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当年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我抬头一看,微微一愣,那不是带头殴打唐小影的他们口中的萧哥吗?好像叫萧炜来着。警察将他抓了去,没有判刑,竟然出来了。
我不禁气愤得皱眉,这年头,坏人当道,天理都没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黎昕站出来,挡在我的前面,想要保护我。
萧炜吊儿郎当说:“我问你,唐小影呢?好些天没见他了,他是不敢来了吗?”
黎昕怒说:“你把唐小影打住院了,你还说。”
萧炜摸了摸下巴,像是想不通的样子,“有那么严重吗?这么多天还没出院?是哪个医院,我去看看。”
“你得了吧,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瞧你说的,我和唐小影好歹也是不打不相识嘛。”
旁边有人笑着提醒,“萧哥,你和唐小影两年前就认识了。”
萧炜恍然大悟,“是哦!不过,我那时也跟他打架啊!所以还是不打不相识。”
“对对对。”那人赶紧拍马屁。
“小舟姐,咱们走。”黎昕不想招惹他们。
“嗯。”我应了一声,和她从旁边走,我虽然厌恶萧炜,可也不能随便打架。
哪料,擦肩而过的时候,萧炜竟然伸出手臂,故意拦住我。
我眼睛斜睨过去,“你干嘛?”
萧炜扯起一边嘴角,“大婶,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呗!”
黎昕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别碰小舟姐,她不会喝酒。”
萧炜眉眼一沉,手指嵌住黎昕的下巴,沉声说:“你找死是不是?爷爱找谁喝酒,是爷的自由,你别以为你跟爷上过床,你说的话爷就会听。”
黎昕难受得抓住他的手,“你放开我。”
萧炜不屑地哼鼻,“别做得像个贞洁烈妇似的,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
“你……”黎昕恼火地推开他,“我已经赎身了,以后我再也不在这里干了。”
萧炜冷笑,“赎身?你开什么玩笑,三十万的赎身费,你拿得出来吗?”
“那个你管不着。”
萧炜怔了下,看着黎昕的表情,“这是真的赎身了吗?不过,你即便赎身了,也改变不了你是贱货的本质。”
“萧炜……”黎昕扬起手掌想要扇过去。
萧炜一把抓住黎昕的手,再用力一推,黎昕就往后退着要摔到地上。
我及时拉住黎昕,说:“萧炜,你从警局是怎么出来的?”
按唐小影的严重程度和他怂恿人打群架的恶劣,他至少得判个一两年的刑。
萧炜放浪不羁说:“爷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出来了呗,难不成你以为爷要坐牢吗?”
在我面前充大爷,我火气一来,说:“爷你个毛线,你个小屁孩,也就二十岁左右吧。就你?也配称得上是爷?”
“二十岁左右怎么啦?哥……我今年二十一岁了,比唐小影还大,你和唐小影一起住了两年,早就是唐小影的女人了吧?”
我更是恼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炜一挺胸,“难道我说错了吗?孤男寡女的住了两年,我就不信你们是清白的。”
“啪”的一声。
他的话才说完,我的巴掌就落到他的脸上,打得他有三秒钟的时间都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后面几个跟班上前来,之前拍马屁的那个人凶狠地冲着我说:“你想死了是不是?我们萧哥也是你能打的吗?”
我直视着他可恶的嘴脸,毫不退缩,“二十一岁了,还口出恶言,不懂得尊重人,难道不该打吗?”
“你,找死!”那人捏起拳头,就想打过来了。
冷不防地,萧炜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你多什么事?大婶也是你能打的吗?”
他阻拦了那人,还这么说话,我倒是奇怪了,这道上混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啊!
萧炜的嘴角有一点血迹,他擦下来,又用眼睛看。
看到他拇指上的血,黎昕担忧地抓住我的袖子,还以为今天的祸事要越惹越大了。
现在还是上午,酒吧里没什么人。
但酒吧的经理和保镖都在,奇怪的是那些人都在角落里躲着,一个都不露面。
“是,是,是。”那人捂着被打的脸,往后退开,不住地应承。
萧炜转过脸来,又冲我说:“大婶,去喝一杯吧。”
我微微扬起下巴,直言不讳说:“我不愿意跟你喝酒。”
“不喝酒也行,那就坐一坐呗!”
