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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仙童的仙师很喜欢仙鹤,我变作仙鹤带他去找他仙师,说不定他仙师见仙鹤会多看几眼,寻起来就方便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听我说要带他去找仙师已是高兴地很,愉悦道,“阑己。”
我想起在神界看到的仙界史,上任天君也姓阑,只不过龙族早已退避四海。我看着他的容貌,想想或许是巧合吧,仙界不似凡界喜欢继承姓氏。
我道,“坐稳了。”
他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我曾经想我应该叫素冉,我本想告诉夫漓,可终是没有机会,我在神册上也未寻到我的名字,恐怕我压根不该存在于世间。
“我没有名字。”我飞上天际,业火飞窜,我护着背上的小儿。
“你怎会没有名字呢,鬼面说不可以没有名字,更不能忘记自己名字,名字能帮我们寻找自己。”
我没有回他。
“叫觅予如何。”我不想他如此执着于帮我取名,我怕我再与他一起,恐怕还会被安排家人,鹤啸一声,翱翔六界。
而他仙师却是困于业火与妖魔之中。
“是仙师与师叔。”
六界如此业火丛生,各族之间还有兴趣争斗,也是兴致不错。
我想着既是争斗,那自然要势均力敌一下。我化为姬尧模样。
却没想,那妖魔族人见我却都是睚眦迸裂。
“姬尧,你带来的业火毁了魔界!”
“姬尧,你带来的业火毁了妖界!”
我道,“我带来了业火不也毁了仙界。我是一视同仁的。”
他们一时语塞,又回过神来,“你是要毁了六界。”
我点点头。
他们又语塞。
我道,“既然六界都要毁了,你们还在这打什么呢,回妖魔两界,好好过最后的日子。”
他们怒道,“你是魔界之君,定要与我等一起杀了这些仙人。”
我想想此话有理。刚要动手,却看到可怜兮兮的阑己仙童,我本是带他来寻他仙师,现在却是要杀了他们,甚为不妥。
而现实是我并无法术,我道,“六界大乱,终是毁灭,就不要打打杀杀了。”
那些妖魔见我并不打算帮他们,扔下狠话,骂骂咧咧的走了。
既然这小儿已找到他仙师,我化而为鸟,便想离去,却撞在了仙障之上,啪叽一下掉了下来。
我看了看凭空出现的元始天尊,“上白,神君送小阑己过来了,是不是有希望了。”
上白冲我微笑,“神君依旧有悲悯之心。”
我看看那小儿,哪还有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和禀川嘲笑我以血养花的小儿一般无二。
我想这我可能被算计了,可又如何。
上白道,“我等在六界遍寻神君不得,太白算的神君与北山有一些缘分,便只能等这缘分。神君若送小儿来此,定还有回头之路。”
我道,“路已在前,无法回头。”我扭身就走,上白却道,“神君且慢。”
我道,“这是要如何,我破了仙障出去也不是不难,你们还是留着仙障,避避业火吧。”
上白道,“神君定知这业火从何而来。”
我想刚才妖魔都说了,姬尧带来了南融业火,而我变作了姬尧,答案显而易见。
上白继续道,“天地初开之时,曾也有业火之灾,天神悲悯世间,落下泪来,业火才得以熄灭。神君同为天神,定能解这六界灾难。
我嗤笑,“六界灾难何时停过,你既知我身份,也定当知夫漓做了些什么,万万年来我怎没见你等劝夫漓。”
上白道,“上神还需神君劝解。”
我笑出声,“曾经我也这般认为,可结果是不如让这六界毁灭来的简单。”我曾以为我来到世间是为夫漓而来,结果却是如何?
上白老儿道,“世间万物,世间万事皆为一个缘字,神君降临世间定然也是为这缘字而来,神君若看透缘字也就无这般烦恼了。”
我看看天,压下心头痛意,“你这般说是说我与夫漓有缘,与我儿无缘?”
太白星君却道,“有缘无缘皆为缘,神君需得看透。”
我嗤之以鼻,“这些玄而不破的东西,你们自己修仙练道,参的开心即可。”
上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神君既降临世间,定是心怀悲悯而来,只是神君困于情中,无法自拔。”
我满腔悲愤无处排解,“悲悯苍生?好生之德?他老天可曾对我,可曾对我的孩儿有过悲悯?!
我被夫漓囚禁三百年,老天可曾有过悲悯?!我备受姬尧折磨近百年,它可曾有过悲悯?!
每一日每一刻我蜷缩在暗无天日的狱房,都在心里祈求着上天,可怜可怜我的孩儿,它可曾有过悲悯?!我的孩儿在我腹中渐渐没了生气,它可曾有过悲悯?!我绝望地祈求着禀川神域能给它一丝希望,它老天可曾有过悲悯?!
如今,你要我感念苍生…”我低笑,“我要整个苍生为我儿陪葬!”
上白摇摇头,“神君之痛,上白感念在心,神族命数不可变。”
我嗤笑,“神族命数不可变?那天意为何让我存在,为何让我儿存在又毁灭?!”
上白道,“或许,上天还是给神君留有一丝希望的。神君不妨同我与太白前往。”
元始天尊带着阑己仙童回了天庭,而上白带我到了禀川鬼域,即使寸草不生之地也是燃烧着熊熊业火。
“阿冉。”是谁在唤我,素冉的名字我只说过一次。
漆黑的巨洞里滚出一团光球,是榛果。我讶异看着它,多年来,我早已忘记这个聒噪的松鼠,或许我是刻意去忘记。它虽然聒噪,可却是几千年来唯一令我开怀的存在。的确,它会令我心软。
我咬了咬牙,“上白,你果然好本事。”
“神君切莫心急,神君再看一看,应该能明了天意。”上百天尊说的讳莫如深。
我再看那扭捏着大着肚皮的榛果,我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说不出话来。
榛果见我看他不动,滚着肚皮,“阿冉怎的这样看榛果。榛果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它急道,“榛果去神潭看看阿冉回来没,结果看到一个光团。榛果以为神域也有了月亮,便想去捞,结果吃进榛果肚皮里就成了这样。榛果再也变不回阿榛和阿果了。”
周围仿佛没有了声音,唯有它在哇哇大哭。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