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自然是晋军大获全胜,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两天后的夜晚,大漠上举行了十分热闹的庆祝会。
点燃的篝火几乎映红了整片夜空,士兵们将肉架在篝火上炙烤,肉上面冒出滋滋的油,香味弥漫,令人垂涎欲滴,人人觥筹交错。酒水肆意泼洒,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欢快的笑意,这次战争的胜利无疑使所有人暂时放松了神经,尽情享受暂时的欢乐。
阴影之中,有一个人站在帐子门口,东张西望一番,发现无人注意这边,便将手中的一把野草绑在了门口悬吊着。
这个人就是录光,他按照那个神秘人的说法要想见他,就在自己的营帐门口挂了一把枯草,随即赶紧进了自己的帐子,坐在那里忐忑不安得等待。
突然之间有人撩开帐门向里面探进个头,看到录光一个人在发呆不知想什么,他大声喊:“我说录夫子,怎么躲在这里不去和大伙喝酒吃肉啊?”
说话的人叫张平,是管理伙食的一个小伙子,他欺负黝黑,嘴里有一颗虎牙,笑起来挺憨厚的,为人直爽,想什么就说什么,平时就是看不惯录光这副文绉绉的样子,虽然录光伺候谢将军笔墨,比自己的地位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还掌管了全军膳食大权呢!所以他从来不怕录光恼,见到他就调笑一两句,常常称呼录光“录夫子”。
录光向来清高自傲,看不起那些只有一身力气,肚子里却没有半点墨水的莽夫,每次遇到张平,他往往置之不理,甩袖离去。
这次真的把录光吓到了,他很怕被人识破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说白了,他这次想见那个神秘人,是为了对付谢万,他想让谢万身败名裂。
“你怎么了看到我这么害怕?我有那么吓人吗?”张平看到他惊慌失措活像见鬼似的反应,不满的问道。
录光定了定神,转过头不看他冷冷得说道:“我累了想歇会儿,请便吧!”
张平哼道:“好心没好报!”甩下门帘走了。
录光松口气,站起身在帐子里来回焦躁得走了两圈,正在想那人会不会来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想明白了?”
录光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神秘人,他勉强镇定,转身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帮我?”
那人冷笑一声说:“以为我与你有共同的目的。”
录光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目的,但是他自己的目的他很清楚,那就是一雪前耻,让谢万也尝尝被轻贱的滋味。那人既然这么说,也许谢万也是他的仇人吧!他这么想。
录光鼓足勇气说道:“我答应与你合作,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知道你是谁。”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人武功高强,万一自己不听他的话,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呢?
可是这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反问:“你确定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带着地狱而来的死亡的气息。
录光打了个冷颤,他明白那人的意思,急忙摇头说:“算,算了吧!”
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自己若是好奇知道了对方的一丝半点底细,那么自己也就离四不远了,幸亏自己不知道。
那人嘴角带着嘲笑,伸手从胸口的衣服内取出一个信件递给他说道:“我已经替你谋划好了,你先看看这个。”
录光拆开一看,本来短短几句话,竟让的神情变得如此震惊。
“这,这不是诬陷吗?”
那人嗤笑道:“若不这么做,你如何令他身败名裂?反正又不是要他死,你急什么?”
是没有要他死,但是这么做的后果是让谢万比死还痛苦,简直是要毁灭他!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只要你敢做,你的愿望一伸手就能够到,做与不做就看你的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那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录光瘫坐在座位上,神色很紧张,呼吸急促,脑子里乱极了。
手中的信件不小心滑落到地上,上面写着几行小字:以卖国通敌之罪加之,伪造证据,上道奏折将这一切禀明给太后,必能达成所愿。
这状罪名一旦安到谢万的头上,后果是很严重的,严重的足以毁掉谢万甚至谢家整个家族,如果做成功,自己会有点太残忍,如果失败了,反而查出真相,那么自己也逃不出一个死。
这件事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牵扯了进去,自己到底要不要做?录光的心里摇摆不定。
他不敢冒这个天大的风险,对于谢万,他原本没想过要将他害得那么惨,最多是想让他罢官被人瞧不起,给点教训罢了,可是现在,这个罪名的重量委实太严重了,他并不是那么胆大包天的人。
烦闷的录光走出帐门,外面大家都还在成群结队得喝酒玩闹,倒衬托得自己无比孤单寂寥。
这时,从他的不远处走过两个人,其中一人说:“这次我们打了胜仗,谢将军可乐坏了,听说要向太后娘娘和皇上禀告此事,请求好好赏赐袁飞和王敏智,还要给他们升官呢!”
另一人羡慕得说:“啧啧,要是我们也有这种运气就好啦!”
大概他们并没有看到阴影中站立的录光,一人问他旁边那人:“那录光呢?他每日跟在谢将军身边,他会不会得到封赏?”
第一个说话的那人说:“那哪能啊!录光就是写写字罢了有没有战功,谢将军哪会看重他呀!而且呀,录光的意见谢将军没我一次采纳过,我看,根本就是看不上他!”
那两人走远了,之后说的什么录光也听不清了,不过刚刚关于他的那番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心中又涌起说不出的恨意了嫉妒。这种不被重视,被人背后耻笑的滋味太难受了,他的心中积累了无数这样的情绪,无法排解,也不能释放,终究有一天要爆发的。
他静静站在那里实则内心正在激烈得挣扎,呼啸冷冽的风都不能把让他的情绪平复。
此刻,周围的喧嚣在他听来仿佛都在嘲笑他,议论他,说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猛然闭上眼睛,半晌睁开,目光与之前已经不一样了,隐隐还带有一丝诡异的笑。
他转身回到帐子中,整个晚上都俯身在案几前写着什么。
谢万那边正在与袁飞他们喝酒,他面色酡红,眼睛迷离,显然又喝多了,正如在成都一战之后一样,因为胜利而放纵自己多喝了一些。
身旁的人都还在向谢万敬酒,谢万统统来者不拒,一饮而尽,旁边的人都纷纷称赞他好酒量。 萌妻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