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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怎么就爬上本少爷的床了

夜已入骨,于辛不忍 吕玉 16962 2021-04-06 18:10

  他喘着粗气,哪怕躺了很久,也居然身手灵活,力道十足。

  “辛野……”我喊着他,整个人都被他征服。

  但辛野话也不说,沉浸在其中,就只管索取。

  回想起以往,他好像每次都这么疯狂。

  月色透过窗帘,斑驳的剪影落在地上,瞧着都觉得那么美好。

  我不再担忧,不再痛苦,只想与辛野融为一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人生苦短,能够没有遗憾,就不要留下遗憾。

  辛野俯下来吻我,我就回应他,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从今往后,我也要学会反攻。

  最后一波攻击过后,辛野像是累瘫了一样趴在我的身上。

  “辛野,辛野……”我怕自己做梦,还特地咬了一下舌尖,很痛,这是真的,辛野的确是醒来了。

  我想要再喊他,可他已经起身。

  某物离身,那茁壮的模样看得我心底一抽,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难怪辛野那么厉害,有资本啊!

  恍惚发觉我想了什么,脸又滚烫了起来。

  辛野看了我一眼,就朝浴室走去。

  我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才醒过神来。

  我下了床,激动地走来走去,间或咬手指,脑中只有一个意念:辛野醒了,辛野醒了……

  十多分钟后,辛野从浴室出来,我有许多话要给他说,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体……

  辛野朝我一瞥,我只好忍着所有的激动钻进浴室。

  在花洒下冲了好一会,我的心情也没有平复下来。

  裹上浴巾,我走了出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辛野一开口说出的话,会像一盆凉水一样浇在我的头上,令我大惊失色。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衬衣和西裤,那衬衣松开四个扣,一直敞开到胸前,里面结实而白皙的胸膛比不穿衣服时,更加令人无限遐想。

  他手里端着一个杯子,抿了一口酒,就将杯子慢慢地转动,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邪魅不羁的感觉。

  看见我,他耀如星辰的眸子斜睨过来,懒懒地说:“你是谁?”

  恍如被雷击一般,我所有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处,万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你啊?”

  等了一会,不见我回答,他修长的食指苦恼地点着脑袋。

  我朝他走过去,观察着他的神色。

  辛野傲然与我对视,“看什么看,本少爷是不是很帅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确认自己没有梦中,才说:“辛野,你怎么啦?”

  辛野喝完杯中的酒,朝我说:“你是谁?咱俩很熟悉吗?”

  他说完看了一眼隔得不远的大床,似是在用眼神问我,我和他怎么就发展到上床的地步了?

  我抽了一口冷气,着急说:“辛野,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舟,唐小舟啊!”

  辛野又用他好看的眼睛审视我,“唐小舟?”

  他重复时,好像还很苦恼的样子。

  而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就不记得我了?这真是相当打击人啊,难道在他的意识中,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辛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辛野放下杯子,轻松自在地说:“没有啊!就是看到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床上,还与我发生那种关系,让我觉得很是奇怪。要知道,在那方面,我没那么随便的。”

  他站起身想走。

  我朝他追过去,苦涩地说:“辛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辛野陡然转过身来,我赶紧退后一步,省得撞在他身上。

  辛野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托起我的下巴,“嗯,不错,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鼻梁挺秀,皮肤还这么白,是个美女。只是,你怎么就爬上本少爷的床了?本少爷好像想不起来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辛野……”我苦巴巴地喊他。

  辛野兀自说:“既然都发生关系了,那就这样吧,以后有需要的时候,玩一炮。”

  “什么?”我以为幻听。

  辛野的手慢慢地滑到我的肩上,说:“不过,我得告诉你,我有一些洁癖,你在跟我玩的时候,最好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我好不容易才将他说的话消化完,“辛野,你是说,我们在……玩?”

  辛野如画的剑眉挑了挑,“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嫁给老子?老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这话说得可真够冷情的,要在平时,我肯定心痛。可他现在才醒来,我心中记挂着他的身体,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想了下,说:“辛野,你等我穿上衣服,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行不行?”