“不愿意跟你坐!”我还是不给他面子。
萧炜的脸色难看起来,“你就是愿意跟唐小影坐,对不对?看来大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审视着他的脸,嗤鼻说:“你左一句唐小影,右一句唐小影,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吃醋啊?”
“哈!”萧炜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嘲弄说:“我?吃醋?大婶,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那好,你也没怎么看得起我,从今天以后,咱们就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以前,因为唐小影和他打架的事,我来调停过,不过,我和他也算不上有来往,就是认识而已,但我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
我要走,萧炜忽然拉了我一把,“大婶,你今天要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瞥了眼他抓在我手臂的大手,“不容易的话,那得怎么才能走出去呢?”
“大婶应该知道那次你被我的兄弟掳去,如果不是我先打过招呼,你恐怕已经被他们轮了吧?”
“你这是想要我感谢你吗?但是,据我所自,如果不是因为你打唐小影被警察抓去,我也不会被他们盯上吧?”
“那行,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萧炜用力一拉,竟然想把我搂在怀中。
黎昕看情况不对,猛地上来一把抱住我,让萧炜拉不动,说:“萧炜,你别太放肆了,小舟姐不是你随便可以染指的。”
萧炜抓着我的手不放,朝黎昕大吼:“贱女人,你给老子放开!”
“你放开小舟姐。”黎昕也不让。
萧炜不屑说:“就算是年龄大点,也是一个女人,难不成她不跟男人睡吗?”
这话真是刺耳,我捏了捏拳头,微微转头,看向黎昕,“黎昕,放手。”
黎昕摇头,担忧说:“小舟姐,我不放,我一定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放手!”
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冷不防从酒吧的入口处传来。
我和几人都被惊了一下,转过头,就见霍文颀长的身形快速地奔来,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的拳头已经揍到萧炜的脸上,同时说:“敢对小舟动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萧炜吃痛地退了好几步,立马像疯狗一般厮打上来,连同他身后的几人也一起上。
“霍文?”我喃喃出声,黎昕拽着我退了好几步。
场面一下乱了,噼里啪啦的,什么杯子、桌子、椅子,全都当成了打人的工具。
这种打人的场面,吓得黎昕不住地颤抖。
她害怕说:“小舟姐,要不要报警啊?”
我看着霍文打人的帅气姿势,摇头,“不,报警的话,我怕对霍文有影响。萧炜既然能从警局出来,那再抓他去警局也没用,而且你看这酒吧里面,经理和保镖都不出来,就说明萧炜的事他们不敢管。”
“那怎么办?”
“没事,霍文不会吃亏的。”
几个人而已,不用霍文,他的保镖就能全部解决。
那些保镖的身手厉害,果然,不出十分钟,就把那些人全部打趴在地上。
萧炜的那几个跟班不是对手,他忿恨的眼睛看着霍文,猛不迭地朝霍文冲来。
霍文才收手,转身就一脚踢过去。那长腿,力道足足的,萧炜还没靠近,就被踢飞到后面去。
这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我竟然眼尖地看到萧炜即将摔倒的地方有一个酒瓶,那酒瓶已经破了,尖锐的地方刺进萧炜的脑袋的话,霍文就得背负上一条人命了。
于是,在那白驹过隙的瞬间,我脑中一念闪过,就在萧炜的脑袋要跌在酒瓶上时,迅速地奔过去,用手托住他的脑袋。
萧炜惊慌地看着我,大概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的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没有放下,而我的手与那个酒瓶的尖锐处就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不能说不惊险。
“大婶……”萧炜喊了一声,眼睛扫视过别处,说:“大婶好快的速度。”
我什么话都不说,把那个破酒瓶移开后站起来。这始终是法制社会,我可不想因为我而让霍文惹上人命官司。
萧炜翻身坐起,一眼看到我挪动过的破酒瓶,面色陡然一惊,才醒悟我救了他一命。
霍文以为我对他好,不高兴地冲过来,“小舟,我帮你教训他,你竟然救他?”
