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驸马府,喜婆敲了敲轿门,“姑娘,到门口了,下骄吧,咱只能走进去。”
东陵翕然很是释然,妾只能走进家门,她下了骄看着眼前的小门,这不是运犯事致死家奴的蓬门吗?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莫灵阳会让她从这门进门。
“姑娘,还等什么呢?快进门啊!公主和驸马爷都候着呢!”喜婆摊着手有些焦急地说着。
木槿有些气愤地刚向前迈出一步,就被东陵翕然制止,她摇了摇头,“木槿,随我进门吧。”
“小姐,这...不吉利!”木槿皱着眉头委屈的嘟囔着。
“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只不过是个妾。”东陵翕然冲着木槿绽眉一笑,抬起手臂示意着木槿扶着她。
木槿气不过,但还是扶着东陵翕然走过了这道原本运死人的蓬门。
“妹妹!”一过门,就看见莫灵阳挂着笑脸朝她走来,她亲切地拉起东陵翕然的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姐姐说的是。今后妹妹定会与姐姐照顾好伊凡。”东陵翕然微微屈膝说道。
谁料莫灵阳竟直接松开了她的手,冷着脸说道,“妹妹,你身为妾,怎能直呼驸马名讳?!”
东陵翕然愣在原地,满院的的人都看着她二人,东陵翕然弯曲着膝盖,迟迟不敢起身,她压低了身体说道:“姐姐教训的是。”
“我只拿你当自家姐妹才这般对你,你可别挑理啊,我是兰殇第一公主,若家风不正,那打得是我们国家的脸。”莫灵阳脸色有些缓和,嘴角微微一提冷笑着说道。
东陵翕然垂着眼帘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又压低了本就弯曲的膝盖,木槿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受苦,很是心疼,本想上前,却被东陵翕然用眼神制止。
“起来吧,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应该喜庆才对。喜婆,带东陵姨太回房。”莫灵阳没有看任何人,挺直着腰板说道,俨然一副她是这的主人模样。
东陵翕然谢过后才缓缓起身,木槿本想扶着东陵翕然,她却摇了摇头,小声对木槿说道:“保护好释迦。”说完就随着喜婆走进了这诺大的驸马府。
“姑娘,这就是您的房间了,在这歇息吧!不多久驸马就会来的。”喜婆说完后并未离开,一直盯着东陵翕然,时不时露出讨好的笑容。
东陵翕然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从袖中掏出钱袋,从中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可这喜婆却没有想要接的意思,目光飘到了别处,东陵翕然轻叹了口气,将钱袋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递给了喜婆,“喜婆,今日一直是你在忙前忙后的,辛苦了,小小心意。”
喜婆见东陵翕然手中的碎银子,嘴里忙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单手上却将那些碎银子纳入怀中。
“东陵姨太!您好生休息!奴婢告退。”喜婆咧着嘴终于交了一声东陵翕然一句尊称,倒是恭敬地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小姐!这老婆子就是见钱眼开!”木槿等喜婆走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睛还一直瞪着喜婆走过的方向。
“木槿,你也是个傻丫头啊,现在得叫我姨太了,若是被人听见了岂不扒了你的皮?”东陵翕然习惯性地点了下木槿的鼻尖,恍然间,竟把木槿当成了小婉,手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小姐,咱们先进去看看吧!”木槿看到了东陵翕然眼睛里的悲伤,她低下头说道。
“娘!”释迦这时唤了声。
东陵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被这声“娘”憋的小脸通红的小胖娃,瞬间忘记了所有悲伤,“孩子!你会叫我娘啦!”东陵翕然抱过木槿怀里的释迦,握着他的手宠溺的说着。
“小主子,再叫一声啊!”木槿在旁边逗着释迦。
可这小家伙板着脸不再出第二声,“哟!我们小主子气性还挺大!”木槿做出夸张的表情说道。
释迦被逗得笑得仰过头去,东陵翕然托着释迦的脑袋,现在的释迦抱起来已经有些微沉,东陵翕然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这是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走吧。”东陵翕然说道。
木槿便推开了门,东陵翕然环顾一周,看着屋里的摆设,倒也讲究。莫灵阳竟没把她安排到破旧不堪的屋子,真不像她的作风,东陵翕然挂起一丝冷笑想着。
“小姐,这屋子挺好的!”木槿逛了一圈后跑到东陵翕然面前说道。
东陵翕然点了点头,把释迦递到了木槿怀里,“你带他休息去吧。”
木槿点了点头,“小姐,我就在旁屋,您有啥事就唤我!”
东陵翕然笑着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榻边,闭着眼等待着她的丁依凡。
门外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时不时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等东陵翕然睁开眼,已经全黑了,她站起身从窗外望去,同样漆黑一片,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她摇了摇头,莫灵阳怎会让丁依凡来见自己?就着黑暗,她再次闭上了眼,回想着自己走过的路,可以说是满盘皆输。为了一人离经叛道,究竟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还是两情相悦?她不敢再去想,若自己这样度过后半生,也不为是件幸事。
她没有开灯,摸索着又回到了榻边,刚刚我究竟在期盼些什么?她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傻瓜,靠着床梁,闭上了眼。 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