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叶幸还没来得及为司歆出的好主意拍手叫好,一脸不善的成衣铺子的掌柜的走了过来。
“这位夫人。您,可是有什么要选的?”老板的口气阴沉沉的。
他注意叶幸与月知恩一定有一段时间了。
这两个人,衣着差异太大,一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而另一个,一身奴才打扮。
而且,这衣着华丽的夫人还一直牵着这小奴才的手?!
掌柜的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情形,还真是头一回见。
掌柜的觉得,这几个人,行事可疑,不得不多加注意啊。
而且,牵手还不是最要紧的。
关键是,这几个人还只看不买啊。
只是一个劲的围着店里的女客转悠。
可疑,太可疑了。
该不会,是什么小偷之类的吧。
偷店里的布料衣裳,或者,偷女客随身的财物。
叶幸被掌柜的这么一问,也是有点心虚。她并非没注意到这掌柜的的脸上那不友善的表情。
倒是司歆,脸不红心不跳,沉着应对掌柜的的发问,“我们当然是有要选的。来你这铺子,当然是为了买衣服了。还要劳烦你,帮她”司歆以手指指叶幸,“选几身能穿着出席宴会的衣服。哦,要庄重些。”
掌柜的一脸怀疑,但是还是敷衍着随手拿起一片布料对叶幸道:“啊,是这样,这公子要为您夫人选衣服啊。依我看,这块料子就不错。樱花色的绸子做底,上面还绣着六瓣梅花,再配上白色的腰封,一定更加衬托您夫人这通神的清新气质。”
“是吗?”司歆自动忽略掌柜的将叶幸错认为他的妻子一事。
他认为,不过是个不相识的成衣铺子的掌柜的,没必要对着不相识的人做过多解释。
而,叶幸,反倒根本没听到掌柜的那番带着误解的话语。她的心思都被这绣着六瓣梅花的布料所吸引了。
那六瓣梅花的绣法倒很是独特,把那花样分拆开来看,其实,是排成一个一个的十字形状。
清新的梅花,搭配樱花色的绸缎。确实是清新怡人。
“我倒是觉得,那件衣服更好看些。”司歆以手指指不远处挂着的一件颜色深重的女式衣服。
看上去,那样式,倒是有几分像是安国的诰命夫人或者有品级的命妇穿的礼服。
“那衣服啊,是我家公子在离开之前设计的最后一个样式了。很适合没有品级的夫人去参加宴会时候穿呢。”说起自家公子,掌柜的一脸骄傲,瞬间抛下了原先对叶幸等人的堤防心态,一个箭步跑到那衣服处,还伸手招呼叶幸等人移步到那件衣服的所在位置。
司歆见状,示意叶幸与他一起前往一观。
叶幸刚想拉着月知恩走过去,却发现月知恩的两脚仿佛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死也不肯挪动一步。
“知恩——怎么?”叶幸察觉到了月知恩的不寻常,低头去看他。
只见月知恩的嘴唇哆嗦着,两眼死死地盯着那六瓣梅花,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是我娘绣的!”月知恩因为过于激动和欣喜,热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叶姐姐,你看这梅花!这花不单单是用大红色绣线绣的,而是用了正红、玫红、芙蓉红三种颜色的绣线混秀而成。我娘说过,只用一种颜色未免单调,需是许多颜色叠起来用才更灵动好看!”
叶幸一听,也为月知恩高兴,急忙把注意力再移回那六瓣梅花上。
果然如月知恩所说,那十字绣法的梅花,是用三种颜色的绣线叠着绣的绣法绣出来的。
而且,针脚细密规整,皆是最淡的红色绣线在下,颜色稍深的绣线在上。
“知恩,你确定吗?”叶幸的声音里也有着明显的喜悦情绪。
“嗯!您看!”月知恩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将手伸入脖子后,扯出一根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细绳。
月知恩一拽,将那细绳拽下,递到叶星与司歆眼前。
原来那细绳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叶幸将那香囊置于自己的手掌之上,细细地端详。
那香囊十分小巧,只有叶幸手掌的一般大,上面,绣着绣着花花草草,有梅花,有樱花。
其中,那花朵的绣法,与方才叶幸见的那绸缎上绣的梅花的绣法,一般无二。
“叶姐姐,这个,是我小时候我娘绣给我的。自从和我娘分别,我就一直挂在身上,当个念想。您看——”月知恩满脸期盼。
“二公子,您看,这——”叶幸用请示的语气问司歆。
司歆心领神会,远远得喊那掌柜的,“掌柜的!那件衣服,我们要了,您且先过来一下!”
掌柜的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您,不去看看就决定了?我还没跟您讲讲那衣服的妙处——”
“不用讲了——”司歆抬手打断了那掌柜的的话语,“你只要照着她的身形”司歆冲着叶幸的方向努了努嘴,“改得合适就行,我们今晚就要。我现在,是想向您请教些别的事情。”
“您请说。”掌柜的低眉顺眼。
“这你们铺子里的这衣服,”司歆对老板指着那很可能是月知恩母亲的绣品对掌柜的道,“这上面的绣作,是何人所做?”
“这——”掌柜的一脸难色,他现在担心司歆是别的秀坊或者别的成衣铺子派来的奸细,为了抢自己家铺子的生意。
司歆一眼便看透了掌柜的心中所虑,直接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您也别为难,我呢,也不是什么商人。只是,绣这花样之人,是我从前的一位朋友。她因突遭变故,与我们断了联系。我们失去她的音讯好久了。一直在托人四处找寻她。我们,只是想找到自己的朋友。对您,并没有恶意。您若不信的话,一看这个便知。”司歆说着,将那香囊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一看那香囊,在看看自家铺子的衣服上绣着的那梅花。
很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
“既然这样,”掌柜的将香囊还给司歆,“本店自公子走后,这些刺绣的伙计,都包给了外面的秀坊。”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