我看向霍文的两个保镖,说:“处理后事。”
那两个人都认识我,看了霍文一眼,点了点头。
而我所谓的“处理后事”是把酒吧里面刚刚偷着拍摄的人的手机拿来,把上面拍摄的内容删除掉。
这种事以前也做过,为的就是要保证霍文的名声不受到损伤,所幸这个时候酒吧的客人不多,连同服务员一起,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处理完了。
经理这时候出来赔小心,霍文完全不领情。
不过,我倒是让他派一个人带着一个保镖去把监控录像抹去,省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做到了万无一失,我才让霍文走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霍文离开之前,凶狠地损了那经理几句。
到了门外,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说:“黎昕,你先打车回去。”
“啊?好。”黎昕好像还没缓过劲来,她看了看黑沉着脸的霍文,“可是,小舟姐,你没事吗?”
“没事。”我把她塞到出租车上。
司机把霍文的车开来,我问他是不是要去公司,他二话不说就让司机把车开到酒店去。
霍文在酒店有一个预订的总统套房,到了那里,只有我和他了,他憋着的火气才朝我吼出来:“唐小舟,你上次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不再玩消失了吗?结果呢,这才几天啊!你就一连消失了一个多星期。”
我三天前就回来了,但我那天晚上只记得给简思姐打电话辞职,而忘了给霍文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看着他愤怒的脸,我歉意说:“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霍文抓住我的双肩,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你的一句没想那么多,所以我担心了一个多星期?唐小舟,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啊?”
我的确没有考虑到霍文的感受,这两天,我陪着孩子,甚至没有想过他。
“小舟,你到底去哪里了?那天,你突然消失,在拍摄地,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
那天,我被冷天佑派来的人抓了,做了梁雪慧的替身,也替梁雪慧倒霉。
可我不想告诉霍文,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他的火气太大,我下意识地后退,他就朝我走来,咄咄逼人地说:“你说啊,小舟,难道在你的心中,你一点都不在乎我霍文吗?是不是这样?”
后面这一句,他大声吼了出来。
我的腿碰到沙发,一屁股跌坐下去。
霍文松开手,伤心说:“真是看不出来,唐小舟,你会是这样一副铁石心肠。”
我坐下去后,反倒是清醒了。
整理一下心情,我冷静说:“谢谢你这么担心我,霍文,你坐。”
茶几上有红酒和酒杯,霍文坐下就自顾自地倒酒,然后,“咕噜咕噜”地把满满的一杯酒喝下去。
他还要继续倒,我也不阻拦,见他连续喝了三杯,我说:“霍文,你最近怎么了?和以前相比,变得太多了。”
“怎么变?”霍文一脸的不高兴。
“像以前那样不好吗?我偶尔有事的时候,给简思姐请假,再回去工作,你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你是想说让我像以前那样不在乎你,对吗?”霍文喝了一杯,苦笑,“我也想啊!可是我的心……好像不由我控制,我以前以为我爱梁雪慧,可我和梁雪慧接触之后,我才发现我对梁雪慧只是一种好感。因为她漂亮,所以我瞧着她顺眼,要想发展成别的,就不可能了。”
听着他的诉说,我心下“咯噔”一跳,他这是表白吗?
对于男人,我只想敬而远之,此生我对爱情都不会有奢想了,也不是我想放弃自己的人生,而是……我有两个孩子,我就不信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地接受我……和我的两个孩子。
霍文又说:“小舟,你难道就感受不出来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喜欢不等于爱,你让我跟你演戏的时候,上面就有这么一句台词。”我尽量地表现得淡定。
霍文拿着酒杯的手指捏紧,怒说:“那我直接说我爱上了你,行吗?”
我拿过他的酒瓶,自己倒上一杯,又给他倒满,“霍文,你了解我吗?”
