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歆哭丧着脸道:“那,让良清在这里,我回去了…”
“等等,你先别说话”庞雷伸出食指,竖着放于嘴唇正中,示意司歆先别说话。
司歆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不对啊。不应该没动静啊,莫非……”
“莫非什么?”司歆的心揪了起来。
莫非,是哥哥的状况堪忧?
“莫非那个女子经不起折腾,断气了?可是也不对啊。这连个折腾的声音都没听见阿……而且,这么快就断气,说不过去阿……”
“哦,”司歆见庞雷说的不是哥哥,把原来揪紧的心抚平,放了下来。
“不过——我说阿歆啊,”庞雷回头,对着司歆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有些贱,还有些賊。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概括,那就是:贼贱贼贱的。
“你还真是重情义啊,就算这女子曾经和你有过一段吧,可是她现在可是阴了你哥哥啊,你还能如此担忧她的安危——”
“谁担忧她了啊?!”司歆急急的嚷了起来,“我是担心我哥哥!”
“你小点声!”庞雷并没有动用声线,而是用嘴唇发出了这几个字,“你想把旅店里的人都吵醒啊!”
“哦,”司歆自知自己犯了错,低下了头做认错状。
“庞公子,二公子,属下,也觉得不对劲,为了大公子的安危,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一直没出声的良清略带担忧的说道。
“恩,你说得对,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女子哼哼唧唧和撕扯衣服的声音都没听到。有点古怪——”
“可是,可是,那也不能就这么进去吧?!”司歆扯着庞雷的袖子做阻拦状,他的脸红得要爆炸“如果如果,如果有的人,他,他办事时就是不兴扯衣服这一套,直奔主题呢?”
“司歆,你说你怎么脑子里都是这档子事情?”庞雷试着把自己的袖子从司歆的手中挣脱出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为了去看别人办事,我不是那等喜欢窥探别人的变态!我只是怕出什么状况!你哥哥的身体之前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若是你中了这春——药,我发誓,我不会在这担心,给你几贴药吃下去就完事。为什么?因为你年轻力壮,身强体健!可是你哥哥他——”
庞雷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司韶的难言之隐,一直是对家人保密的。
知情之人,也只有自己,司韶和叶幸、良清这几人而已。
在冰天雪地冻了许久的人,突然把他放到炭火上烤,会怎么样呢?
会筋骨尽化。
若是一个饿了七天七夜,水米都不曾粘牙的人,突然逼着他吃上一堆东坡肉,卤肘子,烤得油花四溅的肥鹅这种油腻之食,会怎么样呢?
会肠胃不消化,呕吐不止。
司韶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此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不会有任何人说出去。”庞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着承诺。
“好。”司歆望着庞雷,做出了妥协。
阿雷说的对,与性命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想想一会就要见到一丝不挂的哥哥——
他又开始羞赧起来。
从小到大,哥哥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丝不苟,穿戴整齐的。
只有哥哥见过他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光——屁——股的样子,而他,还真的没见过哥哥衣不蔽体的样子——
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
司歆闭上了眼,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和庞雷,良清一起冲了进去。
“阿韶!!”是庞雷的声音。
怎么?!
由于司歆闭着眼睛,不知道屋里的情景,可是,听庞雷这个呼唤——
哥哥,莫非情况不容乐观?
对哥哥的担忧让司歆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火速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让司歆有些哭笑不得。
亏着他之前还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如今看来,统统都是自己在瞎操心。
屋子里的两个人,皆是衣衫整齐。
陆青青依旧是顶着一头一脸的灰,人事不省地瘫在门口。
而哥哥,也是瘫倒在地,可是,衣衫和陆青青一样完好。
庞雷和良清正蹲在哥哥身旁仔细观察他。
司歆长呼出一口气。
这下放心了,不必因为冒犯兄长,而在心里对最敬爱的兄长有愧疚了。
不必一辈子抱着这样一件事而觉得在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阿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庞雷的呼唤有些急促。
帮忙?帮什么忙?
帮他把衣服脱了好和陆青青成就好事吗?
啊?!
我只是在心里瞎想想的,你们怎么还开始真…脱…了啊?
司歆看到庞雷已经把晕过去的哥哥的衣服扯开,露出了他如玉般无暇的肩膀——
这也太羞耻太没下限了吧?!
司歆不禁在脑中自己脑补出了那个画面。
那画面,红与白交织——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庞雷做出了诊断,“阿歆,你还不来帮忙把你哥哥身上的血擦一擦?”
啊?擦血?
原来是擦拭伤口这样的忙啊,害得他以为——
“庞公子,公子晕成这样,那那些春毒——”良清小心地问道,“要不要把他叫醒,让那女子赶紧来为他解毒?”
“我看,不必了。”
“恩?”
“他身上的这些伤口——”庞雷指着他刚刚扯露出来的司韶的肩膀对二人道,“这红肿青紫,八成,是他自己撞的。可是这大腿上这一下——”庞雷又指了指司韶大腿上插着的一把金玫瑰花的簪子,“这恐怕,是他为了压抑住自己体内的那股邪火,自己扎上去的。”
“这簪子,有些眼熟——”良清喃喃道。
“眼不眼熟我不知道,可是,我认识这个字。”庞雷指了指那玫瑰花朵簪子的一处,那上面,清楚地刻了一个小字。
幸。
良清认出来了,那是大公子一直带在身边的.……
庞雷摸着司韶的伤口推理道:”“这血还是热乎乎的,看来,这簪子扎进去,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其余两人没有说话。
庞雷见无人打断他,便继续做着推理:“想必,他是看我们突然扔了个女人进来,虽然,那女子的脸被灰盖住了看不清容貌,可是他也知道,那不是他那‘好妻子’叶幸。”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