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点了点头,好吧,猜大小虽说后面比记忆,可牌数这么多,能记多少啊,跟瞎猜也差不离。
他翻开一看,九点,果然是大,点点头,小娘子猜对了。
“小。”卫长卿再次同时报出。
江老太爷迅速翻开,两点,果然是小。
“运气不错,连续猜对两张。”江老太爷看着卫长卿笑容满面的脸,不由点了点头,手上加快了速度。
卫长卿报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她的面前一会儿就堆了百十张牌。
江老太爷看向卫长卿的眼神不对了“你不是瞎猜的!”
“对呀,我记的。”卫长卿笑呵呵的回答。
卫长淇却变了脸色,讨厌鬼竟然也会记牌?!
她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快看!她会记牌!”底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前涌去,想看清楚卫长卿究竟怎么记住这么多牌的。
没想到她竟然也会速记,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赢定了?
柳彤语也略有些吃惊,但很快,计上心来。
她欢欢喜喜的向卫老夫人道喜,同时略微忧心了下淇娘,毕竟第二轮淇娘比贺建木少猜中了两个,总数上还少了贺建木一个。
“姨母瞧,淇娘正在记牌呢。她现在是没有机会,给她个机会,她和卿娘一起,肯定能把那些乌合之众甩的老远。也让玉江城的人都看看,我卫家出来的巫随随便便哪一个,都是不能小觑的。”
卫老夫人点点头。
是的,卫家要兴盛,光靠一个巫是不行的,得相映成辉。
“阿羌,你去告诉江老头,我们把规则换成风遥大巫原本设立的那样。”
卿娘被打断错了也无妨,她已经领先很多的,一时半会儿很难被别人超越,而淇娘还能再得到一次机会。
羌娘子领命,上台示意江老太爷暂停手上的动作。
“今日诸位表现个个不凡,让我们大开眼界,正是风遥大巫创建大巫学识测试得目的。为了让风遥大巫的精神彻底发扬,卫老夫人建议比赛恢复成风遥大巫设置的原题。”
她顿了下,接着说“风遥大巫设置的原题,第二轮开始不是轮流猜打小,而是隔一张一猜,没猜的计入第三轮。第三轮隔两张一猜,以此类推,直到结束。”
卫长卿一直认真听着,她就知道,卫家肯定会在中间生事。
后面的牌还剩的的很多,卫长淇看样子也是会速记的。如果让她抓住机会,那自己是输是赢就不好说了。
卫长卿冷笑,那就一局打趴她,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隔牌,跳牌,要重新排布才可以实现。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的记忆还很清晰,得按照重新排布的规则,重新记忆一番。
重新记忆需要时间。
自己得快,得再快!
卫长卿闭眼凝神,不去理会周遭。
众人哗然,这下难度大大增加了,不仅要记牌,还要算牌,这下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用的。
卫长淇听完羌娘子的话扬起笑脸,我的机会来了!
自己刚才开始已经在记牌了,风遥大巫的手札还真好用,脑海里的东西清晰明了,一丝不乱。
只是这个方法时间很短,拖得久了,前面记得开始模糊,江老太爷快点,赶紧让讨厌鬼输。
稽康言站在椅子上抗议,离的太远,没人听见也没人搭理他。
他有些气馁,朝雨多抱怨“要加规则也不该在人家猜了一半的时候打断啊,他们故意的吧,你家娘子在卫家也太受欺负了。”
雨多有些忧愁,她吐出嘴里的樱桃核“可不是么,她们不想让卿娘赢。卿娘赢了,老夫人就得给她我的放身契,卫家还想用我牵制卿娘呢,没那么容易把放身契给卿娘的。”
“你想离开卫家?”稽康言纳闷的看着雨多。
她是卫家家生子,一般家生子死都不愿离开的,她怎么这么奇怪?
雨多点点头,暂时放下手里的樱桃。
如果不是遇到卿娘,自己早就死在卫家手里了吧。
可是现在遇见了,自己就想跟着卿娘,伺候她洗脸、穿衣、梳头、吃饭,她去哪里,自己就跟去哪里。
听雨多说起玉江河畔的事,萧文歌有些吃惊。
怪不得卫长卿总说玉江城危险,卫家很危险。
现在看来,一个连人命都能随意轻践的家族,也没什么他们下不去手的。
卫长卿能早点离开卫家,离开玉江城也是好事。
萧文歌看着台上,卿娘的输赢自己没办法帮忙,得靠他自己。可是换雨多自由这事,却能帮一把。
“这事只有卫家自己人知道,她们为了留住卿娘,说不定她赢了也会耍诈。”
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所以,这事儿就得摊到明面上来。”稽康言明白萧文歌的意思,笑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又哭丧着脸,意思他都懂,可具体怎么办,一点儿主意都没有。
萧文歌看着台上“加难度难道不应该加彩头么?台上那么些光棍,想来这个彩头够诱惑力吧。”
稽康言一蹦三尺高“好主意!”
用雨多当彩头,台上台下那么多人,肯定起哄,这事就成啦。
而且万一卿娘输了,雨多被旁人赢了去,自己可以买回来,或者帮那人娶亲,把雨多换回来嘛。
他急急慌慌拖着雨多往前挤,嘴里喊着“等等,我有彩头!”
雨多还没反应过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卫老夫人听完稽康言的话,冷哼一声,就让人要把稽康言拖下去。
这还真是个混账小子,什么话都敢说。
凭什么他要那我卫家的家生子当彩头,他怎么不拿他稽家的出来。
“唉唉、贺建木,你想不想娶媳妇?唐二娘,你傻儿子今年跟雨多差不多大吧?你准备买媳妇不成?”稽康言连喊带叫的撒泼。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吵吵嚷嚷喊成一片。
怎么没完没了,这些人真讨厌!
卫长淇有些不耐烦,注意力却不敢分散,只是耳朵旁一直吵吵嚷嚷,静心也很难。
刚才那张是什么?
突然被人吵到,有些记的不准确。
卫长淇懊恼的摇摇头,瞪了眼不远处的卫长卿,只见卫长卿正一动不动的闭着眼,四周的事情似乎和她无关。
真是讨厌鬼,在记牌还是在睡觉?
要不是她非要雨多的放身契,那会有今天这些人的闹腾?
她肯定是自己记好了,就故意让人来打搅,害别人没法记。
心眼这么坏,又这么讨厌的人,还活在世上干什么? 有巫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