霍文端起杯子,我把自己的杯子与他相碰,算是敬酒。几年没喝酒了,我不是很喜欢酒的味道,但我今天,想喝一杯。
霍文苦恼地皱着眉头,“我想走进你的生活,可你从来就不让我了解你。”
我抿了一口酒,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靠坐到沙发上,“所以你就这么盲目地喜欢我?霍文,你太天真了,也太纯洁了。”
“是吗?”霍文不以为然。
“你要相信这样悬在半空中的感觉,不是真正的爱情。”
霍文忍不住吼:“那你很了解我吗?很懂我的感受吗?你能知道我见不到你的时候,那种揪心的感觉吗?你能知道我满世界的找不到你,那种发疯得恨不能去死的感觉吗?”
我喝着酒,心,也渐渐地不好受起来。
霍文一把抓住我,“唐小舟,你说话呀?我的表白对你来说,难道是可以不在乎的吗?”
我转过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霍文急切地脸,那张脸,帅到人神共愤,可我……并不能拥有他这个人。
我说:“霍文,你想了解我,对吗?”
霍文点头,连续不断地说:“小舟,我想你,想你,真的好想你,所以也好想了解你。”
我叹了一气,“咱们来约法三章吧。”
“什么意思?”
“把那部戏拍完,认真的拍完,我就答应让你走进我的生活。”
“拍戏?”
“是啊!那是我答应简思姐的事,你和我一起好好完成吧。”
霍文想了一会,“真的拍完戏,你就让我走进你的生活吗?”
我把杯中的酒喝完,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敢说你爱我……”我就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男人在乎我了。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
霍文激动地抱住我,“好,好,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会的。”
会吗?
我眼中的泪不住地冒出来,辛野他都不理我了,我曾经也以为他很在乎我的。
心中装着的事太多,每每想起来,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但我坚强地敛去眼中的泪花,又倒酒,“霍文,来,咱们干一杯。”
干到最后,那瓶酒,都被我和他喝了个精光。
我问:“你现在不去拍戏了吗?”
霍文说:“这些天张导都在拍配角的戏。”
醉意朦胧的时候,我又说:“霍文,明天你自己去拍戏,好吗?我在公司等你。”
霍文自作多情地猜测:“那天我跟辛野打架,你是不想见到他吗?”
我的确是害怕见到辛野,可并不是因为辛野跟他打架而不想去。
霍文放下酒杯,捧着我的脸,“小舟真是可爱。好,那你明天就在家呆着,不用去公司了,我答应你认真拍戏就是,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不接我的电话,只要有空闲,我就会给你打的。”
“好。”
突然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逃避了,凡是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尽量地逃避开。
在沙发上睡到下午的时候,我在霍文的前面醒过来,头闷闷的痛。
我起身要走,冷不防听霍文说:“小舟,你不要走,你在哪?你别丢下我……”
我回头一看,原来他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说梦话。
没想到霍文在梦中也这么念叨我,我心中有许多感触,坐下去在他身边呆了十多分钟才离开。
出了酒店,我就给米兰打电话,问她赵衡的联系方式。
经过几天的冷静,那些与冷夜有关的事,我也该向赵衡打听打听了。
咖啡厅内,我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赵衡来了后,满是奇怪,“你一个人吗?我以为米兰和你一起来的呢。”
他是经营酒楼的,一举一动,瞧着都很是绅士而稳重。
“很失望吗?”我停下搅动咖啡的汤匙。
赵衡微微一笑,“米兰每次都在我面前提起你,你和她的友情应该很好。”
“这个你不用怀疑。”
赵衡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问:“小舟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但左右是认识了几年,他对我的称呼还算随意。
我又舀了一勺糖倒进咖啡里,看着浓浓的咖啡,说:“冷夜的事,你都清楚,对不对?”
赵衡端杯子的动作一滞,“你是想打听冷夜的事?”
“嗯。”我鼻音很重,提起以前的事,就觉得不舒服。
赵衡沉默了一下,说:“你想知道冷夜的事,怎么不亲自去问他?”