  “检查什么,你脑子有病啊?”辛野眯着眼睛看我,见我不是开玩笑,他的手放到我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说:“瞧你也没发烧呀,怎么尽是说胡话?”

  我把他的手抓下来,“辛野,我没有说胡话,你刚刚醒来,我怕你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咱们最好是检查一下。”

  辛野瑶瑶头,“可惜了,这么一个美女,竟然是一个傻子。”

  “辛野。”我难过地抱着他,“你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的拥抱让他的身子僵硬,但也没有把我推开。

  过了一会,他说:“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吧。”

  “啊?”我吃了一惊,我和他一人住在一个房间,让我出去的话,我住哪儿?

  辛野扶着我的肩膀,推开我,“不是**吗?那你就要有**的自觉啊!”

  “什么?”我还是吃惊。

  辛野说:“**之间,打完炮,就各自分开了。你有见过哪个**在完事之后,会睡到天亮的?又不是夫妻。”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我和他的确不是夫妻,我们还没有结婚,也还没有办证。

  辛野见我发呆,推着我往外走,“走吧,走吧,别舍不得。本少爷的身子都给了你,你占这么大的便宜,还不满足吗?”

  我迷糊地到了外面,他一下就关了门。

  我呆呆地看着房门,脑袋短路似地想不通。

  醒过神来后,我抓着门把手开门。可是,房门竟然反锁了。

  “辛野,辛野……”我担心地喊她,真怕他又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烦不烦啊?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滚吧!我下次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他说话,就说明还没事。

  我贴着房门听了听,说:“我不是要打扰你睡觉,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还在房里。”

  两分钟后,房门拉开,辛野把一身衣服丢到我怀里来。

  “这下你可以走了吧?别像一个牛皮糖一样,黏住了,就甩不开了。我最讨厌缠着我的女人了。”

  房门又一次关上,我哭笑不得地站了好半天,才去另一个房间穿上衣服。

  我心情激动地下楼去,也不管苏丹阿姨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就敲她的房门。

  “谁呀?”过了一会,房中终于传出声音。

  “是我,小舟。”

  她的房门没有反锁,我提醒了她,就开门进去。

  “小舟啊!你怎么半夜跑下来了?”苏丹阿姨睡意朦胧地问。

  我激动说:“苏丹阿姨,你快去看吧,辛野醒了,他真的醒了。”

  “醒了?”苏丹阿姨不敢相信看着我,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

  我连连点头,“醒了,是真的醒了。”

  苏丹阿姨掀开被子下床来,“那好,我跟你去看看。”

  我和苏丹阿姨来到楼上,苏丹阿姨礼貌地敲门,“小野,小野,你醒了吗?小野……”

  半天都听不到辛野回答,我着急又紧张。

  苏丹阿姨回过头来问我,“小舟,你确定小野已经醒过来了吗?”

  我举手发誓,“苏丹阿姨,我确定,我非常确定,辛野已经醒来了,刚刚就是他把我推出来的。”

  我说着心酸了一下。

  “他推你出来的?”

  我点头,“辛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忘记我是谁了,他不认识我。”

  说到此,我忍不住有点鼻头酸涩的感觉,我那么深爱的辛野,他竟然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你了?”

  “嗯。”

  苏丹阿姨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天再来看他吧!”

  “苏丹阿姨……”我吃惊地看着她,她难道不着急想要看到辛野吗?

  苏丹阿姨淡淡一笑,“小野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睡觉,而且也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房间。如果他真的醒了的话,那我想要看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见我迟疑,苏丹阿姨拍拍我的肩膀,“小舟,你冷静一些,不是都等了好几个月了吗?也不急于这一天。”

  “哦!”我终是点头。

  苏丹阿姨走后,我恋恋不舍地进入隔壁房间。

  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怕我在做梦,然后第二天一醒来,辛野又还在沉睡之中。

  就这么熬到了天亮,听到外面有开门声,我赶紧出去。

  以往,辛野有晨跑的习惯,照顾他的这几个月,我也练出了那样的习惯。所以,看到他下楼去,我也跟着下楼。

  他在楼下看到我,狭长的眼帘就眯了起来,“昨晚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在我家?”

