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楚夜的箭射出去,命中了布袋,顺利射破,药粉泄了出来。可能是开口不够大,药粉泄出来的也只有一小部分。
而下一箭,一下就过去了,箭擦过布袋,从旁边划破了口,造成了大开口。
一群人愕然,呆愣的看着那个射箭的人。
冥一放下弓,“射偏了啊。”这是人办得到的事么,楚夜能射中已经是让人很吃惊的事了,而他却能划破大口,成功让药泄出。
楚夜是命中了,可他真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两个人都干得好。”卫梨看着远处,“继续,继续,别停。冥一,就像你刚刚射的那样,继续。”
而庆军这一边,飞来的箭矢,带着被射开的布袋。云非警惕捂住嘴,屏住呼吸,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啊。
队伍之中,碰到了药粉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痒了起来。
那两个在射箭的人,像是开始比赛了,两个人互不相让,每一箭都命中了。可把卫梨乐坏了,冥一说的勉强,居然是这种程度,这叫勉强?这是相当厉害了啊,真是谦虚。
到布袋没了的时候,两个人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楚夜观望着那边一群人在疯狂的抓痒,回想起来,那个让一群人打喷嚏打到绝望的玩意儿。“这是上次那玩意儿么?”
她想了想,上次只是鼻子痒,“不,这次是加强版。”这次只要碰到,不管有没有呼吸进去,身上都会痒。
加强版的效果果然是部分般无法比拟的。那效果简直绝了,一群人在那疯狂抓痒。
云非寻思着,这场景……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然后,他回想起了那个让他吃了败仗的一战,简直是耻辱啊。“秦、无、心!!!”他咬牙切齿,一字字从牙缝间蹦出来。想来这个名字会令他终身难忘的。
卫梨突然打了个喷嚏。楚夜道,“你自己也吸进去了么?”
“没有,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她揉揉鼻子道。
这一次,他又被摆了一道。心里恼火着,可身上却也不自觉的开始发痒,难道他也?
“将、将军……”副将痒得都要忍不住了,“要不…先……”
“退兵。”
这庆兵被赶回去,也太方便了吧。
不费一兵一卒,驱赶了庆兵。“秦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山寨里一阵轰轰烈烈的掌声。
“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厉害的,是这些弓箭手啊。”她看向楚夜和冥一。
冥一依旧无感,淡定的放下了弓箭。
如同英雄一般的招待,山寨里掀起了一场热烈招待的氛围,来了一场小小的宴会。
“那个…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后面怎么办么?”望着这些心情激动的人,她实在不大好意思说出口,可感觉不说又不大好。
咕噜咕噜喝了一杯酒,甜甜的,又喝了一口。“秦姑娘,好喝么?这是我们自家酿的米酒啊。”看她喝完了,那妇人又给她倒了一杯。
“恩,好喝。”控制不住自己想多喝几杯。
楚夜和冥一回来就看见抱着米酒坛子喝得烂醉的卫梨,“啊…你们回来了。”
她笑嘻嘻道,“冥一啊,你…可以喝么?不吃不喝的话,身体撑得住么?”
冥一点头,“没有关系。”
楚夜扶起她,“怎么喝了这么多。”
“嗝。”她打了个酒嗝笑眯眯道,“好喝啊。”一把摸上他的脸,“哟,瞧这小脸蛋嫩的。”
“……”这喝醉了哪还是个娇弱的姑娘,简直就是上了年纪的老流氓啊。她凑近他,瞪大了眼,手还捶着他的肩膀,“哟哟哟,到底是怎么长的,比姑娘家长得还要好看,恩?”
“哟,秦姑娘这是醉了啊。”
“莫不是要吃了弄夜公子?”山贼们调侃着。
楚夜轻咳一声,“阿梨,我们回去。”
“回…回哪儿去啊?”她眯着眼,“我哪里…还有回去的地方?”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能回去的地方。”他低喃着,抱起她,“阿梨醉了,我便先让她进去休息了。”
卫梨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停了一会儿,在他抱起她时,却又开始挣扎,“不要,我不睡…冥一……”她不是开始撒泼,却是开始撒娇了,“冥一……”
居然还不是对他撒娇?楚夜心一横,更是直接抱起她,她却一直挣扎着,“冥一,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啊。”
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啊,叫卫梨,保卫祖国的卫,梨花的梨。”
空气一瞬间的凝结,四周都安静下来了。他们怔怔的看着她,卫梨…那…不就是那荒淫无度的云硕公主么?
导致了这气氛的罪魁祸首还在吃吃的笑着,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夜扶额,这…醉鬼!
“弄夜公子,刚刚,秦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他闭上眼,不答。
“等等,云硕公主还未成亲啊,只是身边有好几个男宠。”
“我也听说过,云硕公主独宠一个男宠,而那男宠便名——楚夜。”
“贤侄,你……”董逊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是不是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为何朝廷之人,要来这里?”
“董叔,该解释之时,我自不会逃避,只是如今阿梨醉了,现在解释,必是不清不楚的。待明日,阿梨酒醒之时,我自会解释清楚。”
他在这里呆的这一段时间,自然清楚,他们有多痛恨、多憎恶朝廷。对他们而言,朝廷就是抢走了他们安身之所的仇敌。
“我就等你到明日。”他冷声道。
“多谢。”他抱起她,冥一跟在他身旁,与他一同回去。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况且,这才喝了多少,就醉成这幅德行?他叹了口气,看到身后冥一还站着,“你…不出去么?”
“自然是要时刻守住主子。”他就在靠在墙上。
“你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好奇么?曾经的主子,曾经和那些主子来往过的人,没有一样是他现在所好奇的么?
“现在的主人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既然定下了契约,我只要保护好她的性命,就够了。”
是么…所以,机偶是没有感情的么?正是因为没有感情,就不会那么狼狈的受伤,那么狼狈的痛苦。
也不知,这算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