我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你觉得冷夜会告诉我吗?三年前,我就问过,但他从来不给我透露什么。”
赵衡苦笑,“你这就为难我了,冷夜不告诉你的事,我要是说出来,那我还算什么兄弟?”
我往后靠着椅背,看着他,说:“我不是想要知道什么商业机密,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心,一阵一阵地刺痛,我多么害怕知道冷夜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要利用我才结的婚啊!
“这个……”赵衡又觉得为难了。
我端着咖啡慢慢地喝,那咖啡放了很多糖,可我还是觉得苦。
赵衡思量着喝咖啡,直到我很没有耐心地想要再问,他才开口:“你和冷夜不都离婚几年了吗?那个原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我鼻头酸酸地说:“可我这些年一直都走不出来。”
“你还爱着冷夜?”
“……”
爱不爱,我已经不敢说了。
我深吸一气,尽量地保持冷静,“我不想再蒙在鼓里了,当年的事对我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另一段感情。赵衡,我希望你告诉我,帮我走出来,行吗?”
赵衡也是同情我,叹息说:“那个原因,也许,对你来说,不知道更好,你就当是他不爱你了。”
我冷笑,“怕我接受不了吗?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冷夜明明不爱我,还要装着深爱我的样子,和我结婚呢?我真是更加好奇了。”
“要不,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亲自告诉你,行不行?”
为了兄弟,赵衡似乎还是不想在背地里说冷夜的事。
我看了出来,神色冷沉了几分,“赵衡,当年你以我为借口,和冷佳琳分手,那算不算是在利用我?”
提起旧事,赵衡别扭说:“那个,对不起,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因为你的不周到,冷佳琳天天针对我,还怂恿她妈妈为难我,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抵过我当时所受到的伤害吗?”
“小舟,是我的错,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找上我,我一定帮你的忙。”他这是想要赎罪了。
我哽咽地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想要知道冷夜和我结婚的原因。那时,你就知道他在利用我,而你,为了甩开冷佳琳,顺便也利用了我,是不是觉得我反正都被冷夜利用了,再利用一次也无所谓?”
我戳中了他当时的想法,他看着我,哑口无言。
我疲惫地用手撑着脑袋,“累,真的好累。赵衡,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把那个原因告诉我,否则你以前做的事,我也会告诉米兰。”
“小舟……”
“我不是威胁你,而是为了米兰的幸福着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她跟一个人品有问题的男人交往,希望你理解。”
赵衡想了好一会,终于妥协:“那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冷静一点。”
我静静地等着听他说,内心还有一点紧张。
赵衡喝了一口咖啡来平复心中的情绪,才开口:“当年,梁雪慧的病情加重,急需要相同的骨髓来救命,冷夜用了许多钱铺撒下去,让全国的医院都帮着寻找。恰好你去红十字会捐血,血型竟然和梁雪慧的血型是一样的。”
“……”
停了一下,赵衡看着我的反应,又说:“你们的血型都比较特殊,骨髓配型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冷夜得到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从美国回来找你。”
我的心脏像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抽不过气来,原来冷夜是为了救梁雪慧,才特意找上我的,而不是那什么与我偶然相遇。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小舟,其实,冷夜对你也挺好的……”
他还要说下去,可我已经不想听,截口说:“梁雪慧生的是什么病?”
“白血病,一直到现在,她的身体都不太好。”他口气中透露出对梁雪慧的关心。
我气得五指收紧,“既然是白血病,就只是想要用我的骨髓与梁雪慧的骨髓来配对,对不对?那冷夜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想要救梁雪慧,他直接告诉我,我如果能救的话,不会不答应啊!”
赵衡说:“有一次体检,医生抽过你的骨髓,但是很遗憾,配型竟然不成功。”
“是吗?”我记忆中好像没有抽骨髓的事,只记得体检很疼,医生说我的体质特殊,要扎针什么的。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在骗我抽骨髓了。
“那么就是说我的骨髓救不了梁雪慧的命?”