  “辛野……”我不在他家,我得去哪呢?

  辛野傲然冷睬我一眼,当先走出别墅。

  庄园内有修来专门跑步的小径,小径上用鹅暖石平铺着,踩在上面,还有按摩的作用。

  辛野跑得快,我跟不上,才一会的工夫,就与他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大概是最近比较平静,我的身体好了许多,现在,心脏已经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只是,不管我怎么加快速度,我都跟不上他,最后干脆放弃追逐。

  前面的辛野一路跑,一路观察着风景,几分钟后,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等我。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美国吗?”他的思维像是完全错乱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喘,说:“这里是山亚,我们在你的庄园内。”

  “山亚,庄园?”辛野拧着眉头,好似想不通。

  “辛野,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在矿洞里,那大石头砸到他的脑袋上,我不得不有这方面的担忧。

  弗朗特医生也说了,大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机器,一旦损伤了,就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如果辛野只是失忆了,那这样的后遗症还算能够接受。

  经历了两场生离死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健康更重要了。

  辛野自言自语说:“我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来的山亚?”

  “没关系,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话,以后慢慢想。”

  辛野转过头来看我,“唐小舟?”

  “嗯。”听他喊出我的名字,我都心下窃喜。

  “我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追溯我和他认识的历史,一开始,好像就是在床上。

  辛野轻笑一声,“你挺有本事,记忆中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爬上老子的床。”

  他这嘲讽的说法,让我汗颜不已,偏偏我还不能跟他计较。

  我转过话题说:“辛野,一会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去医院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沉睡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现在突然醒来,我怕你的身体再出现什么问题,去检查检查也好啊!”

  “沉睡了半年?”辛野讶然地停下脚步,不跑了。

  他定睛看了我一会,认真说:“我怎么就沉睡了半年,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那你说我为什么会沉睡半年?”

  “这个,我们回去,我再好好给你说,行吗?”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完的啊!

  辛野“嗤”了一声,“现在的女人,真是什么谎话都能够编造得出来。”

  “你以为我是在说谎?”

  “不然呢?我不就是睡了一觉醒吗?怎么说是半年?”辛野不屑地拿眼角扫了我一眼,然后慢步跑着回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不生他的气,只觉得心下担忧。

  回到家里,苏丹阿姨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小野……”她激动地起身过来抱住辛野。

  辛野怔了下,失笑说:“妈,你可真矫情哦!我记得我们不是才见面没几天吗?”

  “小野。”苏丹阿姨松开手,眼中含泪地看着他。

  “妈,你怎么啦?”

  苏丹阿姨一笑,“没事,不管怎样,只要你醒了就好。”

  她的想法和我的一样,什么都不需要计较了,只要辛野醒来了就好。

  辛野不相信我,还是相信苏丹阿姨的。苏丹阿姨让他去医院检查,他也没有反对。

  于是,在得知辛野醒来的消息后,整个医院就沸腾了,所有医生都说是奇迹。

  对于辛野现在的状况,有专家亲自前来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辛野大约失去了五年的记忆。也就是说,这五年的时间发生的任何事,他都没有记忆。而五年前,他还在美国,所以他才会奇怪他怎的来到了山亚。

  我与他是在五年前他回国之后才认识的,简言之,与我有关的所有事,他都忘记了。

  心理医生说,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选择性地忘记的,而他选择性忘记的那个人就是我。无可否认,是我刺激到他了,他才会想要把我从他的记忆中连根拔出。

  我听着医生的结论,心中悲凉不已。

  与辛野的种种,我不想要他忘记,那么刻骨铭心的往事,怎能说忘记,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呢?再则,他忘记了我,是不是以后就不要我了?

