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慎了一辈子,小心了一辈子,努力讨好了周围所有人一辈子,你不是照样恨我吗?”叶幸无奈地苦笑。
“况且,你恨我,不是因为小时后我无意中将你不识字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而是因为你自己的贪欲。所以,若是你要恨,就恨去吧。既然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是恨我。那无力改变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费力气呢?”
“所以,陆青青,把你身上的外衣和鞋子脱下来。那是我的。”叶幸干脆的说道。
“什么?!”陆青青被冷立林打落牙齿的嘴里,蹦出这么一句。
不只是陆青青不相信,司歆对眼前的状况,也有点难以相信。
这衣服,不还是叶幸亲自给她披上的吗?!
叶幸的老好人之心,这么快就宣告退隐了?!
叶幸的命令下得很干脆:“陆青青,你要死要活,与我无关。只是,这衣服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穿着它离开。”
陆青青双手紧紧地攥着大衣的领口,不肯脱下。
“陆青青,你可是怕你衣衫不整的出去,会引让人侧目”叶幸不耐烦起来,“可惜,你一心想害我,所以,请原谅,我现在对你,也生不起多少恻隐之心了。你陆青青的衣衫之所以破成那样,那是你自己的原因。与我无关。”
“你走出这道门,不管是别人对你扔石头也好,是砸鸡蛋也好,都不应该穿着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清清白白的,没道理跟你你受这种屈辱。”
陆青青还想再做拖延,冷立林一个上前,把叶幸的衣服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陆青青狼狈的样子瞬间毫无保留地被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她无助地抱紧自己的双臂,想让自己衣服破损的部分能展示得少一些。
可是,那被扯开的领口。碎成一条条的袖子,早已毫无保留地被众人尽收眼底。
冷立林把衣服递给叶幸,叶幸却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你不是要这衣服吗?”冷立林有些不解。
“劳烦冷大人,请把它放在地上就好。”
冷立林从善如流的将衣服放在了地上。
叶幸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很快,火折子上有了火苗。
叶幸将那火苗引到了地上那件陆青青穿过的衣服上。
很快,衣服烧起来了。
陆青青显得怒不可遏。
叶幸却望着已经化作一团黑灰的衣服,双目无神地道:“有句诗说得好,质本洁来还洁去。她就是化作香灰散落于阎浮世上,也好过被你穿在身上。”
陆青青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亲手撕了叶幸。
“陆青青,你还不离开,是想等我改主意,亲手了结你这条贱命吗!?”冷立林见陆青青还不走,出言喝到。
陆青青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桓羽生与冷立林,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她对老谢,没有一句抱歉,没有一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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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的官道上。
“你处理事情的能力见长啊。”司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什么?”叶幸只顾着给司韶准备抱在手里的暖手炉,没听出司韶语气中的吃味。
现在,已经是午时。
上午,经过陆青青那一番波折后,桓羽生,冷立林老谢等几人一一告辞。
虽然告别时,桓羽生的神情,还是透漏出许多遗憾,但是冷立林没容许他多说,一把拉着他离开了。
剩下的拜访者,这下只剩下了月知恩。
叶幸拉着月知恩一问,才知道,月知恩并非是如他自己所说,来旅店撞大运捡金子的。
月知恩此来,是特地来向叶幸与司歆告别的。
叶幸对月知恩能找到自己很是诧异。
她一路并没有留下线索啊。
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都找了过来?!她刚刚想拉着月知恩细细的询问一番,却被司歆打断。
司歆的原话是这样的:“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尽早动身为妙。”
所以,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礼,备好马车。
匆匆忙忙地与旅店老板与庞老太医告别,叶幸走上楼来叫司韶起床。
虽然这样匆匆忙忙的赶路对病人修养不宜,但是,保命要紧,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叶幸走到司韶的房间门口,刚刚打算敲门,却发现司韶主仆两个人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好像,早就知道要走的消息一样。
叶幸强笑着给司韶行礼:“大公子,现在就起了?二公子说,我们马上就要动身离开。是我们在下面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您了?您这早早的就起来收拾好了……”
司韶神色不善,他回给叶幸一个冷哼:“可不是收拾行李的声音把我吵起来的。”
“那是?”
叶幸不问还好,这一问,司韶的心情看起来更不好了。
“不是要走了吗?!我早已做好准备了!这个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司韶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伸出一只拳头重重的捶向床板。
叶幸还以为他是因为昨夜中了催——情——药而丢脸,便很自觉的不去往他的枪口上撞,急急忙忙地对一旁侍候的良清说了几句关于上路要小心注意的事情,便匆匆地下了楼。
司歆的给大家的安排是这样的:一辆马车,给久病初愈的司韶坐,叶幸为方便照顾他,与他同坐。
良清与司歆坐在在马车前面驾车。
良辰月知恩共骑一匹马在前面探路。
司歆的安排很合理,所有人都欣然同意。
除了叶幸。
她虽然对司歆的安排也表示同意,但是,并不是欣然同意。
尽早,大公子就像个爆竹,说话阴阳怪气的。
若是可以选择,叶幸是决不想充当出气筒和他单独呆在一个封闭的马车箱里的。
可是,谁让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连做他妻子的自己若是都惧怕他,远着他,不肯照顾他,那谁又会照顾他呢?
如此,叶幸只能硬着头皮与司韶一起呆在马车里了。
大概是因为早晨阴郁的心情还没有消散,一路上,司韶都是冷着个脸,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眼看着马上就要出了安国的都城了,司韶才对叶幸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处理事情的能力见长啊?”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