赵衡点头,“嗯,配型不成功,救不了。医生发现你和冷夜的血型刚好是相同的,所以又说,如果他和你生孩子的话……”
我急急说:“用孩子的骨髓?”用那么一丁点的孩子来救梁雪慧的命,我可不答应,抽骨髓,得有多疼啊?
赵衡否认说:“不是,用脐带血就可以了,脐带血是最好的造血干细胞……”
“脐带血?”我颓废地放下手,往后靠坐。
这就能解释了,我生孩子那天,冷夜焦急地在产房外等待,我以为他担心我,还那么开心,可孩子生了之后,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拿着脐带血出国了,还一去就是三个月,想来,他是拿着脐带血去救梁雪慧。
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疼得不能自己。冷夜,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他肆意地利用我,玩弄我的真心,完全毁了我的人生。
这一瞬间,我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郁闷、憎恨与心痛一齐席卷着我,让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抚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赵衡担心地喊:“小舟,你没事吧?”
正巧这时,米兰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赵衡站起身,“米兰,你来了吗?”
米兰笑着说:“你不是说小舟约你来喝咖啡吗?那我下了班就顺便过来了。”
“你这时候下班,还真是晚。”
“今天加班了,我上次那个案子……”米兰说到这里,发现我的情绪不对,弯着头看我,“小舟,你怎么啦?”
我动了动嘴,才勉强地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米兰,让赵衡先走,你陪我一会,好吗?”
赵衡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主动说:“那好,我就先走了,米兰,你陪陪她。”他走出一步,又忍不住说:“其实,小舟,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原因的……”
我木然地看着前方,“你走吧。”
“那好吧!”见我实在是不想听,赵衡叹了一气,给米兰一个眼神,这才离开。
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也不习惯把自己的情绪外露,可是,得知了冷夜当初与我结婚的原因,我控制不住。
我是一个怎样坚强的人,才让冷夜狠心地利用我,也不觉得我会有事啊?
“小舟,你怎么啦……”米兰坐在我旁边,捋开我遮眼的头发。
“米兰。”我颤动着唇,泪眼朦胧地看了看米兰,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在米兰面前,我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而我也隐藏不住。
“小舟,是不是赵衡给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米兰焦急地问。
我埋头在她的肩上,呜呜咽咽地哭。
这里是公众场合,我始终不敢嚎啕出来。我突然知道了,是我的理智让冷夜觉得我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然而,他不知道,在爱情方面是没有理智的。他救梁雪慧,就要牺牲我的人生,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我怎么可能原谅得了他?
我的委屈一发不可收拾,不管米兰怎么问,我就只知道哭。
米兰没办法,只得安抚着我,任由我发泄。
咖啡厅有许多人朝我们这边望来,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有几年的时间,我不曾流过泪了,现在是真的难过到了极点。
半个小时后,我才收敛了自己的哭声。
米兰轻轻问:“到底怎么啦?”
有些事压抑在心头,实在难受,我哽咽着,把赵衡告诉我的,说了出来。
米兰了解了实情,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小舟,冷夜怎么这样啊?为了梁雪慧,他竟然利用你?TMD,他就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吗?”
我埋下头,委屈又冒了上来。
米兰抓着我的手,“小舟,咱们去找冷夜,向他问个究竟,他如果不给你一个交代,咱们绝对饶不了他。”
她风风火火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得知冷夜这么欺负我,今天晚上,她就要去找冷夜问个清楚。
我擦掉脸上的泪,“米兰,我想去揍他一顿,可不可以?”
“可以。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渣男,揍死他更好了。”
我难过地点头,“那你打电话问赵衡,他的联系方式。”
米兰愣了愣,“小舟,你不会吧,你居然不知道冷夜的号码?”