  傍晚的夕阳倾泻到辛野的身上,他站着医院的大楼前,挺拔的身躯有着金色的光晕萦绕,瞧着放浪不羁,又有如天神般不可亵渎。

  那美好的形象映入眼中,我恍惚觉得他离我好远,让我怎么伸手也抓不着。

  沉默了半响,他自言说:“我真的失去五年的记忆了吗?”

  我鼻头酸酸的,捂着嘴巴,好艰难才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苏丹阿姨安慰说:“小舟,你不要难过,不管怎样,辛野醒来了,而且他的身体还没有什么问题,这就够了。”

  我啜泣地点头,是啊!我曾经不是祈祷老天,只要辛野能够醒来,让我怎样都行吗?

  回到庄园内,诺儿和月儿在离房屋不远的草坪上玩皮球,辛野走过去的时候,诺儿的皮球刚好滚到他的脚边。

  诺儿看到他,皮球也不管了,径直高兴地朝他扑过去,“爸爸,爸爸你回来了吗?”

  辛野呆了呆,才蹲下身去。

  诺儿要扑到他怀中,他却是两手护着诺儿的肩膀,认真地问:“你叫谁爸爸?”

  “你啊!爸爸。”诺儿张开双臂,又要抱他的脖子。

  辛野又阻止他,“你是从哪来的,怎么会叫我爸爸呢?”

  诺儿黑珍珠般的大眼眨了眨,俏皮地说:“我是从花果山来的啊!”

  我和苏丹阿姨在一旁站着,不影响他们。

  辛野哭笑不得地说:“花果山来的小猴子?”

  诺儿趁他松懈,一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爸爸抱,爸爸之前一直睡觉觉,都没有抱诺儿呢。”

  辛野迟疑着将他抱了起来,朝我问:“你的孩子吗?”

  他说着,视线转到月儿的身上。

  月儿上前来牵住我的手,“妈妈……”

  她羡慕地看着诺儿在爸爸怀里撒娇的样子,大概又想起了她的爸爸。

  我转过身蹲下去,“妈妈背你,行不行?我的月儿长大了,妈妈抱不动了。”

  “好啊!”月儿扑到我的背上。

  辛野故意放慢脚步,朝我说:“两个孩子都是你的?”

  “嗯。”我鼻中应了一声。

  “呵!”辛野自嘲地笑说:“看不出来,你居然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愕然看他,因他的嘲讽,心下不住地刺痛。

  “那我怎么会……”辛野言及此,好似要隐藏什么,瞥了苏丹阿姨一眼,就闭住了嘴巴。

  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看他嘲弄的眼神,大抵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他想说,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他要找人玩,也应该不会找我这样的熟女。

  我没有回答,他转而又轻笑,“呵!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我心下一凉,伤感地问:“辛野,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辛野一脸的懵懂。

  是了,他都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又哪来的后悔?那些事,即便我告诉他,只怕他也无法感同身受了。

  我苦笑,“没什么。”

  进门之后,苏丹阿姨说:“小舟,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苏丹阿姨,谢谢你。”

  面对苏丹阿姨,我是愧疚的,是我害了她的儿子,而她却一直都没有责怪我,还很理智地知道那不是我的责任。

  辛野忽然回过头说:“唐小舟,这段时间,你一直住在我家吗?”

  我听得出他话中的反语,苦涩地回答:“是啊!找不到去处,所以就一直住在你家了。”

  “我妈让你住在这里的?”

  “呃……是啊!”

  “难怪我说让你回去,你都不走。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连我妈都搞定了。我好像记得以前白晶晶使出了浑身解数,我妈对她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我说:“你还记得白晶晶吗?”

  辛野皱了皱眉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将诺儿放到地上,说:“照顾孩子吧,我去洗个手。”

  他竟然不想管诺儿了,犹记得以前,他第一次见到诺儿,就很喜欢的啊!看来他已经没有做父亲的意识了。

  诺儿委屈地喊我:“妈妈。”

  我收敛住心中的难受,怂恿说:“去追呀!你爸爸不是不记得咱们了吗?那你就去想办法让他想起来,好不好?”

