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的撞击声不同,这次,隔壁传来的身体撞墙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似是墙壁那头的司韶浑身力气用尽,正处在中场休息阶段。
“阿韶,好像安静一些了。”庞雷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就趁着现在,他消停一些了,把这女人丢进去。”
“等一下,”司歆仍然觉得不妥,“哥哥一贯洁身自好。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碰别的女子?!若是他神智清醒了。可怎么好?!要他娶陆青青吗?那还不如杀了他!”
“到了那时候,要自杀还是要娶她,让他自己决定。我现在管不了那么许多,我现在,只能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替他保命。”庞雷也加入了良清的要将陆青青丢到司韶房间的队伍。
良清不愿意碰触陆青青的肢体,只是抓着她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
就像提一只小鸡一般,让陆青青的双脚生生的离地几寸。
“再等一下!”司歆还是不放心,“庞雷,你之前说,我哥哥中的这春——药,药性凶猛,无论你下什么药来解,都与你之前用来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性相克对吧?”
“是。”庞雷已经微微出了汗,一脸“你要问就问,不要耽误我办事”的表情。
“你就那么确定,找个女子为他解毒,这毒就一定能解?万一,这与女子阴~阳~调~和之法,并不能解毒呢?”
“你什么意思?”
“万一,这个毒,是像苗疆毒那样,十分阴狠,只是为了让人受罪煎熬。越是与女子~嗯,——欢好,越是会让血脉逆行呢?会不会有这种情况?”
“你的担心,我完全理解。在这种要命关头,为哥哥考虑的全面些,也是你这个做弟弟的心细。这里面,也有你关心你哥哥的那份心。是我疏忽了。一开始没解释清楚。”
“情况紧急,没什么时间解释。我理解。可是,我不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让你把陆青青就这么送进去。万一她不能为哥哥解毒,反而害了哥哥——”
“不会的。”庞雷干脆地打断了司歆,“阿韶喝过的那杯茶水,我闻了闻。里面确实被下了厉害的催——情——药,可是,并不是你说的苗疆毒那般阴狠之药。这个药,只是用于催——情,可让男子长时间,恩,精力旺盛。据我的判断,若是有女子用阴气调和他现在躁动的阳气,那么,解毒,是自然而然的事。”
“那,还有青青——庞雷,你说,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陆青青在位大哥解毒之后,将这一切忘个干净?我不想,以后她再找上门来,多生事端。”
“让她失忆?可以啊!只是——”
“还有‘只是’?!”这麻烦看样子不好摆脱了……
“只是,虽然可以一时让她忘记了,但是毕竟,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是她头脑不清楚,一时忘记了,可是,她的身体,可是会记得清清楚楚。在她的内心深处,也会有一个地方保留这一记忆。难保哪天,不会出现一个契机,将这个记忆触动。”
“那些,都是后话了,眼下,先把你身上有的效力最强的失忆药拿出来让她服下吧。至于她以后会不会想起来——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庞雷干脆得答应下来。
“哗啦哗啦——”房间里响起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怎么?”司歆疑惑的抬头,却发现,也许是因为司韶又开始拼命撞墙,导致墙壁晃的厉害。
现在,天花板和墙壁,都开始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墙皮和灰尘。
这——良清最先动作起来,把陆青青扔在了一边,拉着司歆与庞雷躲到了一处架子边。
多亏了良清,司歆与庞雷,才不至于落个满身白灰。
“良清,谢谢你。”司歆欣喜地拍拍自己的衣服,像良清道谢,“你看,一点灰都没落上!”
“二公子客气了,这是属下该做的。”
“糟糕,”庞雷的语气就不像司歆那样欢快了,“本来,这女人就让人倒胃口,这下,更让人难以下咽了。这辈子,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可怜阿韶。”
与司歆和庞雷浑身纤尘不染成对比,被良清仍在地上的陆青青,身上落满了墙灰。
白的、灰的。落了满满一身。看上去,好不狼狈。
尤其是她的脸,让灰盖了个严严实实,简直已经看不见五官。
“这下好了,省了咱们的事了。本来还打算找块布把她的脸蒙上…免得大公子看见她的脸,心生厌恶,不肯让她为他解毒。”良清道。
“就这么把她扔进去…了?”司歆还在说话间,良清和庞雷已经干净利落的打开了司韶的房门,将陆青青丢了进去。
两人将陆青青丢进去后,迅速关上了房门,并搬来两把椅子堵在门口,以防陆青青跑出来。
门的那边,突然静下来了。
“我说阿歆,虽说,谨慎些好,对你哥哥负责。可是,你今天也太婆婆妈妈的了。”
“我…”司歆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庞雷一二。可是,转念想到,他是名闻四海的神医,自己方才,问东问西的。恐怕有怀疑他医术的嫌疑。
“奇怪,里面,怎么还没什么动静…”庞雷有些疑惑,他走到墙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司歆的脸烧了起来,趴在别人墙根底下听这房~事,对他来说,太羞耻太没下限了。
而且,这被听的对象,还是从小到大,被他当父亲般尊重的兄长。
若是哥哥知道了,他以后,会怎么看自己呢?
自己,又怎么看哥哥呢?
哥哥一直像个不染世俗情…欲的清冷仙人。
如今,听着哥哥的墙角,司歆忍不住开始想象…
“阿雷,咱们走吧,别在这里听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那样……”司歆站在门口百般劝说,想要庞雷和良清与自己一起离开。
“那不行。”庞雷一脸认真,断然拒绝,“咱们不是在听春~宫,我是个大夫,我是在观察病人的临床反应。” 公子说的是