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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师兄管的严,但我却一直在惹祸,我怕我真承诺去蓬莱提亲。
长汐仙人看着我,笑的开怀,“三弟他早就成婚了”
我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
长汐仙人指了指巫族的王宫,说道,“三十年前巫族公主与三弟情投意合,就成了婚。”
我想起蓬莱骛王讲究门当户对,竖起大拇指,“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我真去提亲恐怕被扫地出门。
我与长汐仙人坐在树上,看看夜色,闲聊了会。我问他这等面相,娶亲没,他问我为何去踹锁仙台。
他是没娶亲,但我这踹锁仙台却不好说。只说了我犯天规被雷刑,心下难受,就踹了锁仙台解气。
他眼下也略有责备,说道,“以后万不可如此顽劣。”
竟与师兄一般。
我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可心里想着自己半日前却又惹了祸,心里羞愧。
我知他也想到了我与上神对视之事,却没有说。
我说,“天幕如此美丽,长汐仙人不如与我放开心胸,欣赏美景。”
长汐眼里又有了笑意,同我一起看向夜幕。
不一会儿,天上的繁星渐渐多了起来。
这仙法道会乃是天界千年一次的盛会,王母的蟠桃圣会也比拟不上,自然日日是好天气,时时是琉璃美景,让人沉醉。
我与长汐仙人一起看了会天幕,却见天幕上开始流光溢彩。若有此天象,却是哪位仙人归天了,那是仙灵燃烧后产生的天象。
我与长汐对看一眼,心里满是敬畏。
仙人归天,仙灵燃烧视仙力大小,仙龄长短而不同。眼看着夜晚青黑的天幕却是越来越明亮,我心头突突的跳着。
那仙灵燃烧的如此美艳绝伦,越烧越亮,似乎要烧透整个天幕。
我全身战栗着,心头颤抖着,如此强大的仙力只有远古的四大天尊,我想起仙师近日的脸色,我一下跳下古树,声嘶力竭的喊着“不!”
尽管我已使出全力向前奔去,想回到天庭,但我修为有限,未入仙境,竟是无法御风而行。
我从未如此痛恨不思上进的自己。
仙师的脸在我脑海浮现,我眼泪纵横。长汐仙人一把抱住我说道,“你抱紧,我带你回天庭。”
我听得,死命抓住他。
未入仙境,我只可日行千里,而入了仙境可日行万里。长汐已入仙境。
天幕的绚丽即使我闭着眼依然能感受到。我闭紧眼睛靠在长汐仙人怀里,害怕看这如白昼的天幕。
虽然我心里期盼着千万不要是仙师,可我知早在几百年前仙师与我说他要闭关时,我就知他已有五体崩坏的征兆,只是我仙力微浅,自己的命都推算不出,别说仙师的命数了。
我心想,师兄必然知道,所以才让我今日在东荒。若他怕我伤心,可又有何能瞒住这漫天流光。
我眼里流出泪来,长汐抱着我御风而行,我闭着的眼睛也能感受到绚烂的仙灵燃烧。
我睁开眼,天空如白昼,我哭着说,“长汐仙人,还需多久?”
长汐仙人没有说话,我向前看去,天宫就在眼前。
须臾光景,我已穿过南天门,到了上白宫。
我奔到仙师的上清殿前,只见师兄站在殿门外,背影似一座山石。
入眼让我心神奔溃,源源不断的仙灵从上清殿中涌入天幕,烧成一夜流光。
仙人归天我曾感叹过,虽是归天却也美好。现下这光景哪里美好,却是痛断肠。
我未入仙境,七情未断,情至肺腑,肝胆俱裂。
我嚎啕大哭,一声声喊着“仙师。”
师兄听我,转过身来,看我的眼里竟有了憎恶,他握紧了拳头,就这样瞪着我一言不发。
我从以前就觉得师兄有点讨厌我,我非仙胎,不思上进,法力低微,如今他这般眼神,定是厌恶我,可仙师归天,我无力想其他。
长汐仙人过来拉我入怀中,我靠着他哭的昏天暗地。
我这短短两千多年仙龄中,唯有仙师最为疼惜我,护着我,我不爱修仙,他也从不强求我,我生性顽劣,他也从不苛责我,如师如父的仙师就这样变成了漫天的流光,再也不复相见。
我贪图仙法道会热闹,忽略了仙师的异样,我自持有仙师与元始天尊的宠溺,甚至与上神对视。我无法赶回天庭,错过了与仙师最后一面。
我望着漫天流光,心想自己为何如此自私,如此无知,如此幼稚。
我离开长汐仙人怀抱,在师兄身旁跪下,望着仙师的上清殿。
仙师的仙灵烧了七日七夜,我跪了七日七夜。师兄站我身旁,也未去仙法道会。
我与他一站一跪,直至仙师仙灵烧尽的最后一刻。
不知何时,元始老儿已到了身侧。
我的腿跪的失去了知觉,已起身不得。
师兄看也没看我,转身就走了。元始老儿拉我起来。
我道,“大仙。”
元始老儿摸着胡须道,“一切自有天意。”不知是说与我听,还是说与师兄听。
长汐仙人已经离开了,他代表蓬莱参加仙法道会,不能久待,我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去谢他。
元始老儿掏出一块玉珏,鹅黄中带着血红,他给我道,“这是你仙师让我等他归天后给你的。”
我接过玉珏,仙师素来疼我,我将玉珏撰在手心。我谢过元始老儿。
元始老儿摸着胡须道,“一切自有天意,你也切莫伤怀。你仙师一直与你说莫为情困,你务必记得。”
我点头,我知我七情甚重,可我不知如何不为情困,我问元始老儿。
老儿又摸着胡须闭眼道,“这需要你自己参透,世间之情,莫过于一个缘字,需看透缘字。”
我觉得一时理解不了。
我收好玉珏,向他作揖,我想回鹤园。我回头看到元始老儿站在殿前,没有离去。
仙师归天的月余,我一直呆在鹤园,园里的仙鹤知仙师归天,都相继死去,我急道,“仙师最疼我,你们抛下我若被仙师知道了,他必然伤怀。”
这样勉强留下了几只。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