  诺儿顿时眉开眼笑,拍着手说:“好啊好啊!”

  得到了提示,他就古灵精怪地追到辛野的后面去。

  “唐诺,去找你妈妈。”辛野似乎在赶他。

  “不,我就要跟着爸爸。”

  “你不要乱认爸爸。”

  “没有乱认啊!你看咱俩长得是不是很像啊?”

  “咱俩哪里像了?”

  “你没有照过镜子吗?咱们都长得很帅啊……”

  这意思是长得帅的都像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想起以前的事,我不由微笑,果然是两父子啊!性格都那么想象。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医生叮嘱过,辛野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到刺激。

  所以我犹豫了很久,就决定先不告诉他以前的事,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

  晚上,像一家人一样,我们围着餐桌吃饭。

  辛野像是很苦恼,眉头皱了很久,说:“唐小舟,咱俩没结婚吧?”

  “没有。”我苦涩地回。

  “那就好。”辛野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诺儿和月儿,又说:“你确认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吗?”

  他问得很认真,可我该怎么回答呢?

  诺儿是他的孩子,月儿却不是,在他不知道所有原因的情况下,只告诉他结果,他会不会把我看成那种不正经的女人?

  迟疑之时,辛野朝月儿问:“小月儿,你今年几岁了?”

  月儿扬着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他,说:“我今年五岁多了。”

  “五岁多了?”辛野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歪过头来看我。

  他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而月儿却有五岁多了,也就是说,月儿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嗯。”月儿点点头,认真地吃饭。

  苏丹阿姨不多言,吃了几口,她就走了。

  看得出来,她不想帮我解释什么,间接也是在告诉我,不要刺激辛野。

  我了解她的意思,隐忍着心中的酸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下去。

  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那些事,就等辛野康复了再说吧!

  辛野冷嘲热讽说:“唐小舟,你还挺厉害啊!带着两个孩子,也敢来……勾引我。”

  末尾这几个字,他以唇语的方式说了出来。

  我的心一疼,别开了脸。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我能够理解他失忆后,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但我似乎没法接受他对我的鄙夷,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和以前看白晶晶完全没有两样。

  显然,我已经成为了那些缠着他的女人当中的一个。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我放下筷子,走出餐厅,朝楼上走去。

  我和辛野现在没有住在一个房间,茫然地推开他的门,我才醒悟过来,转而又去了隔壁的房间。

  心仿佛被什么抓住一样,难受得厉害。

  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就给弗朗特医生打电话。

  了解了情况后,他激动地说:“唐小舟,你是说辛野醒过来了吗?”

  “嗯,和你说的一样,他不是普通的植物人,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是植物人,只是沉睡着,醒不过来而已。”

  弗朗特医生仍然激动,“用了我的药物,我根据他的身体状况所得出的判断,看来没有错。”

  “弗朗特医生,谢谢你。不过,辛野现在失忆了,他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在五年之内发生的事,他完全记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失忆了吗?”弗朗特医生想了一会,问:“那他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

  又是与刺激有关的问题。

  而那个刺激他的,不就是我吗?

  我回答不出来,弗朗特医生说让我先不要着急,看过一段时间后,辛野会不会恢复。

  他的说法和所有医生一样,让我暂时不要刺激到辛野,尽量让他心情舒畅。

  挂了电话,我不想要自己闲下来,又给米兰打过去。

  这后来,我天天在庄园照顾辛野,和米兰见面的次数都不多了,每一次都是她过来看我。但我们隔三差五的都会打电话,心里有什么不畅快,也都会说给对方听。

  米兰听了我的诉说,安慰了我一番。我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闺蜜,任何时候,她都站在我这边。

  心情好了一点,我这才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辛野竟然在房中,他修长的腿搭在玻璃茶几上,慵懒地坐靠着沙发,行为放浪不羁。

  “辛野……”我的心跳陡然加速,竟有着初见他时的窘迫。

  辛野的视线宛若实质地在我的身上扫,邪魅说:“看不出来,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身材还这么好。”

  我站在浴室门口,呆呆地看着他,暗中告诫自己,不要计较他的嘲讽。

  辛野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眼神把我的身材研究了一番,目光最后关注到我的胸上,忽然说出一句几乎要令我喷出一口老血的话来。

  “下垂了吗?”

