺,我想我只是旁观应该没甚大事。
我不敢贸然下界,便报备了师兄。师兄抬头看看我,沉默了许久。
我怕师兄又会觉得我是贪玩,便说道,“若是师兄觉得没这个必要,觅予也就不下凡了。”
师兄坐在案前,片刻后说道,“仙人下凡间却也是修行。你若想去,切记不可改凡人命数。”
这个我知道,我点点头。
等我下到凡间,灵钥却已成人。
第一世修行果然平顺的很。我若不是被夙尤小儿搞坏了命盘,又加上天煞入命宫,定然也平顺。
灵钥她出身侯门,已嫁做人妇。他夫君是当朝大员。我知既是历凡,必定不会真不会什么事都没有。果然,他夫君却是个风流种,在她怀孕时在外有了姬妾。
她母家权势不小,所以她在她夫君府里也算安稳。
我与她相遇在茶楼。我隐去身份,变作少年模样,她坐在那喝茶。
我坐下与她一起,她瞪大了眼睛,我心里偷笑。
我说这边唱小曲好听很,我借光能听的真酌些。她性子还和天庭上一般,不做纠结,爽朗的很。
凡间男女之防甚重,我见她婢女频频朝我斜眼瘪嘴。我不甚在意。她已身怀六甲,我知她的情劫就在这个时候。
这个婢女已经被她夫君姬妾买通,想害她小产,虽没有成,但她却心痛的很。
我在凡界时亲历了与他人共享夫君的痛,所以想帮她一帮。但我又不能改她命数。
本此次她在这茶楼听曲,婢女会在茶水里下药,害她母子,她虽无大碍,保住了孩子,却也得知了她夫君在外风流,又怀着孩子,肝肠寸断。
我看着她前面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婢女睁大了眼睛看我,我嘿嘿笑道,“口渴,口渴了。”
她呵斥婢女,一杯茶而已,莫这般小气,我说夫人大度。
随后我与她一起听曲。凡间的小曲可比天上的有意思多了,全是故事。我甚喜欢。
听完一曲后她挺着肚子与我告辞,我看着她婢女道,“夫人务必小心。”
她离开没多久便生产了。但劫数就是劫数。他夫君在她抚养孩子期间将姬妾娶进了门。我改变不了,也只能不让她在怀孩子时痛苦。
我虽没生过孩子,却抚养过孩子。孩子对于女子,就是一切。
因为孩子,她也在最情伤时挺了过来。我再见她时,她带着孩子出了远门,在外亭子里休息。天雨路滑,她崴了脚。
我在亭中见她,她认出了我与她曾一起听曲。她呀道,“妾身已半老,公子却还如初。”
我说道,“心哀百事哀,心宽万事宽。”
她笑笑。
我与她见了这一面便没有再见,我知她长寿,晚年安顺。
我回到天庭,继续在鹤园修炼。师兄来看过我一次,我心想我也并未惹事,应该不用害怕。
没多久,灵钥就回来了。她与我说了她历凡之事,我问她可有顿悟。
她说道,“本以为情爱有多么飘渺难测,经历后却也稀松平常。”
我诧异,我苦情了一世都没有这般心境,我称她大仙。她咯咯乐。
她神秘兮兮道,“本我也是苦于情中无法自拔,但在凡间遇到了一位公子,他却是高人。我想到既然我与我凡间夫君已是夫妻,那自然是缘分,若纠缠其中,必然苦情,善缘也变孽缘。于是我就想开啦,动用了我母家的权利,处理了那些姬妾,我夫君也就收心,待我一心一意。”
我呵呵笑着,心想她还真心宽,又大胆,我真真没她的这般胸襟与胆色。
我向她作揖道,“觅予佩服。”
她面色得意。又瞪大眼睛,说道,“你不会还没忘记你历凡的那堆情事吧。”
我嘴角微扯。
她跳了起来,“我回天庭这些天,我那些七情之事都忘的差不多了,连那负心汉的脸都快记不得了。你这七情也太重了。”
我无奈叹气,“我比不得你,你知我在凡间,刚成年就在战场厮杀,后被那帝王骗的团团转,又历丧父丧母丧子之痛,看了太多生离死别,最后熬不住,生无可恋,回来又受三道雷刑。”
这些我都不太愿意去回想,灵钥听了也是面色难看。喃喃说道,“你也太倒霉了,你还恨他吗?你知他转世何处,咱去收拾收拾他。”
灵钥转头想想,又说道,“唉,若是能去司命府偷看了仙册,就知到了。”
我可不敢告诉他那央堇就是子渊太子。说道,“所以历凡不给看仙册,咱们仙法又推不出。”
灵钥沉默了下,又开心的笑起来,“虽然我们不知那烦人的家伙,但我知另一个烦人的家伙。”
她说的神秘兮兮,我很捧场的问,“哪个哪个。”
“太白星君小徒夙尤。”
我想起那个仙胎不凡,老气横秋的小儿,问道,“他怎么了。”
灵钥说,“他要去历凡了啊。”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