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卫长卿的时候,撒花瓣、撒香粉、撒各种各样奇怪怪的东西。
呛的雨多直咳嗽。
卫长卿一把捂住雨多口鼻“屏住呼吸,这里面有毒!”
雨多吓得赶紧把嘴巴捂的紧紧的。
很快,小弟子们完成仪式,又呼啦啦散了下去。
茅有方跪地伏拜,双手神着祭台,大喝一声“三牲六畜验明真身啦!”
话音落,祭台毫无动静。
茅有方愣了下,那家伙睡着了?
他再次大喊一声“验真身啦!”
“验真身!验真身!”小弟子们也跟着喊起来。
山腰上的大鼓也有节奏的开始擂起鼓点,带动着山上山下的人一起呼喊。
“验真身!验真身!”
这次,祭台有了动静。
一盆盆祭祀的血腾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鲜红的弧线。
众人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神奇的时刻。
空无一人的祭台上,血盆在众人祈求中能飞,还能严明龙王妃真身。
这不是神仙显灵,是什么?!
卫长卿见状,带着雨多连连后退。
茅有方冷笑着看向卫长卿“龙王妃,你就不要再躲了,三牲六畜之血最灵验。”
他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得意。
突然,眼角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血盆兜头而下,半凝固的鲜血黏糊了他一身。
紧接着是第二盆、第三盆。
顷刻之间,茅有方成了血人。
他愣住了,连嘴里的血都忘记吐。
地下看热闹的全懵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算错了,龙王妃应该是个男人?!
大家看向茅有方的眼神不太对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砸中你!”茅有方吐掉嘴里的血,随手抹了把脸,露出眼睛来。
稽康言从祭台下钻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卸下来的机关。
很不屑的仍到茅有方面前“你这个机关有问题啊。”
“关你什么事啊?!你神经病啊!钻祭台底下干什么?!”茅有方见机关被毁,气急败坏。
“不钻祭台底下,怎么发现你这所谓的验真身是机关控制的!”稽康言摊了摊手。
“你这是骗人,骗人就是你不对了。”
他一点儿没压嗓门,声音山上山下听的清清楚楚。
突然,半山腰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女儿!我的女儿!你死的好冤呐!”
边上的人这才想到,这家人的女儿前些年被选为河伯妻,家里不肯,又有些权势。
茅岭巫无奈,祈告天地之后,用的也是三牲六畜验真身的法子。
最后逼得那家人把女儿送去祭河,当了河伯妻。
现在看来,这难道是假的?
“那夫人,你莫要被奸人蒙蔽。”茅有知从齐锦光处领命。
一溜小跑下来,指着卫长卿“这人出身卫家,就是邺州颠水郡玉江城的卫家。卫家从前朝起家,历经几百年不衰,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今日我师兄着了道,就是因为本事不如她。”
“若祭台下有机关,他怎么知道的?”茅有知指着稽康言“机关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取下?”
“她们让人拿着机关出来,栽赃我们,为的就是动摇我泸州百姓之心,大家不要受她蒙蔽。”
茅有知的话,让山下的人将信将疑。
他举着手“奉师傅之令,请茅岭黑龙验真身!”
茅有知说完,对着卫长卿摔下几粒弹丸。
吓得雨多拉着卫长卿跳了好几下,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哈哈,哑弹。”雨多指着茅有知笑了起来。
茅有知也不理会,就在那儿静静看着。
“雨多,别动!”卫长卿突然发现,雨多袖子上、衣服上竟然冒出黑烟来。
她拍了拍,黑烟没有温度,不是要着火,就只是烟。
“卿娘!”雨多惊呼一声,卫长卿身上也都是黑烟。
稽康言也傻了,这什么状况啊。
他们三个在一处,只有卫长卿和雨多身上有黑烟。
而雨多身上的烟很快就消失了,卫长卿身上的却越来越浓,熏的她们都快看不清四周了。
黑烟袅袅娜娜升上半空,一阵风来,竟然仿若一条黑龙,盘在半空升腾。
“叩拜龙王妃!”茅有知伸手指着卫长卿,率先跪了下来。
周围一众小弟子也跟着叩拜。
山上山下的也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身是血的茅有方,眼睛直勾勾盯着卫长卿,见黑烟升腾,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中,歪歪斜斜走向卫长卿,咬牙切齿道“你也有今天!我……”
突然,被茅有知拽到在地“大师兄,不可对龙王妃放肆,跪拜!”
茅有方摔倒在地,挡在地上指着茅有知“我是大师兄,你竟然拉我?!不就是……”
茅有知一把捂住了茅有方的嘴,呵斥周围小弟子,把茅有方捂着嘴拖了下去。
随着黑烟的包裹,卫长卿只觉得头脑混沌一片,眼睛也不灵光了。
雨多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扶住她。
卫长卿摇摇头,她看见雨多竟然长了两个脑袋,四只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可好玩了。
她指着雨多,傻笑起来。
“卿娘,你怎么了?”雨多没说完,也发现自己不对劲儿。
似乎天旋地转的,站都站不稳。
稽康言更懵了,这两人怎么都东倒西歪的,什么状况啊。
他连忙上前,一手一个,扶也扶不住。
“雨多,你几天没洗澡了,都酸了。”他忍不住抱怨。
抱怨完,觉得眼皮有些重。
糟,着了道了。
稽康言扭头大喊“寅镖头!”
声音越来越小,话音落时,竟然还没蚊子叫声大。
茅有知见三人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眼望向齐锦光。
齐锦光招了招手。
茅有知恭恭敬敬的对着卫长卿道“龙王妃,请上二层高台。”
说着有小弟子递上鲜花,茅有知拿着鲜花引路。
卫长卿什么也听不清,眼前都是迷雾,已经分不清这是哪里。
只是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
“到这儿来,到这儿来。”
是外祖母的声音。
卫长卿傻笑了阵,晃头晃脑往前走。
雨多觉得自己的头快炸了,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茫然四下寻找。
眼里只看见祭台上有花,冲着花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稽康言心里都清楚,急的不行,却丝毫没有办法。
身体似乎不是他的了,发不出声,也动不了腿脚。
就在那儿,扭脸看着高台下五人组,一动也不动。
五人组有些懵,这什么状况啊?
三个人去往三个地方,还都是三个不同的样子。
寅镖头向来谨慎,卫长卿让他们看马车的,贸然上去,这车怎么办?
“再看看。”
高台上
卫长卿跟着声音不停的走,近了,近了!
外祖母的声音就在前面,再走两步就近了。
茅有知领着卫长卿到了第二层高台。
这上面和第一层一样,也有个祭台。
祭台上也有鲜花、鲜果,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三牲六畜的头颅,而是有两个盛装打扮的小孩子。
那两个孩子四五岁的模样,穿着红衣红裤红头绳,童男童女的打扮。
只不过被迷晕了,一动不动躺着。
他们跟前,摆着一把亮光闪闪的匕首。 有巫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