  “什么?”我的胸口起伏,咬着唇,气个半死。

  辛野噗哧一笑,“你脸色那么难看,是在计较我说的话吗?”

  他一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毕竟我对美女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我一般不让女人爬上我的床的,你既然都已经爬上来了,那我就应该要对你多了解了解。”

  “辛野……”听他的口气,我若是没有爬上他的床,他对我都不会有兴趣,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啊?

  “主要是我那天晚上没有注意到,要不,咱们今晚再玩玩?”

  这可真把我气死了,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辛野,你身体不好,你快去休息吧。”我始终不能跟他置气,只得过去,作势拉他起来。

  我的身上围着浴巾,原本是想出来穿睡衣的。猝不及防地,跟辛野站得近了,他就一把扯掉我身上的浴巾。

  “辛野,你干什么啊?”

  感觉身子一凉,我羞得抱住胸,可下面也……

  我别扭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辛野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了出来,“没有下垂,很难得啊!”

  我想躲,他竟然拉了我一把。

  那力道大得让我控制不住身子,于是,转了半圈,坐到他的腿上。

  我拉浴巾想要遮住身子,他却是直接扔到地上,还不让我去捡。

  我傻眼地看着地上的浴巾,脸颊滚烫得厉害。

  辛野笑说:“你原来也是会害羞的啊?那天晚上,不是你主动的吗?我那会还在沉睡之中,你就非礼我。你说,你是得有多饥|渴呀?”

  饥,饥……渴?

  我晕个半死。我还真没想非礼他啊!是弗朗特医生非得要我那么做,我才勉为其难地听从弗朗特医生的安排,看能不能牵动他的神经……

  可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会成为他的笑柄。

  不过,既然那个方法让他醒了过来,那我也不后悔。

  当然,外人问的时候,我都不会说。

  “啊!”神思转移之时,辛野的大手竟然袭击到我的胸上。

  一股电流在身上窜动,我看着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辛野笑说:“唐小舟,你的身体还真是诚实。”

  他说时轻轻地揉,慢慢地捏,手法很是老道。

  我张了张嘴,说:“辛野,你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这五年发生的事,你就不想要知道吗?”

  辛野挑了下眉,“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说咱们是多么多么的恩爱吗?”

  他这么猜测,我还真是无言以对。

  “然后,是不是还要说我为了你受伤住院,有多么多么的伟大?”

  我愕然看着他,“辛野,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话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有感觉。”辛野邪气地将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不过嘛,这样玩着的时候倒是很有感觉。”

  这是要将我当作玩物吗?

  我排斥地想要起来,“辛野,你别这样。”

  “那要怎样?如果没记错的话,咱们应该是***的关系吧?”

  我汗颜不止,“你别乱说话。”

  “那有什么可害羞的?反正玩一次是玩,玩两次也是玩。”

  “辛野,你怎么这样啊?”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来就这样啊!难道你是今天才认识我的吗?”辛野说着,动作越发地放肆了。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他偏偏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你身体不好,就该多休息休息。”我转而求其次。

  辛野眉头一皱,“你说我身体不好?”

  “那个……”我不是矫情,而是他以那样的态度对我,我没法接受。

  辛野哼了一声,“既然我们是炮|,那有所需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来一炮?”