她说着拿出手机,三分钟后就把冷夜的号码要了过来。
不想要太狼狈,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亲自打电话。
……
得知了冷夜的住址,我和米兰就赶过去。
那是一个繁华的别墅区,地段很好。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奢侈,到哪都买一栋别墅。
看守的保安一般不让人进去,但冷夜好像打过招呼,我和米兰报了冷夜的名,保安就没有为难了。
才晚上九点,真是难得,冷夜这个时候居然在家。在我的记忆中,不到晚上十二点,他是不会回家的,或者他干脆就夜不归宿。
我按了门铃,佣人一会就来开门,问:“两位小姐,你们找谁呀?”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话也不说地走进去。
“小姐,小姐……”佣人在后面追。
她的声音大了,到了宽敞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宁珊青就站起来。
“唐小舟,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宁珊青对于我的出现,立马就来了脾气。
“我们……”米兰开口想要跟她争论,我抬起手阻止了一下,米兰懂我的意思,妥协说:“小舟,那好吧,你自己处理。”
客厅里面,冷佳琳、梁雪慧和冷夜都在,冷夜脸色不好地独自坐在一边,梁雪慧呜呜咽咽地哭,冷佳琳坐在她旁边安抚。
瞧这情形,我不难猜出,大概是梁雪慧追问冷夜,有关我与冷夜的关系,得到结果了,而那结果,令她接受不了。
当然,他们之间还有些什么能够致使梁雪慧哭泣的事,我也不清楚。
“唐小舟,你这么公明正大的跑到我们家来,是故意来破坏冷夜和雪慧的吗?我告诉你,你别想得逞。”宁珊青跟吃了火药似的,我还没招惹,就开始炸了。
我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冷冷说:“看在你是一个长辈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别再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宁珊青冷嘲说:“还敢对我不客气?呵!你拿了二百万,翅膀长硬了吗?”
冷夜走过来,“妈,你不要胡说,那件事与小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宁珊青的口气更加恶劣了,“冷夜,你怎么到现在还护着她?她和冷天佑狼狈为奸,弄走了你到手的地皮,致使我们冷氏集团的股份跌了又跌,你这些天焦头烂额地收拾烂摊子,难道不该让她知道吗?”
我朝冷夜瞥了一眼,直接问:“那件事是冷夜告诉你的吗?”
宁珊青不屑说:“我家冷夜的人品还没差到那等程度。唐小舟,听你的口气,你还想冷夜帮你瞒下来吗?你也不想想,能瞒得住吗?即将开工的地皮让给了别人,整个公司都闹得人仰马翻的,那是能瞒得住的事吗?”
我不懂公司经营的事,对冷夜的难处也不想了解,抓住了宁珊青话中的语病,我就说:“还好,夫人也知道冷夜的人品并不好。”
我不可能再喊她“妈”,称呼她一声夫人已经够不错了。
宁珊青的语锋一转,“你什么意思?”
冷夜苦恼说:“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
“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们不吵,直接用打的。”
“小舟……”冷夜不解,他还没说出别的话来,宁珊青就走出两步,指着我的鼻子,“你说什么?还敢打冷夜,你算老几呀?”
我想着冷夜做的那些事,心底的火气就一阵一阵地往上冒。
终于,我磨了磨牙,直视着宁珊青的眼睛,说:“以前,夫人经常念叨说冷夜的爸爸有多么的渣,不仅甩了糟糠之妻,还让小三上位,所以夫人痛苦得不能自己,想有生之年都不会原谅冷夜的爸爸。那我想问,你觉得冷夜和他爸爸又有什么区别?”
“小舟……”冷夜的声音明显心虚。
我一个冷眼甩过去,“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大概是我以前从没有这么凌厉地对待过他,我的话一说,客厅里面就鸦雀无声。
宁珊青看了看冷夜痛苦又不忍伤害我的神色,又看我,猜测说:“冷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的气势仍然不减,“我一直不知道夫人怎么总是针对我,现在看到梁雪慧,我终于知道了,大概夫人是认为梁雪慧和冷夜是一对的,而我中途插进来,破坏了他们,所以夫人觉得我是小三。夫人因小三上位而痛苦,如果是这样,那我不怪夫人,但我今天也要澄清一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利用了。”
“小舟,你……”冷夜的身形晃了晃,似是想起了什么。
宁珊青察言观色,心虚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夜已入骨,于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