  这坏人,我真是忍不住想要揍他。

  辛野弯下来亲我,渐渐地化身为狼。

  受不住他的攻势,我也只好妥协。

  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辛野玩得更是放肆。

  我不再有珍宝般的待遇,他怎么舒服怎么弄。

  也不去床上,就那么一个沙发,他竟然折腾了我半个多小时。

  “好女人!”玩够了之后,辛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原来熟女的感觉很不错。”

  我累瘫在沙发里,没精神反驳他。

  前面,后面,也不知道他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

  “软,好软的身子。”

  他笑了笑,满足地朝浴室走去。

  洗干净出来,他弯下头来看我。

  我疲惫地睁开眼,“怎么啦?”

  “你有药吗?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热水?”辛野邪气地说。

  “药?”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辛野说的是避孕药。

  辛野勾了下嘴角,“怎么玩都是可以,但可千万不要玩出后遗症来。”

  我气得咬牙,“既然如此,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准备套呢?”

  辛野窘然说:“我也是洗澡的时候才想到的,刚刚太投入了。”

  我嘟着嘴,气恼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生了。”

  “嗯?”辛野一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难过地不想解释,荣冰儿陷害我,然后他致使我流产。医生说,我的身体弱,今后可能都很难怀孕了……

  若不是这样,我那时也不会心凉得不想搭理他。

  没想到辛野现在得知我的身体状况后,竟然高兴地说:“那就好,以后我都不用担心了。”

  他开门出去,留我一人在房间内不管不顾。

  心酸而疼,可我也不能强迫他什么,只得自行起来去浴室洗澡。

  ……

  第二天午睡过后,我下楼就找不到辛野了。

  我在庄园的风景树下看到苏丹阿姨,心慌慌地问:“苏丹阿姨,辛野呢?”

  苏丹阿姨看了看我,示意我坐到长凳上,说:“小舟,辛野走了。”

  好似晴天一个霹雳,我呆呆地看了她半天,才暗哑着嗓子说:“辛野怎么就走了?他去哪了?”

  “可能会去美国了吧!他说他记得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你也知道,他所说的那些还没有处理的事,应该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可是,他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如果不去找找看,他的思维会完全紊乱的。”

  我听着苏丹阿姨温柔的话语,坐在长凳上,两手搅在一起。

  辛野走了,很突兀地走了,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可见我在他心目中真的是一点份量都没有了。

  如果说与他还有点关系的话,那大概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关系,有需要的时候玩一玩而已。

  可是,想着以后都很难见到他了,我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抽疼。

  苏丹阿姨的手在我的手上拍了拍,“小舟,你不要难过,该是你的跑不掉……”

  她好像还有话要说,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下一句是“不该是你的,也不要强求”。

  “苏丹阿姨,辛野不回来了吗?”我忍着难受,尽量平静地问。

  “他没有说,小野的自主能力向来很强,他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他……不要我了吗?”泪眼朦胧地看着前方,犹豫了好久,我还是问了出来。

  关于这个问题,苏丹阿姨也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叹了一气,“小舟,给小野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想起以前的事的。”

  我还能说什么,只得哽咽地答应。

  苏丹阿姨望着西方的天空,“小舟,我出来半年多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是了,山亚这个地方原本就不是她的家,她只是偶尔过来旅游的。

  我说:“苏丹阿姨,决定了哪天走吗?”

  “明天就可以走了。你知道的,我也是一个说走就走的性子。”

  “嗯。那行,我到时候送你。”

  “不用了,你还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小舟,我现在还不能把你带回那个家去,等以后小野记起来了,他再带你回来。”

  说到“家”的时候,苏丹阿姨的眼中有一丝隐忍的苦楚,大概她也有许多为难的事吧,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就这样,苏丹阿姨第二天就走了。

  她和辛野没有同行,我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留下来跟我道别的。也难为她了,为了我,竟然愿意与自己的儿子分开。

  辛野和苏丹阿姨走后,我带着孩子在庄园里,感觉空空荡荡的,有一点悲哀。

  严格来说,我和辛野没有任何关系,在他不在的时候,我住在他的庄园算是怎么回事啊? 夜已入骨,于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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